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出血(1 / 1)

第70章 大出血

钱妈妈道:“只怕这位国公府三小姐不好对付啊,长孙将军几次败下阵来,末了还来了一个苏意,您说,这苏意跟三小姐是什么关系呢?怎地就这般护着她?”

江宁侯夫人淡淡地道:“打听过了,这陈瑾宁小时候被送到青州去,苏意也不知道怎么地去了那边,还收了她为弟子。”

钱妈妈大惊失色,“有这层父女关系在,怕不好对付。”

天地君亲师,师父便等同父亲了,尤其大周朝特别重视尊师重道。

江宁侯夫人眸光有隐晦的厌恶,“那阉人,我是真看不惯,真不明白皇太后怎地就这么重用他。”

钱妈妈瞧了江宁侯夫人一眼,轻声道:“当年侯爷与苏意都曾追求过甄依,甄依死后,苏意便收她的女儿为弟子,可见这阉人也是个痴情种。”

“痴情种又如何?他到底也只是个阉人,不要脸的东西!”江宁侯夫人呸了一声。

听钱妈妈说起侯爷曾追求过甄氏,这在她心头就像一根刺,扎了这么多年,都还隐隐作痛。

钱妈妈扶着她,“好了,回去用膳吧,公子怕是在香雪苑吃了,昨晚公子没在那边过夜,她怕是心急了。”

江宁侯夫人淡淡地道:“我昨晚不让良晟过去,一则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她不是才落胎没几天吗?年轻人没个分寸,弄坏了身子,以后要生个一男半女便难了,这般不情愿娶她进门,若没生下子息,要来何用?二则,也是为了让她明白,进了这个门不意味着什么,或许,还不如不进。”

她顿了一下,“回头你去香雪苑,便说我叫他回来有事,先别让他在香雪苑过夜。”

“是!”钱妈妈应道。

钱妈妈看着时辰便过去,殊不知,还没到香雪苑的门口,便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只小黑猫,竟直接就扑到了钱妈妈的怀里,钱妈妈吓得往后一退,踉跄倒地。

香雪苑的金妈妈听得动静,掌灯出来,却见钱妈妈跌在了地上,后脑勺在出血,连忙便扶着她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要紧吗?”

钱妈妈年纪大,这一摔,伤了腰骨,疼得站不住。

金妈妈哎了一声,丢了灯笼,“得马上去找大夫,你这走不动,这香雪苑也没有小厮,我背你。”

说完,二话不说便弯腰背起了钱妈妈。这金妈妈今年也五十岁了,虽说身子还算硬朗,可到底年岁在,这背着钱妈妈,一晃三摇的却也一路无阻地回了钱妈妈的房中。

然后是一阵翻箱倒柜,找了药油为她揉腰,再取了艾条过来熏,道:“这伤筋动骨可不得了,明日若不见好,还得找个大夫看看。”

钱妈妈这一痛,便把事儿给忘了,倒是十分感念金妈妈的好意,想着这长孙嫣儿不懂事,可身边带过来的人,还算热心。

半夜,有奴才急匆匆地敲开了江宁侯夫人的门。

伺夜的丫头打开门厉声道:“怎么回事?不知道夫人睡着了吗?若不是要紧的事情,绷紧了你的皮。”

那奴才急声道:“禀报夫人,香雪苑姨奶奶出事了,公子爷吓住了。”

江宁侯夫人睡眠极浅,早在奴才敲门的时候便醒来了。

听得奴才说,她便披衣而起走出来,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名奴才是江宁侯夫人派到香雪苑去的,做一些洒扫的功夫。

他说:“回夫人的话,姨奶奶出了很多血,一直喊肚子疼。”

江宁侯夫人问道:“公子在她屋中?”

“是的。”

江宁侯夫人皱着眉头,“不是让他回来了吗?钱妈妈呢?”

“钱妈妈摔伤了,如今在屋中歇着。”

“怎地无人来报?”江宁侯夫人冷下脸,“先去请大夫,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更衣!”

香雪苑已经乱成一团。长孙嫣儿痛得昏了过去,金妈妈拿着药油使劲地摁人中,却也不凑效,身边的丫鬟奴婢一个搓手一个搓脚,李良晟站在一旁,只披着一件外裳,里头什么都没穿。

他吓得一张脸都白透了,身子轻颤地看着长孙嫣儿,神情惊慌失措。

江宁侯夫人来到的时候,他发出一声哭腔,“母亲!”

江宁侯夫人沉着脸看了一眼带血迹的床单,便把李良晟转了过去,“穿好衣裳先出去,母亲来处理。”

“好,好!”李良晟巴不得马上走,他嘴唇哆嗦了一下,抱了自己的衣裳就走了出去,身边的小厮急忙扶住了他。

江宁侯夫人深呼吸一口,空气中的香味沁入鼻子,她脸色顿时铁青。

“夫人!”金妈妈站起来,福身见礼,然后扬起了脸道:“老奴劝过公子爷,公子爷硬是要……”

江宁侯夫人盯着她,倏然出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金妈妈怔住了,定定地看着江宁侯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江宁侯夫人厉声道:“姨奶奶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这屋中什么味?还不赶紧撤走?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便要你们的命。”

金妈妈骇然,没想到江宁侯夫人只这么一闻,便知道其中玄机。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夫人息怒,是老奴的错,老奴只想着让公子爷和姨奶奶恩爱和好,一时行差做错了,请夫人降罪!”

江宁侯夫人冷冷地道:“你不着急领罪,若姨奶奶有什么事,你就去跟长孙将军领罪吧。”

她也不上前去看长孙嫣儿,只厌恶地扬起了眉头,空气中,除了依兰香味,还有浓浓的血腥味道。

长孙嫣儿悠悠转醒过来,便迎上了江宁侯夫人那双锐利冷峻的眸子,吓得她哆嗦了一下,哭着喊了一声,“夫人……”

江宁侯夫人淡淡地道:“好好歇着,明日一早,叫你母亲过来看你。”

长孙嫣儿慌乱地看着她,“夫人,我不知道会这样,良晟哥哥呢?他在哪里?”

“我叫他走了,你好好歇着,回头大夫就来。”江宁侯夫人淡漠地说完,吩咐了身边的人好生看着,便走了。

长孙嫣儿哭了起来,“夫人,您听我说,不是您想的那样。”

江宁侯夫人腰骨挺直,后面的脖子白皙而修长,高贵的背影和长孙嫣儿的落魄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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