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血?
一命换一命?
刚清醒过来的陆子谦,努力消化着墨书的话,再结合自己看到的,瞬间明了。
男人呼吸一滞,像是触电一般,迅速拔掉两人手上的鹅毛,停止她给他输送血液。
“娇娇,醒醒。”他挣扎着要坐起。
“主子别动,少夫人刚给您缝合好伤口,若是再裂开,少夫人就白牺牲了。”
牺牲?
她死了?
陆子谦瞳孔一缩,浑身像是被抽走力气一般,软软的倒下,手脚冰凉麻木,仿佛失去灵魂。
“主子!!”
“好吵!”
苏玉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看墨书又看看陆子谦,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和如释重负。
“你醒了?”
“现在感觉如何?”
似乎是职业习惯,她醒来第一句话先问他的身体状况。
陆子谦目光动容的看着她,艰难的抬手,摸在女人苍白的脸蛋上,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跟她以身相救的情分相比,他说什么感激的话都显得微不足道。
苏玉娇别扭的躲过他的手,甚至身体向后挪了一下:“好好休息。”
“墨书,粥煮好了吗?”
墨书见她没事,差点喜极而泣,忙不迭的点头:“正在煮,属下去看看。”
“嗯。”
墨书走后,房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至少苏玉娇是这么觉得。
她此时还虚弱的很,见他已经醒了,也拔了输血管,便将他脚上的鹅毛也拔了。
“我在睡会儿。”
陆子谦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见她打算趴在床边睡,这才沙哑的开口:“上床。”
“不用,我趴着歇会儿就行。”
“上床睡!”他又说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苏玉娇对上他的目光,见他眼中满是心疼和内疚,她的态度也柔软了一些。
“嗯。”
她嗯了一声,她现在的确需要好好休息。
女人弯腰脱鞋的瞬间,脚腕上传来阵阵剧痛,鲜血再次染红了白色纱布。
“怎么弄的?”他问。
苏玉娇没说话,而是指了指床头的漏斗。
陆子谦眸色湛深,甚至有一瞬的心疼,是真的心口钝疼。
原来,她不止手上输血,就连脚也割伤放血。
陆子谦盯了她许久,目光始终无法移开,她那般娇气的人,是最怕疼的,为了救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割伤自己。
苏玉娇已经是剪开纱布重新包扎,伤口处黏糊糊的血液跟纱布有些黏连,取纱布的时候疼的她脸色惨白。
女人死咬着唇,浑身颤抖着,即便如此还是疼的闷哼出声。
陆子谦静静的看着,看她将唇瓣咬的泛白,看她因为疼痛急促的呼吸着,不知不觉中竟然模糊了双眼。
他将脸别过去,轻轻蹭掉眼角的湿润。
男人看着指尖的润泽,这是泪吗?
他竟然为那个女人落泪了?
是心疼还是感激?
或许,都有吧!
苏玉娇将伤口重新包扎好,这才一瘸一拐的上了床。
可能是太困了,她很快沉沉睡去。
陆子谦静静的躺着,盯着她恬静的睡颜,伸手轻轻摸着她苍白光洁的脸蛋。
她的长相很美,眉眼精致,很招男人喜欢。
即便是现在,虚弱憔悴,也美的让人心疼。
不过此刻,他没有任何想法,只想拥她入怀。
男人贴近一些,轻轻吻着女人的莹白的耳廓,不夹杂任何情欲,只想情不自禁的靠近她,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什么也不做。
一下又一下,每次都是轻轻触碰,仿佛亲不够似得。
从前,他不知道何为爱,此刻,他好像有点懂了!
爱一个人,就是情不自禁的想靠近、想拥有,情到深处,可以不计得失、无私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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