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想了无数的方式走进白绮丽,在这个时候,用什么方法都是唐突而笨拙的,但他必须要在今天晚上落实下来,不然齐官亮就没了活路不说,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突然,他想到连夜工作的白绮丽是不是需要点温暖自己身子的东西呢?他马上煮了一大杯热腾腾的咖啡,来到小楼另一侧的门洞,一个看门的保安走来了过来。
“你好,我是给白老师送咖啡的。”
那保安看了一眼周济:“你是什么人?”
周济笑了笑说:“我是来学习的,白老师是我的老师,我给老师煮了杯咖啡,还望麻烦你给她送到她的房间。”
“这个……时间太晚了吧。”
周济抽出两张钞票说:“这是你的辛苦费,求你帮个忙了。”
那保安笑了:“你还真客气。那好。你叫什么?”
“我叫周济。”
“那你在这里等会。”
周济期待着白绮丽让他进入房间的回音,但保安下来时却没有给他带来这样的好消息,只是说:“白老师正在忙,她都没问一下是谁给她送来的咖啡。”
周济的心一沉,说:“她在干什么?”
“我看她在写着什么,只是说了句放这吧。”
“哦,谢谢。”
周济失望地走出了门厅,但他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站在路边望着白绮丽的窗户,他希望能在窗户看到白绮丽出现的身影。
白绮丽还在工作,而且一工作就到天亮。他静静地看着白绮丽的窗户,他期望此刻白绮丽能小憩一下,到窗子跟前来一下,这样就能看到他。
忽然,周济看到窗口出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他一阵激动,这就是白绮丽,白绮丽写东西写累了,打开了窗户,他希望白绮丽能看到他,但窗户很快就关上,身影马上就离开了他的视线。就在周济深深的失望的片刻,那身影又出现在窗前,白绮丽似乎看到了。他举了一下手。
白绮丽果然看到离开他,再次推开窗户,惊讶地问:“这不是周济吗?你怎么站在这里?”
“我……白老师,你也要注意休息啊。”
“哦,刚才是你送的咖啡?看我,真是太投入了,我居然没问这是谁送来的。我在赶一个书稿,马上就结束了,来,上来吧。我现在需要有人帮帮我,你是最合适的人啊。”
不管自己是不是能帮上她,但他现在必须见到她,周济高兴地说:“只要不打扰你。”
“来,快上来吧。”
周济为突然而至的转机看到了一寸曙光,他大步来到白绮丽房间的门前,门已经为他打开,白绮丽站在门前在迎接他。
“白老师,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白绮丽身着一件粉色的睡衣,洁白的肌肤跟粉色的内衣相映成辉,十分的让人喜爱。金色的长发向后披散着,散发着一股浴后好闻的气息,即使是晚上,白绮丽似乎也薄施淡妆,精神而富有韵味,这一切都是刚刚跟臧文丽结束的情景所不能相比的。
一个极其高雅美丽的女人。
室内的暖气送来阵阵的热浪,这让白绮丽显得轻盈而俏丽。白绮丽笑着拉了周济一下说:“快进来。看我,都把那杯咖啡喝光了,居然没问是谁送来的。快进来。”
周济走了进去,白绮丽关上门,说:“我把我的讲义整理出来,出版社要给我出这本书,咳,校对搞的我烦躁死了。明天一早就交稿。你说,我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周济看到书桌上的那叠书稿:“就是这个吗?”
“是啊。要是有人能帮帮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可我平时很少跟别人来往,想找个人都找不到的啊。”
这似乎在向他透露一个信息,那就是白绮丽现在需要他的帮忙,而这正是他想马上跟这个女人建立一种需求关系的渠道,周济立刻说:“白老师,你休息一下,让我来吧,这样的事儿我还是干的来的。”
白绮丽的眼里放射出了光彩:“你是学中文的大学生,又写过东西,做这个事儿不是大材小用了?”
周济诚恳地说:“这也是我学习的机会,再说我能帮助白老师您整理校对书稿,岂不是我的幸运?来吧,相信我。”
对于白绮丽来说这实在是求之不得,就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让你来做,再也没有这样合适的人选。你来吧,我洗个澡休息一下。咳,搞的我真是有些厌倦。”
周济没在耽误时间,还剩下几十页的稿子,但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很快就投入到白绮丽的文字中来。他也感受着一个海外归来的学子对眼前市场经济走向的思考,白绮丽是在呼吁尽快建立一套政府服务于市场经济的新的机制,否则势必要让改革取得的成绩消化在臃肿而官僚的庞大的政府机构中。
周济的心思沉浸在白绮丽的书稿中,他忘记了时间,这几个月他都在忙一些事务上的事,伏案整理一个女学者的书稿,让他觉得很新鲜也很刺激。进展的很快,剩下最后几页的时候,他想喝口水,忽然发现手边多了一只杯子,里面是热腾腾的咖啡,肩上是一只柔软而温暖的手。
“白老师。”
周济站了起来,白绮丽的笑容让周济觉得心里踏实,说:“不知道我做的怎么样。”
白绮丽说:“我已经观察了你半个小时,这期间你校对了五页书稿,做的比我做的还好,所以我就没打扰你。周济,现在看到了希望,天亮时一定会完成的,今天我就占有你一晚上的时间,我一定会加倍的补偿你。来休息一下,我现在可以松口气了。”
还剩不到十页没校对的书稿,再用上一个小时,就可以结束了,现在也才不到凌晨三点,周济对白绮丽说:“时间看来是够用了。”
白绮丽看着周济,柔媚地一笑说:“你出现的真是及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帮忙?”
周济看了看白绮丽,诚恳地说:“白老师,其实非常不好意思,我的确有事情求你帮忙,但这个事实在是太大,我……我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我现在陷入到非常被动之中。”
白绮丽坐在周济的面前,神色严肃了一些:“我就觉得这里的事情不那么简单,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及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不错的小伙子,我不怪你是带着目的来见我的,如果换一个人,我是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形式来见我的。”
“真是对不起。”周济看着白绮丽的脸。他看不出白绮丽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不过,你也帮了我的忙,这些东西搞的我焦头烂额。就从这个份上,我可以听听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帮忙。”
既然这样,周济也就大胆地说了出来:“我是宁古县文联的一个小干部,这我是说过的。”
白绮丽殷殷一笑说:“不错,你说过,所以你让我感到很是好奇,一个文联的干部居然到这样的研讨班来学习,这里说明你有了新的打算,我也看出你是个做大事的年轻人。”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才好。我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吧。我这次回去以后就接纳你的建议,到经贸委去,我觉得那里更适合于我今后的发展,但我说的问题不是我的事,而是我们的县委书记齐官亮的问题。”
“你是说你们县委书记齐官亮的问题?他怎么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县几年前修建了海浪河水库。这个水库省里下拨了一亿五千万资金,其实,到我们县的帐上只有一亿零五百万,其余的资金都被省市的相关部门的领导盘剥掉了。”
白绮丽的眉头皱紧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
“是的。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就是齐官亮,当时他是主抓这个项目的副县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毫无办法,为了建设水库,他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是最近却出事了。”
“有人把这事捅了出来?”
“是牡丹江水利局的局长先出了事,然后就是省厅的几个领导,当然,这事是让齐官亮摆脱干系的。”
“到你们宁古账面上的一亿零五百万,就没在出现类似的事件?我的意思是,你们的齐官亮就没在这里捞取好处费?”
“这个有据可查的。到我们账面上的钱严格把关,没有人从中捞取一分钱的好处费,但因为这件事是有齐官亮来操作的,他也就摆脱不了干系。”
白绮丽缓缓地走了几步说:“我明白了,这笔一亿五千万的资金到你们账面上只有一亿零五百万,其他的四千五百万,被省市的各级官员以好处费为由从中截留落入到自己的囊中,你们县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当这件事暴露出来后,齐官亮也就不能摆脱干系,虽然他没有从中捞取一分钱的好处?是不是这样?”
“是的。这笔钱现在每一笔都有了下落,可以证明齐官亮没有从中捞取好处。但他现在也面临着被审查和剥职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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