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阿姐!阿源好想你呀!”
江孜正在厨房和徐阿婆说话,只听到一阵脚步声,人都没瞧见,大腿就被抱住了,一低头就看到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江源——这样子可是一点都没有在学堂上的认真和严肃。
也是,毕竟就是个五岁的孩子罢了。
“昨天不是刚见过?”江孜摸了摸他的脑袋:“惯会说好听的。”
“才没有!”江源撅嘴,歪了歪脑袋道:“就算只是一天时间,阿源还是很想阿姐的!”
江孜笑了起来,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江源这小子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不然铁定得把这句话说出来。
可真要说出来,那可就太肉麻了。
姐弟俩还在说话,徐阿婆端着一小碗西瓜往外走,笑呵呵的:“公子,阿孜特地给你送了些寒瓜来,你在外面歇会,我给你端出来。”
江孜伸手把江源扒拉开,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傅怀瑾已经在树下的石桌前坐下了,桌上还摆上了笔墨纸砚,此时他正和徐阿婆道谢,身上清冷之意在熟悉亲近的人面前消散了不少。
江源似乎很喜欢傅怀瑾,刚走出厨房就挣脱了江孜的手,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朝着傅怀瑾跑去,伸手就抱住了他的大腿,看的江孜眼皮子直跳——江源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这个喜欢抱人大腿的习惯的?
只是瞧着他那小矮个子,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这个高度也就抱个大腿了。
可是江源小朋友你是男孩子呀,怎么能老是做出这种类似撒娇的举止呢?
好吧,五岁的小男孩还是可以撒娇的。
傅怀瑾似乎也挺喜欢江源,伸手拍拍他的胳膊,语气温和:“坐好,吃些寒瓜。”
“好!”江源大声的应了,就占据着傅怀瑾身侧的位置坐下,小手往桌上的寒瓜伸去,好一会都没拿到……离得远了,他手短拿不到,江源当即偏头又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夫子,傅怀瑾忍不住勾起嘴角,伸手帮他把碗拿近了些,又用竹签戳了一块西瓜递给江源:“小心别被扎到。”
语气温和得让江孜觉得眼前这个傅怀瑾是被另一个人附了身。
江孜走近,打了声招呼坐下,见江源戳了一块又一块西瓜,连嘴边蹭到的西瓜汁也顾不上擦,看得出来是真喜欢,但是江孜伸手推开那碗西瓜:“寒瓜偏寒性,又冰过,不能吃太多。”
江源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将竹签随意的仍在桌上,到底是没说什么,傅怀瑾拍了拍他的脑袋,没说什么,看向江孜的目光冷冷清清的:“听苏伯说你想让我帮忙出些对子?”
“对,我自己其实是有些对子的,但是还不够。”江孜点头,不好意思的开口:“我需要六十副对子,我自己手上只有十几……”
说到最后,江孜自己都有些心虚,不只是四副对子,而已差了足足有四十几个对子。
傅怀瑾显然也有些无语,看了江孜好一会,才提起笔:“先把你知道的那几个说一下,我记下来。”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书香满园春景艳,笔墨流芳百世传。”
……
江孜一连报出十来个对子,不说傅怀瑾誊写的动作都停滞了几分,就是旁边的徐伯都惊诧不已:“阿孜,你这些对子都了不得啊!你若是男子,这般才华,定是能参加科考高中的。”
“不不不,我这都是从我爹的书上看来的,我可没这本事。”江孜赶紧摆手否认,真要说的话她只是网络抄袭者,只是来到这里并没有知道那些汇聚在网络上的东西罢了。
“我从来没有从书上看到过写得这样好的对子诗词。”傅怀瑾放下笔,将写好的纸条递给江孜,问:“不知能都借阅一番?”
江孜讪笑:“前几年我娘身子不好,缺钱买药,家中的书籍早就被卖掉了,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嗯……”傅怀瑾点头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而是又拿起了笔,倒是徐伯叹了一声可惜——老爷子你别可惜了,那些书上哪有这些?
只是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就一副无奈的模样略过了这个话题,继续看傅怀瑾写的对子——他的字迹是十分飘逸好看的,书写时一气呵成,整体行云流水,非常美观。
这倒也是其次,更吸引江孜的是傅怀瑾写的内容。
笔力千军阵,词源万马兵。
静与鱼读月,笑对鸟谈天。
书香透梅蕊,竹韵偕春风。
……
瞧瞧人家这知识底蕴,靠的就是自己的真材实料,哪像她,只能抄袭,实际上肚子里没有半点真材实料——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玩对对子这种传统的游戏?
不过不管怎么样,江孜都对傅怀瑾多了一层学霸光环!
不愧是常平镇百年来最年轻的秀才公子。
达成目的的江孜眉开眼笑的,又得寸进尺的问:“傅公子,这些对子都是你写的,要不明天的活动你来当裁判?正好晚上我打算开两桌席面,你和傅老爷子还有徐伯徐阿婆都过来吧。”
“席面?我和老婆子就不去了……”徐伯下意识的拒绝——说到底他们都是傅家的下人,哪有和主家一起去吃席的?
“原本开业的时候就想要开两桌席面的,一直没忙过来,现在正好和七夕碰上。”江孜解释了一句,又看向徐伯和徐阿婆:“徐伯,你和阿婆一起来呀,干嘛不去呢,我那天可是一定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绝对是你们没吃过的,不去多可惜啊?”
说罢,江孜伸手扯了扯傅怀瑾的衣袖:“你跟徐伯说说,一起去吧。”
……
江孜自己也傻眼了?
她怎么就去扯傅怀瑾的衣袖了?
习惯害死人啊!
之前她就总是和于晓静拉拉扯扯的打闹,两个女孩子之间这种动作是无所谓的,可如果是一男一女……
别误会,可真别误会!
江孜的解释没说出口,傅怀瑾扯回了自己的衣袖,看都没看江孜,只跟徐伯说:“徐伯,既然江姑娘邀请你了,那你们就不只是傅家的下人,还是江家食肆的客人,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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