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谢远闻言忽然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孔校尉能以这般年纪获封校尉,想必是立下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功劳,与在下这些依靠家族门荫方能获封之人自然是不可相提并论。”
“只是在下孤陋寡闻,实在不曾听闻过孔校尉到底是因何功劳而获封校尉,不知孔校尉可否讲述一下当年故事?在下定然洗耳恭听!”
齐谢远的话表面上是在恭维秦霄,但并不需要多久,众人便品出了齐谢远这是在暗暗嘲讽秦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自己之所以能够在这个年纪镇守固骆关,统领一方将士,这是仰仗了家族门荫的关系,不然他也不可能获此重任。
而你孔鹏的孔家在大秦内并非名门望族,那就是说你孔鹏是依靠自己的功绩当上的校尉,但为何他又偏偏不曾听闻过相关的事情,这就有些蹊跷得出奇了。
只是这一场言语上的较量并未能迎来最后的结局,就在秦霄冷笑一声,正欲开口还击的时候,本该坐在马车上的公孙璇忽然走到了两人中间。
公孙璇脸带不悦,对齐谢远说道:“齐公子,孔校尉乃是在贼寇中救我性命的恩人,你这般言辞是否太过无礼了!”
见公孙璇这么说,秦霄也闭上了嘴不再多言,因为在大成境内,公孙璇的话便是最好的证据,他根本不需要去另行解释,也无人胆敢要求公孙璇解释,除非站在面前的人乃是成皇。
果不其然,齐谢远闻言脸色一变,连忙低下头来拱手认错:“原来是公主殿下的恩人,在下实在不知。刚才言语中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孔校尉原谅。”
秦霄也没有要纠缠下去的意思,毕竟这一路走下来众将士也的确是累了,而且随行干粮也吃得差不多了,急需补给。
秦霄摆了摆手,说道:“齐大人言重了,许多人也曾质疑过在下的身份,齐大人并非唯一一个。以后若有机会的话,在下倒是十分愿意与齐大人聊一聊当年的事情。”
秦霄的话是这么说,但在场的其他人内心也都十分清楚,他们分属大成与大秦,如今两国关系日益紧张,这日后会不会开战都不好说,两人之间又怎么会有这个聊天的机会呢?
不过在公孙璇的调停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也总算是暂时消失了。
在秦霄与公孙璇跟着齐谢远进了营帐之后,孔校尉等人则是率众“借用”一下固骆关内的炉灶,让将士们饱餐了一顿。
至于供将士们饱餐的食物来源嘛,自然是从固骆关的粮仓中拿的。
由于公孙璇的原因,守卫粮仓的士卒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孔校尉等人如同蝗虫一样,横扫过一个又一个的粮仓。
米面自然是不用说的,在经过了一番柴火烹调之后,孔校尉让每一个人的干粮包都变得鼓鼓囊囊的,隐隐有要比出发的时候还要充裕的感觉。
而他们身上最大的变化还是将士们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多了一条肉干,为了让每一位将士都能够拥有一条肉干,孔校尉带着他们几乎清空了固骆关的肉库。
走进固骆关肉库的那一瞬间,孔校尉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幸福给淹没了,这些可是陈河镇的士兵们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吃上一口的肉啊!
如果不是秦霄提前打过招呼,让孔校尉不要太嚣张,差不多装满就行了,孔校尉怎么也得把剩下的那些肉干全部带走!
但是能够让三百个人每一个人都背上了一条分量不轻的肉干,这就已经让孔校尉十分满足了。
但与之相对应的,固骆关的士卒们望向孔校尉等人的时候,那个眼神仿佛就是在看土匪一样,充满了仇恨,但又拿他们毫无办法,毕竟他们可是护送永宁公主回来的“功臣”!
营帐内,公孙璇与齐谢远大概述说了一遍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公孙璇并没有提到公孙珲的名字,只是说归国途中遇到了悍匪,秦皇派出的护卫力战而亡,最后是“孔鹏”在察觉到了异常之后率军赶到,击退了悍匪,救下了自己,随后便在自己的要求下护送自己回国。
“原来如此,这一路上公主殿下可真是受尽了苦头。”齐谢远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旋即有些疑惑地问道,“只是我有一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
“不知道该不该问的事情那就别问。”一旁吃着酒肉的秦霄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显然是不够资格在这样的场合说话的。
“问吧,齐公子与我也算是故交了,没有什么是不能问的。”公孙璇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
“就是公主殿下为何不派人回国送信,让陛下派出人去接您呢?再不济您派人送信来齐家,我父亲也断然不会坐视不管。总而言之,公主殿下此举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若是我大成的军队在的话,定然不会让公主殿下遭遇如此险境。而且说到底,这些悍匪的真实身份不明,谁又能说得清楚……”
在公孙璇逐渐变得犀利的眼神注视下,齐谢远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但最后他还是十分警惕地望了秦霄一眼,这显然是在提醒公孙璇,秦霄是身份不明,用意也不明的异国之人,一定要小心才是!
公孙璇又怎能没有领会到齐谢远的意思,但秦霄曾十分严肃地告诫过她,回到大成以后,哪怕是关系再好的人,也不能随便提起公孙珲曾经试图杀死她的事情。
只要这件事一日没有公诸于世,那么公孙珲就会一日受制于她,不敢再如此肆意行事。
毕竟人总是惜命的,没有人会愿意看到一个弑杀至亲之人登上皇位,更何况如今的他还没有彻底击败公孙羽,把大成的储君之位握在手中,他就更加需要谨言慎行了!
“齐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孔校尉的确是救我性命之人。”公孙璇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而且我留在大秦期间,受到了秦皇的诸多恩惠,还请齐公子不要再胡乱揣测了。这对于两国来说,都没有好处。”说到最后,公孙璇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明白了……”齐谢远苦涩地应道。�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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