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对他也没那么亲。
或者说,别扭的表现出不亲热。
长宁郡主是爱他的。
别人有的他都有,他病了,她会彻夜不眠的亲自照看,也会亲手给他绣荷包绣衣裳,准备笔墨纸砚。
但更多的时候,母亲只说那是瑞慈嬷嬷准备的。
他那时候就知道,母亲迟早会离开他。
这么多年,他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母亲便成为他唯一的牵挂。
就算怨,沈藏之只会怨沈炳泽。
高岭上盛开了花,他不想只观赏,非要用尽一切办法摘下来。
摘下来,又任由那花独自面对风雪!
马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
宋予恩叹了一声,左手拉着长宁郡主的手,右手牵住沈藏之:“母子间连着最至亲的血脉。”
“这些年小侯爷不好过,母亲亦用苦行惩罚了自己,一笔勾销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回整个临安侯府,拿回属于母亲和侯爷的一切。”
长宁郡主也哭的差不多了。
她抬起腥红的眸子,神色坚定:“你说的没错,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那清歌既然进府,自有她的用处!”
“母亲,这些事让我来。”沈藏之深吸一口气,压下汹涌的情绪:“您的身份,多年前不方便,如今亦是枷锁。”
“不,我要亲手揭开临安侯府的遮羞布!”长宁郡主眸色幽暗:“我逃避过一次,留下你独自面对,绝对不会再留你面对第二次!”
沈藏之还要说什么,宋予恩扯了扯他的衣袖,笑道:“母亲既然决定了,我们一定配合。”
“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长宁郡主擦干眼泪,目光一寸寸坚定:“王氏要利用我对付清歌,我偏不如她的愿,还要给清歌尊贵。”
“区区侍妾姨娘的身份怎么行,最低也要是个平妻吧?”
宋予恩和沈藏之对视了一眼。
宋予恩轻声提醒:“清歌到底是青楼里出来的,说是不卖艺不卖身。”
“可这等出身必然为人诟病,老侯爷肯定心里有数,才藏着掖着多年。”
“您如何能让他给清歌平妻的身份,再说,老侯爷多少还要顾及沈修益呢。”
沈炳泽不想跟王氏撕破脸,可能最大的原因就是沈修益了。
他心里清楚,以后绝对指望不上沈藏之。
那沈修益,就变成了唯一的指望!
长宁郡主冷笑:“沈炳泽这人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说爱清歌母子爱的不惜要为他们得罪王氏。”
“但实际上呢,若不是你们这把火烧的清歌母子无所遁形,沈炳泽绝对不会主动允许他们进府。”
“还有一层原因,他在变相的表示对王氏的不满。”
说到这,长宁郡主跟宋予恩四目相对,意有所指道:“不满,代表积怨已久。”
“王氏自个儿是外室登门入室成为侯夫人,必然会防着清歌,我只需要加一个导火索。”
“你刚才说,清歌的身份不会被沈炳泽承认,那我就给她身份!”
宋予恩已经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这件事做起来不会容易。”
“清歌身份必要从楚天歌说起,且她离开楚天歌十几年了,很多事不好查。”
“我可是长宁郡主。”长宁郡主眨眨眼:“沈老太婆当年总说,我仗着身份如何如何。”
“多年前没能坐实,现在正好补上!”
说话间,长宁郡主叫停了马车:“瑞慈,带我的手谕去一趟楚天歌。”
瑞慈就坐在马车门口,几人的对话清清楚楚。
她跟随长宁郡主多年,不需多问询,已然明白郡主的意思。
……
临安侯府。
沈老太君自前厅的闹剧后,免得听王氏哭诉,直接以诵经为由躲进了祠堂。
直到清歌母子在闲云阁安顿好。
她的心腹菊婆子一五一十的汇报完,凑上前道:“夫人摆明了要把荷风榭那位扯进去。”
“如今的定安侯虽不成气候,可到底还活着,咱们……”
“咱们不管。”沈老太君哼了一声,丢下经书起身:“王氏如今是名正言顺的侯夫人,荷风榭那个没名没分。”
“她们怎么斗,我老婆子管不着,只要不伤害沈家血脉就是。”
“对了,总让荷风榭那个住着也不行,这侯府到底姓沈,你把这些话润色,换张嘴说给王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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