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永还想辩的时候,门口冲进来几个警察,“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施永心的凉了一大截,莫不是那个女孩子死了吧!
“靠!你们是谁?”朱培看着几名冲进来的警察,不慌不忙地穿起了衣服。
这时,一个三十左右的警官走进来,看着包厢里的几人一眼,冷冷地道:“拷起来,全部带走!”
“唐……唐队长。”施永正要说什么,冯武摆摆手,“有什么回局里去说吧!”然后冯武就转身要走人,朱培就跳起来,“你们敢抓我?知道我是谁嘛?我要给你们局长打电话。”
“不用打了,局长就在那里等你。”冯武看了朱培一眼,命令道:“带走!”
两人警察立刻上前,把朱培和施永拷了起来。然后有人拿出两个黑袋子,将两人的头蒙上,带出了浴场包厢。
一路上,朱培还在跳着骂道:“冯武,你小子有种,咱们走着瞧!”
冯武哼了一声,“朱培,但愿那个女孩子没事,否则你就等着坐牢吧!”
“你吓唬谁啊?不就一个按摩女嘛。老子见多了。”朱培被两名警察连拉带推,很快就押到了警车上。
周济刚才还在想着怎么整整这个小子,没想到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真老天有眼,黄天不负有心人。
接到冯武的电话时,他就赶往了牡丹江市,在封书记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牡丹江宾馆。
朱贵友接到封书记的电话,说周济愿意承认错误,自我反省,这会正来给他赔罪,并向当事人道歉。
朱贵友就一脸阴笑着,躺在椅子上对着电话笑道:“好啊!”
周济和封书记在牡丹江宾馆的贵宾房见到了这位副市长,因为在封书记的一再求情下,对周济打人一事进行了从轻处罚。也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电视台的记者公开道歉。
所在,这次就在宾馆里,跟李大伟亲自说声对不起,然后赔偿人家的医药费,这事算是私了。
“朱副市长。”
“朱副市长。”封书记两人来到朱贵友所在的房间,朱贵友正看着墙上的一副画,好象没听到两人的声音。封书记就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朱贵友的反应。
当官的都喜欢装,官越大越喜欢装深沉,朱贵友背着双手,好象是陷入了深思,完全没有理会到身后两人。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缓缓地转过身子,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周济身上。朱贵友那种目光,几乎完全忽略了封书记的存在。
他在打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封域中三番五次,不顾脸面来求自己。周济站在那里,昂道挺立,脸上很平静。
周济没有进入体制的时候,象朱贵友这样的人见多了,而且每一个都比他官大。能进入省长家串门的,绝对不是他这样的小喽喽。朱贵友的这种姿态,与夜郎国王没什么两样。
没见过大人物的人,才喜欢装大,玩深沉。朱贵友本想给这个年轻人一点压力,展示一下自己的官威,殊不知自己已经被周济看轻了。
朱贵友原本准备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年轻人,忽然发现周济眼神中,那种无法压抑的正义与无畏。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无法降服这个年轻人。
朱贵友的秘书在门口喊道:“副市长,他们来了。”
他们自然指的是被周济打了的记者李大伟,这是朱贵友安排的一步棋,为的就是要看到周济屈服,认输,服软。
不是李大伟一个人吗?怎么是他们呢?朱贵友略一迟疑,门外就走进来一男一女,这两人正是那天揭刘晓轩短处的两个记者。当时那个女的藏在暗处,周济也不曾见过。
两人进来之后,胆颤心惊地叫了一声朱副市长。还没等朱贵友开口,李大伟突然就跪在地上,“朱副市长,周济副县长,都是我们的错,我们错了,我们该死。”
李大伟莫明其妙的举动,令所有人都感到十分奇怪。好端端的,他怎么就跪在地上说自己错了?
他的举动,连朱贵友都有些云里雾里,搞不懂演的是哪出。
李大伟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都是我这周济臭嘴,在外面乱说。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存心出刘主持的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贪恋刘主持的美色,多次约她而不致,恼羞成怒。于是就想到了在报纸上出她的丑。对不起,对不起!朱副市长,占副县长,我错了。只要你们不开除我的工作,让我做什么都行。”
接着,李大伟就象发了神经似的,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不停在扇着自己。而那个女记者,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耷拉着头什么也不说。
朱贵友气死了,明明想看到周济出丑,现在居然成了让周济看丑。朱培这混小子都找了些什么人?办个事都不成。
“副市长,这事与周济副县长无关,都是我自己捅出来的篓子。”李大伟就爬到周济脚下,“周济副县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做个真正的记者,再也不敢乱来了。请你大人有大量,我,我这就去给刘主持道歉,在报纸上发表公开声明,公开向她道歉。”
“李大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封书记看到事情也有些蹊跷,便严励地问了起来。
李大伟自然不敢说是朱培让他去做的这种缺德事,于是就编了一个理由。再加上那女记者在一旁证实,大家也就只好这样信了。
朱贵友一脸铁青,人家周济还没开口,李大伟就出了这等洋相。
要他来接受周济的道歉,他倒好了,反而向周济倒了歉。这就有点本末倒置了,朱贵友心里很不是滋味。
“混帐!”朱贵友骂了一句,也不知道他骂的是谁。过了一会,才听到他道:“既然是一场误会,占副县长,这事就你说了算吧!我差点就被这些假相给蒙骗了,真是糊涂!”
封书记就立刻道:“您这也是为树立干部形象,从 大局着想。”这占屁拍得正得好处,朱贵友点点头,“小周济同志,这事真是委屈你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周济倒是一脸轻松,淡然笑之,“朱副市长明察秋毫,我以后一定严于律己,绝不重犯。”
正说着,朱贵友的手机就响了。朱贵友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后,本来强装在脸上的笑容霎时拉了下来,脸色阴沉得十分吓人。
听到这个电话,朱贵友再也没什么心思管其他的事,匆匆挥退了众人,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良久,有人远远听到他在房间里吼道:“滚——”
面对这种突然的变故,冯书记完全是蒙在鼓里,周济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刚才肯定是朱贵友接到了宁古那边的消息,朱培的事终于有人传到他耳朵里了。
第二天,宁古县可就热闹了,任铁林办公室的电话成就热线,一些为朱培说情的人络绎不绝。
小玉的家属,组织了几十个人,守在公安局的门口,要求政府给他们一个交待,有人甚于要求公安局把凶手交出来。
这些人都在气头上,把凶手交出来朱培还能好过?而且公安局也不会这么做,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市政府这边,也多了一些上访的人,好在这些人没有闹事,只是带着上访的心态。政府这边只能派办公室主任去安抚。周济就站在窗口,看着这些闹哄哄的人,琢磨着这事该如占结束?
任铁林真的头大了,一边是副市长,一边是受害人家属。
秉公办理,朱培这牢是坐定了,这样一来必然得罪朱贵友。酌情处理,这边受害者的家属肯定不会答应,非闹个鸡犬不宁。
从周书记办公室出来,任铁林又来到常务副县长办公室。周济正站在窗口,看着下面的受害者家属。秘书潘杰进来报告,“周县长,任局长来了。”
“让他进来吧!”周济淡淡地道,转身回到了坐位上。
任铁林行色匆匆,脸色不大好,肯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接到这样一个烫手山芋,放在谁那里都是个祸害,任铁林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更要命的是,昨天晚上听说,还有人修理过朱培。冯武是周济的人,这件事基本上是冯武在处理,人家刑侦大队都不出面,能避就避,可自己这个局长不能避。
任铁林现在是公安局局长兼副县长,正因为冯武是周济的人,他才向周济讨个主意。对于周济这个人,任铁林的心思也很复杂。
一是摸不清他的背景,二又不能得罪,一直以来,任铁林与周济总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任铁林升为副县长之后,心里就多了些想法,进常委。
如果这样,他就必须兼政法书记才行,但是李力在这个位置上好久了,也不见动动,任铁林正想和周济进一步交好,没想到出了这事,他的心里就五味俱全。
刚才请示过周书记的意见,周书记说了六个字,酌情秉公办理!
酌情秉公办理,这六个字就有意思了。既要秉公办理,又要酌情处理,考察到各方面的因素。任铁林心里也没有主意,不知道周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铁林进来之后,秘书泡好了茶,周济常用来待客的铁观音。
周济这里有两种茶,一种是政府发的本土茶叶,另一种是周济自己喝的铁观音。潘杰泡茶也是看人,一般的人就泡本土绿茶,能喝上铁观音的,这人必定和周济就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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