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着急忙慌的往玉清殿赶,却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她听着里面的谈话声,被林安带着往偏殿处走:“万岁爷正与大臣们议事,小主在这儿坐着稍等一会儿。”
林安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将沈芙往里带。
沈芙坐在长椅上,听着里面偶尔传来的说话声儿,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中的脂粉。
那伤口应当是在脖子上吧?
既是在脖子上,领口又遮不住,万岁爷此时这番样子见朝中大臣,岂非不是被人瞧见了?
那样的伤痕……又,又是在那处……只怕是见过的人都知晓,是如何留上去的。
沈芙坐在椅子上,想到昨晚上的事依旧还有几分浑浑噩噩。
她怎么就胆子这么的大?
可若是记得不错,当真儿是往万岁爷的颈脖下面咬的话。万岁爷这番样子怎么去见朝中的大臣?
沈芙实在是想不明白,浑浑噩噩的脑袋疼。
不知等了多久,宫女们来来回回送了三回茶水。
林安才又恭恭敬敬的将她往里屋带:“万岁爷让是沈芙小主自个儿进去。”
沈芙瞧了林安一眼,看着眼前大开的门才深吸一口气往里走。
正殿之内,正中央的那尊白玉炉中正燃着一股苏子香。
沈芙闻着那淡淡的香味,越往里走,越是觉得腿软。她知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可一想到万岁爷颈脖处的伤口。
沈芙深吸了口气,却还是咬了咬唇,走了进门。
一路走过,直到瞧见那乌木鎏金的书案,沈芙才双腿一软,停在了原地。
书案之后,箫煜正低头处理着公务。他今日穿了件玄色暗纹劲装,腰间坠着枚环纹玉佩。长发玉冠挽起,侧颜低头处理公务,却掩不住的浑身的气势逼人。
听见脚步声停住,箫煜执着毛笔的手顿住,仰起头。
万岁爷这张脸生的可谓是清隽俊朗,此时面上带着笑意,朝着沈芙看了过来:“瞧什么呢?不敢往前走了?”
沈芙看见万岁爷的眼神,心尖便只觉颤抖。
她站在书案后,特意朝着万岁爷的颈脖上看了眼,直到确保那道深深地牙印的的确确是留在万岁爷的颈脖之上。
沈芙才双膝一软,恨不得就此下跪:“万……万万万岁爷……”
万岁爷不赏赐她还好,沈芙还可以装作不知晓,糊弄过去。
可如今倒好,万岁爷对她大赏特赏的。沈芙想装的不知情都没理由。
沈芙咬着唇,上前两步走到书案之后,干脆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箫煜站在书案之后,见状将手中的毛笔落下。随手捧起一旁的茶盏低头抿了口,箫煜佯装不在意道:
“跪着做什么?”
他目光里面带着笑意,只是却故意借着茶盏遮住了。
沈芙胆子素来大,像此时这样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乖巧模样实在是少有。
平日里他虎着脸,沈芙胆子都大。若是让她瞧见自己此刻的脸色,还不得爬到自己头上去?
沈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自是没瞧见万岁爷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嫔……嫔妾是来给万岁爷送药的。”沈芙声音支支吾吾的,说的也不甚清楚。
到底是心虚,眼睛都四处乱飘着,就是不敢往万岁爷那儿看。
箫煜站在书案之后,将眼前的这一切看在眼底。
他心中只觉得好笑,摩挲着掌心中的茶盏,故意咳嗽了声:“药?朕无病无灾,要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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