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贺誉伫立在窗前。
黑衬衫、黑西裤,整个人气势凛凛。
明明沐浴在阳光下,却驱不散他身上缠绕的阴暗。
五年多未见,贺震华看到这样的贺誉,眸子里翻涌着浓重的情绪,让他并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江蔚走在贺震华的身后。
看到这样的贺誉,也是心头一凛。
贺誉的目光越过贺震华,直直落在江蔚的身上,“过来。”
江蔚抿唇,瞥了眼面色紧绷的贺震华,见对方稍稍点头,便径直走了过去。
贺誉拉过江蔚,面沉如水地打量了一番。
下一秒,拉着她就往外走。
贺震华急声唤道:“阿誉!”
江蔚也适时攥紧男人的手掌,“我东西还在楼上。”
贺誉脚步顿住,手掌逐渐收紧的力道,捏疼了江蔚,她却一声不吭,咬牙隐忍着。
“去收拾,我等你。”
江蔚喟叹一声,“嗯,你跟伯父……好好聊。”
贺誉冷嗤,“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
江蔚安抚似的摩挲了下他的手背,随即上了楼。
客厅里,只剩下久未见面的父子二人。
贺誉浑身写满了抵触,掏出烟,想抽一根。
旁边胆战心惊的管家出言制止,“少爷,先生的身体闻不了……”
“让他抽吧,你先下去。”贺震华摆手,挥退了管家。
贺誉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凛凛地看向贺震华,“当年害死了我妈,现在你又想对江蔚下手?”
贺震华捏着拐杖,语气生硬地反驳:“阿誉,你母亲是自杀,不是我害死的。”
南华容,贺誉的母亲。
十年前因抑郁症困扰而割腕自杀。
贺誉点了烟,毫不留情地嘲讽,“没有你,她不会自杀。”
南华容与贺震华是标准的豪门联姻。
两人的婚姻相敬如宾,却亲密不足。
贺震华这个男人,年轻时也是享誉榕城的一方人物。
娶了当年的名门淑媛南华容,两人的结合羡煞旁人。
可惜,贺震华这样的人物,注定不是婚姻中的良配。
男人的劣根性所致,贺震华并不专一。
内有娇妻,外有美妾。
直至婚姻分崩离析,造成了今日无法挽回的局面。
过往的回忆总是带着刀子,把记忆里的画面切割的面目全非。
贺誉已经记不清他们父子上一次面对面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这时,贺震华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他缓了口气,双手搭在拐杖上,“阿誉,你母亲的事,我确实有责任。你怪我,怨我,但没必要把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往外推,我所有的产业,都只会留给你,这本就是你的。”
南华容爱钻牛角尖,不然她也不会换上抑郁症。
贺震华自知有错,可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受得了妻子没日没夜的盯梢。
甚至连车里都放了微型摄像头。
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查岗。
那段婚姻里,受尽折磨的又何止南华容一人。
这些,贺震华都没告诉过贺誉。
斯人已逝,追究过去本就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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