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强那边一直沉默。
谢澜之双腿交叠地倚在沙发上,眼帘微垂,食指在腿膝上有节奏地轻敲。
他不经意释放出上位者运筹帷幄,沉默自持的沉稳气场。
也就一分钟的时间,赵永强回应了。
“谢少,我也不说漂亮话,我铭记弟妹对我的恩情,还有你对我的照拂,日后但凡你用得到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澜之唇畔含笑,声调散漫道:“还说不会说漂亮话,赴汤蹈火都出来了。”
赵永强:“嘿嘿……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只认你跟弟妹。”
谢澜之的眸色渐深,精光乍现,呼吸有一瞬的急促。
赵永强话说得太漂亮了!
他分明是察觉出来,谢澜之的心思。
偌大的谢家,不会缺他一个团长的效力,是谢澜之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谢夫人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儿子,低声催促道:“澜之,阿姝在楼上等你,你快点,一会还要出门。”
谢澜之把眼底的情绪掩起,回了一句:“这就来!”
他对电话那边的赵永强说:“提前祝你新春快乐,有什么事我们年后见面谈。”
“好嘞!”
谢澜之挂断电话,心情不错地往楼上走去。
秦姝……阿姝,静女其姝……
美丽、端庄、优雅,集所有美好于一身。
秦姝既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谢家的贵人,更是他谢澜之的一生伴侣。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
谢澜之的好心情,在针灸完后,陪着谢母、秦姝出门后消失。
谢家汽车刚驶出大院的门,几个坐在街对面板凳上的中年妇女,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
“来了来了……”
“宝珠那孩子,说的是这辆车吗?”
“没看到车牌好几个8,是它没错!”
“快,我们去看看!”
几个中年妇女一窝蜂地冲上来,把车给拦了下来。
开车的阿木提,紧紧皱着眉,看向坐在副驾驶的谢澜之。
“澜哥,这些是战死的英烈家属。”
谢澜之从几个妇女的脸上,看出了仇视与轻蔑。
他神色不悦地问:“她们想干什么?”
阿木提透过车窗玻璃,打量着几人,“有点来者不善。”
谢夫人牵着秦姝的小手,不高兴道:“管她们想干什么,下车去问清楚。”
阿木提立刻推开车门,走向几个中年妇女,好脾气地问:“你们拦车做什么,是有什么事需要求助吗?”
一个长得尖酸刻薄的妇女,嘲讽道:“我们可不敢跟家风不正的人求助,听说你们家娶了个抢走妹妹男人的狐媚子?”
狐媚子?
自从离开云圳市,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阿木提立刻明白,这些人是奔着秦姝来的。
他回头去看坐在副驾驶的谢澜之,眼底露出求助光芒。
老领导的家事,他一个警卫员可解决不了。
谢澜之听到外面的对话,想也不想地推开车门,迈着气场一米八的大长腿,朝几个妇女走去。
“你们知不知道造谣污蔑军属,情节严重者,是会被拘役的?”
这话算是捅了娄子。
一群妇女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我们也是军属,你们家做出那种丑事来,还怕被人议论?”
“就是,不要脸的狐媚子,抢走自己的妹夫,不要脸!”
“宝珠那孩子,都被你们欺负成什么样了,你们今天必须给一个交代!”
那个尖酸刻薄的妇女,也就是金春花,盯着后座的秦姝。
她对其他几个妇女,尖声喊道:“我看到了!人就坐在车里,跟宝珠长得有点像!”
几个妇女一窝蜂地冲上去,敲打着车窗玻璃。
“狐媚子出来!”
“你个不要脸的,抢自己的妹夫!”
“狐狸精滚出来!宝珠都被你欺负什么样了,还被你从大院里赶出来……”
坐在车内的秦姝,头有点疼。
不!
是头很疼!
秦宝珠,她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谢夫人早已沉下脸来,从皮包里掏出一把秀气的枪。
秦姝看到那把武器,满脸惊悚:“妈!您这是干什么?!”
谢夫人冲她温柔一笑,把枪塞到秦姝的手上,柔声说:“阿姝,咱们是有持枪证的,在你来京没多久,家里就办下来了,记住妈的那句话,凡事占个理字,你就能……”
秦姝有些不敢听了,没拿武器的那只手,捂住婆婆的嘴。
“我知道,那些人应该是被秦宝珠给利用了。”
谢夫人拉下她的手,眉眼神色桀骜:“我才不管她们被谁利用,今个敢拦我们的车,让你有丝毫闪失,谁都别想好过!”
儿媳妇,孙子孙女,一个都不能有闪失!
谁要是敢让谢家不痛快,他们一辈子都别想舒坦。
看似柔弱的婆婆,不经意展露出威武霸气的一面,看得秦姝是一愣一愣的。
谢夫人拉着她的手,推开车门,叮嘱道:“阿姝,情况不对就开枪,万事我给你担着。”
本来还拍打车窗户的几个妇女,在看到谢夫人时,被点穴般地僵住了。
金春花双唇轻颤:“郭静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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