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着急促步伐离开,落荒而逃的背影落入秦姝眼中,只觉得莫名其妙。秦姝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本以为在谢澜之的蹂躏下,肯定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刚坐起来,就发现之前的痛意消失,连带白天上山的酸涩也有所缓解。
熟知人体穴位的秦姝,立刻就反应过来。
谢澜之把她后腰的穴位给揉开了。
秦姝听到外面门上铁插销被拉开的声响,她以跪爬的姿势,来到床内侧的窗户前。
在电线杆的暖黄照明灯映射下,她看到谢澜之走到菜园子前,姿势熟练地偏头,点燃嘴里叼着的香烟。
男人单手插兜目视前方,指尖的一抹猩红,明明灭灭。
秦姝看着这样的谢澜之,觉得他此刻的神色应该是寡淡的,黑眸里也涌动着沁人心脾的凉薄。
她一直对谢澜之心有惧意,就是因为他骨子里生性凉薄,一身狼味儿。
比之秦姝前世,接触的那些身居高位患者,还要让她心生警惕。
前世活了大半辈子的秦姝,什么人没见过。
谢澜之这样深不可测,还善于谋算的男人,能让她感受到危险,绝非善类。
抽完一支烟的谢澜之,身心都冷静不少,散完身上的烟味回房。
他修长手指撩起门帘,发现秦姝躺在床里侧睡着了。
刻意放轻的脚步,在床边停下来。
谢澜之盯着秦姝恬静睡颜,眸底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与凉薄。
半晌后,他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嗅着萦绕在鼻尖的清幽体香,缓缓闭上了双眼。
谢澜之没有睡着,而是静静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睡着了的秦姝,如同昨天那般开始不老实。
被碰到的谢澜之,这一次有了经验,把人霸道地搂入怀中。
他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眸微垂,凝视着秦姝近在咫尺的睡颜,清晰看到她锁骨被虫子咬得红痕。
谢澜之在被子里揽着纤细腰肢的手,下意识地轻微摩挲了几下。
他缓缓闭上双眼,不去看那枚鲜艳欲滴,像是吻痕的红痕。
*
翌日。
秦姝睁开惺忪双眼,身侧依旧不见谢澜之的身影。
她也因此不知道,昨晚是被人抱着睡的。
秦姝起床叠好被子,走出卧室,发现谢澜之也不在家。
她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用昨晚剩下的野猪肉,煮了一锅瘦肉粥,用黑松露炒鸡蛋,摊了几个菜饼。
秦姝做这三样的时候,把从一块黑木疙瘩刮下来的粉末,扔到里面搅拌均匀。
谢澜之这半个多月来的吃食,全都添加了这味珍贵的秦氏至宝。
她把饭菜端到桌上,又返回厨房,取了小半碗的腌萝卜条。
秦姝坐在凳子上等了会,不见谢澜之回来,起身往外面走去。
“澜哥,洛西坡的村民太得寸进尺了,如果不是我跟嫂子,那几个臭小子都得折进山里。”
“他们不仅想要把猎枪拿回去,还要我们交出所有的野猪肉,人怎么能贪心到这份上!”
秦姝刚走出屋,就看到穿着军装的谢澜之,跟阿木提从远处走来。
谢澜之脸上挂着一道刺眼的血痕,周身笼罩着一层凛冽的阴郁气息。
他冷着脸说:“这件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让本地的负责人跟他们交涉。”
阿木提气不忿儿道:“我就是气不过,民风再彪悍,他们也不该对你动手。”
谢澜之刚准备开口说什么,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秦姝。
他下压的唇角微松,声音温和不少:“要出门?”
“吃饭了,找不到你人,准备去找你。”
秦姝近距离盯着谢澜之脸上,直逼眼角的那道血痕。
这明显是被人用指甲挠的。
她微眯着眼,问:“被人挠了?”
谢澜之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血痕,轻描淡写道:“没多大事。”
阿木提扬高声,抱打不平道:“那女的指甲再长一点,澜哥的眼睛都要被戳瞎了。”
秦姝心底说不出的气恼,最讨厌别人碰上她的患者了。
这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秦姝压着脾气,声音冷淡道:“饭都要凉了,先吃饭。”
她转身进了屋,身后的谢澜之跟阿木提对视一眼。
阿木提不确定道:“澜哥,嫂子这是生气了?”
谢澜之察觉出秦姝在抑制隐忍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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