再者，她要是真的恨极一人，那人确实存在非死不可的理由。

那么，她说，他做就是。

总不过，他早就沾满鲜血，坠入罪恶的深渊，多一条命案，少一条命案，不会多出什么区别！

洛筝回过神，星眸凝着璀璨，巧笑嫣兮点头：“这点啊，我答应城哥哥。这一生，恪守自己的原则，绝对不会杀人，不沾染命案，不触碰罪恶。我会活着，好好地活着，永不辜负城哥哥……”

闻言，薄寒城薄唇一淡，仍是不太放心，认真重申一遍：“阿筝妹妹，这不是玩笑。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蓝毒发作，内心也要保持理智，别让仇恨蒙蔽双眼。”

“城哥哥，你是不相信我吗？”

眼看着，男人还是不够心安，洛筝神色一敛，往后倒退一步。

跟着就在男人注视当中，郑重举起右手：“我洛筝起誓，这辈子答应薄寒城，不会杀人，恪守原则，远离罪恶。若违此誓，余生不得善终……”

“洛筝，不要胡闹。”

薄寒城神色一凛，拉下少女的右手，带着一点不愉：“你答应就是，我没有不相信，不用发什么誓。”

洛筝好整以暇，满是信誓旦旦，掷地有声一句：“城哥哥，只要是你要求，我能够做到，一定做到啊！”

事实上，洛筝敏感的察觉，男人看重这点，好像十分担心，不想让他失望，这才如此严肃！

薄寒城拥着少女入怀，溢出一道叹息：“我知道，你能做到。只怕，有的时候，你的仇恨不是出于本心……”

就像，洛筝对于沐念晴，说不出的怨，偏是两人从未交集！

洛筝大抵猜到，男人不理解自己的恨。

真想反驳一句，她怀的仇恨确实出于本心，到底还是缄默。

心底下，默默添上一句。

薄寒城，我知道，你无法相信，我的一些言行……但是以后，我一定证明沐念晴不怀好意，对你存着伤害的心思！

由于两人皆是受伤，身体偏于虚弱，其中薄寒城严重，需要静养休息。

因此，洛筝看出男人倦怠，脸色有点憔悴，便是催着男人躺下。

“城哥哥，你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我先回去，还会再来的……”

帮着男人盖好被子，洛筝捧着他的手，轻声地说着。

薄寒城回望着少女，她藏着无尽心事，一时没有挽留，回握着她的小手，缓缓闭上眼睛。

瞥着男人左右，上面密密包着纱布，偏是洛筝没有勇气询问，男人的手有没有治愈可能。

从始至终，她口口声声说着报恩，但是不仅没有为他带来好处，反而害得他落下残疾。

他是离歌，一开始爱上的画家，不……该是爱上他的画，错认为席慕白，误了一生一世。

命运总是讽刺，可笑，弄人。

事到如今，她几乎有些分不清，前世对于席慕白的追逐，究竟图的什么？

突然的想，如果前世的自己，一早知道席慕白不是离歌，还会不会存在后面的悲剧？

说到底，她竟是分不清，前世真的深深爱着席慕白吗？

那份爱，根本不够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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