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心腹婆子没有立刻回话,看了眼老太君,又看向王氏。
“看我做什么?”王氏给老太君摆着桌上的碗筷:“老祖宗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
不等那婆子回话,她又补充:“老祖宗半年来都在老家,不清楚上京的闹剧。”
“既然要说这伯爵府的二姑娘,顺带把所有事情都说全了。”
“是。”那婆子赶紧道:“二少爷新纳进门的姨娘,的确是伯爵府的二姑娘。”
“和葳蕤庭那位是堂姐妹,一个是大伯家的独女,一个是二爷家的独女。”
“宋将军夫妻去前线后,伯爵府看似在宋老太太的掌握之下,实际上是二房的夫人和二爷说了算。”
“就在前些时日,伯爵府大姑娘,也就是咱们的小侯夫人,以偷盗御赐之物为由,把伯爵府的丑事闹到了台面上。”
“一开始是上京的几个宋氏远亲遭了秧,没想到说来说去,竟然把伯爵府的老太太和二房夫妻牵扯进去了。”
“小侯爷成婚前日,老太太和二房二爷在顺天府大衙关了一宿,后来给放了,但婚礼当日他们都没出面。”
“不仅如此,据说上花轿前竟然又闹出了丑闻,二房和宋老太联合吞没了宋夫人的嫁妆,大姑娘亲自讨要。”
“那宋夫人此前是成氏嫡出的姑娘,成氏富可敌国,哪怕断了来往,当年给的嫁妆也不少。”
“这场官司还让礼部尚书府的杨夫人,李太医的夫人已经安南侯的夫人出面了,他们都是成氏未出嫁前的闺中密友。”
“最后这件事是宋老太那边妥协,答应尽数将嫁妆补上才落下了帷幕,谁成想次日,他们又被虎甲卫的人抓走了。”
“到目前为止,还没传出释放的消息,只怕不太好……”
言简意赅的说完,那婆子看了眼王氏。
王氏将碗筷摆好,坐在老太君身侧,目光幽幽和婆子对视,旋即收回视线。
婆子会意,立刻补充道:“老祖宗,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王氏端起茶杯,闻言假意呵斥:“既然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不该说。”
“你说她做什么?”老太君喝了口茶,哼道:“我看那伯爵府都不是省油的灯。”
又朝婆子道:“赶紧说怎么回事。”
婆子垂下眼眸,小声道:“此前传闻,小侯夫人把远亲告到衙门,明里是算多年前的账。”
“实际上呢,她想利用这件事,把二房连带宋老太逐出家门!”
“有这回事?”老太君正准备拿筷子,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住:“再说具体点。”
“那远亲,又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没赶上沈藏之和宋予恩的婚礼,回来后多半是在生气,厌恶宋予恩还来不及,岂会打听她的身份。
她只知道,宋予恩是伯爵府宋明运的闺女,此前宋明运的夫人和长宁郡主有些交情。
老太君厌恶长宁郡主,连带更是讨厌宋予恩了,关于她的一个字都不想听到。
这会儿才后知后觉,要是沈藏之那边行不通,还能从宋予恩娘家入手呢!
婆子得了王氏的特许,添油加醋把那场闹剧说了。
当然,既是王氏的人,不可能美化宋予恩,一切都往忤逆不孝的苗头上引。
老太君问完,面上尽是鄙夷。
不等婆子回话,又追问:“所以那宋家远亲,到底有没有想霸占她府上的东西?”
“这……”婆子顿了顿,讪讪道:“或许有,毕竟宋将军当时刚得了封赏。”
“他们夫妻二人着急上前线,家里除了尚且年幼的宋大姑娘,没有能做主的主子。”
“这样的情况下,外戚想打秋风太简单了,何况宋将军一家子都不是簪缨世家,族内的人不懂规矩,早年就是穷乡僻壤的刁民。”
“他们的亲眷也多是如此,不过我想,既然伯爵府刚立下,那些亲戚打秋风也不敢太过分。”
“照顾或许也有,后来宋老太带着二房的人来,远亲那边就断了来往,上京一直有传言,宋老太和二房的人是宋大姑娘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这件事,当年闹得大,老太君有所耳闻。
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家,她没仔细去听,只隐约知道一二。
早知道那家的孽障会成为藏之的媳妇,说什么她都会问清楚!
老太君不喜欢伯爵府,厌恶宋予恩,面上自然没什么好脸:“所以你的意思,宋予恩想把宋家几个都赶出去。”
“理由呢,既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至亲,为何宋予恩要把脸面搭上,跟他们翻脸?”
婆子犹豫一瞬,视线又朝王氏看去。
王氏淡定的给老太君补菜,察觉到她的视线,却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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