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前来冥绝宫,柳静沫并不打算逗留太久,若不是花夜语急着找她,她也不会带着子苓来这里。这几个月,她同子苓一起去了很多地方,中途亦是听到了正派人士追杀傅白芷和花夜语的消息,但她认为以两个人的能力断然不会出事,倒也没怎么担心。
如今见到花夜语和傅白芷这般情况,而花夜语的身子又一天天变差。柳静沫知道事情不能再拖延,便只在冥绝宫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要带着子苓离开。作为冥绝宫之主,花夜语自然是要亲自送她们走,傅白芷也沉默不语的跟在一旁。
看着两个人站在那,柳静沫知晓,不论是她们自己还是旁观者,都能发现隐藏在两个人之间的裂纹。因为傅白芷失去了七情六欲,导致她和花夜语越走越远。她们的出发点都是为对方着想,却都用错了方法,便将那道裂痕无休止的放大。偏偏旁人无法帮她们,即便是柳静沫也没有法子。
临走时,看着花夜语略显憔悴的脸,以及傅白芷那无谓淡然的样子,柳静沫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望自己这次去能够有所收获,否则不要说解决傅白芷和花夜语之间的问题,就连自己下次再来还能否看到活生生的花夜语,都是难事了。
“沫可是在想阿九姐姐和傅姐姐的事?”因着柳静沫称呼花夜语为阿九,子苓便也跟着叫了这个称呼。两个人上了离开的马车,见向来喜欢和自己聊天的柳静沫今天却格外的沉默,子苓皱眉问道。她贴心的坐了过去,用指腹轻柔着柳静沫眉心皱起的山包,神色温暖。
“子苓,谢谢你,还好有你陪着我。我本是不信天命之人,总觉得凡事只需努力便可以得到。就如同你我那般,若不是我…强求你,或许你也不会像如今这般陪在我身边。可是,同样是努力,阿九的难关未免太多了些。”
柳静沫与花夜语认识许久,开始交好是在两年前,柳静沫深知她对傅白芷的感情,她又为这份感情做了什么。想到那人始终在强撑,柳静沫忽然觉得,自己的医术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就像现在,她无法治好花夜语体内的毒,亦是治不好子苓的失忆。前者是她不能,后者,却是她不想。
“沫,你现在想太多也于事无补,之前你说找到了药引,现在我们正是向那里去吗?”子苓扶着柳静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她虽失忆,却对之前学过的药理没有忘记多少。子苓也知道花夜语那一身的毒不好对付,可到底是什么药引这般厉害,她却是没听说过。
“子苓,你看过这么多医书,可听过世间有一种草,可解百毒。”
“沫说的难道是珑迷草?”听到柳静沫这么问,子苓恍然道,若是能够找到珑迷草,想必花夜语的毒不是难事。可这草从来都是只闻其传说不见其踪影,怕是谁都不曾见过吧?
“恩,正是珑迷草。根据书上记载,珑迷草属寒,外貌错综繁杂,如同人参根须,小巧玲珑而难寻踪迹,可解百毒。”柳静沫悉心为子苓解释着,见对方一副认真的模样,眼睛都忘了眨,柳静沫忍不住笑起来,吻了吻子苓的唇角。
“沫,说正事不要闹。那如你所说,既然这珑迷草这般厉害,想必是十分难寻,我们就连它是否存在都不知晓,如若这珑迷草的存在只是个传闻该怎么办?”子苓知道柳静沫又想逗弄自己,急忙按住她,现在还是说正事要紧,至于其他的,她们还有很多时间去做。
“子苓,这草并不是传说,而是真的存在过。恰巧,阿九便是服用过珑迷草之人。即便只是一片残叶,却也改变了她的身体,使她曾经百毒不侵。”说起这事,柳静沫眼中闪过一丝悔意,若当初见面时她便让花夜语留在自己身边,那人就不会遭遇这些事了。
“既是如此,那为何阿九姐姐还会中那么多毒?她不是百毒不侵吗?”子苓困惑道,却发现在自己问过之后,柳静沫的手忽然攥紧,眉宇间绽放出鲜少出现的冷意。
“阿九当年被冥绝宫前任宫主阎罗婆抓走,那老太婆手段狠毒,知道阿九的身体异于常人,便用了各种方法在她身上试毒。最开始都不见效,那老太婆便将她体内的血差不多全都放干了,又注入毒血进去。就算那珑迷草再怎么传神,被那般折腾,怕也是…”
柳静沫这般解释,子苓便懂了。珑迷草虽然可解百毒,却不是万能。再强大的人都会受伤,更何况是区区*。可现在就算知道珑迷草真的出现过,这会天下之大,想要找到那一株平淡无奇的草,又是何其困难。
“沫此行可是有消息?”
“这些年我和阿九一直都在派人搜寻,这次的消息也很笼统,只说是在西山边境,一处丛林里曾经是草药盛产之地,或许会有珑迷草隐匿在其中。不过那里已经荒废许久,也不知道会有什么飞禽走兽。子苓,不然你还是…唔…”
柳静沫在心里想了许久,还是不愿让子苓陪自己去冒险。西山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除了山贼强盗之外,便是仅次于冥绝宫的邪教銮邪殿也在西山,那处丛林曾经盛产草药,而今却荒废多年,足以让人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这么多不安的因素夹杂在一起,柳静沫实在不放心带着子苓一起去。可她刚想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唇瓣已经被子苓突如其来的吻住。
这个吻一如既往的温柔,感到子苓细腻的小舌一遍遍扫着自己的唇隙,那轻柔的触感好比羽毛在肌肤上骚动,让柳静沫忍不住张开嘴,使得侵略者进入其中。她微微睁开眼,一双水眸凝视着子苓,这般主动亲吻,曾经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却是时常发生。
每每和子苓亲密,柳静沫心里都是愉悦却又焦虑。她总害怕子苓有天会忽然恢复记忆,想到与自己的关系。柳静沫不怕她恨自己,而是怕子苓无法接受在失忆这段期间与自己所做之事。如果可以,柳静沫不介意所有天谴都降在自己身上,只要子苓平安无事,她便什么都不在乎。
“沫,昨天不是说好的,无论去哪里我都要陪着你。西山平安无事,便当作你我的一场游玩。若西山不安全,我便更要陪你一起。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如若你再提出让我自己离开的话,我便再也不与你同床共枕。”子苓难得说些这般霸气的话,可她温柔又宠溺的眼神却是落在自己身上。
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已经成熟了不少,同记忆里那个少女逐渐分离。柳静沫这才恍惚发现,曾经她把子苓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她一直认为子苓还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是她却忽略了,在她把子苓送走读书的那时,少女已经开始成长,到了如今,变作女子。
不知不觉间,自己倒是成了被子苓宠着的那个了。
“好,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子苓可莫要再说不与我同床共枕这般话,吓得我都不敢再开口。更何况,若我不日夜抱着子苓,你如何能睡好呢?”柳静沫软软的把身子靠入子苓怀里,不老实的用手在她胸前捏了一下。感到柳静沫的动作,再听到她话里有话的暗示,子苓的脸快速红了起来。
“沫…你…你怎可这般在马车上就摸了起来。”因为太过紧张,子苓说话都是颤抖着,一副羞涩的模样。
“那子苓的意思是,不是在马车上就可以随便摸?”
记住地址:新文院小说 xwy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