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你这个疯子(1 / 2)

这样的贺禹州,难免让厉寒动了恻隐之心。

站在贺家偌大的客厅里,看着水晶灯下哪怕只是穿着睡衣,却依旧一身挺拔伟岸的贺禹州,却觉得他这帧挺拔伟岸的身影难免显得有些孑立孤独。

再看整个贺家庄园。

哪怕是夜晚,也是灯火通明的。

可是整个富丽堂皇的庄园,却透着无尽的清冷气息。

几年前,贺家内部动荡,贺家子孙争权夺位,那一场手足之争,贺家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坐的坐牢,就连贺禹州的亲生父亲,也以调养身子为由被贺禹州以照顾之名给囚禁了起来。

厉寒之所以与这位曾经的好兄弟划清了界线,好些年不来往了,就是不太认同贺禹州那般残忍如贺老爷子的手段。

但这残忍背后的原因,实属让人理解和同情,只是不敢苟同。

“站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不坐?”贺禹州来到厉寒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厉寒却选择长话短说,直入主题,“禹州,既然这以多年你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姜唯一,为了让她幸福。那么她现在已经找到了幸福,你为什么又要破坏她的幸福?”

一句话,惹得贺禹州的脸色刷一下冷了下来。

连他的语气也透出了竭力压制,却依旧冰冷的怒意。

坐到沙发上时,贺禹州看着依旧站在原地,丝毫不给他面子的厉寒,“厉寒,我以为你今天晚上来看我,是因为贺家的企业出了事,是想来帮忙的。”

其实,贺禹州知道他今天是为了姜唯一和云骁而来的。

但他就是不愿意正面面对。

这时的厉寒,才气定神闲地坐到了贺禹州对面的沙发上,冷静地戳穿了他的心思,“禹州,大家都这么熟悉了,就不必伪装了。你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什么过来。你把姜唯一藏在什么地方?”

其实已经料定了,贺禹州不会回答。

但厉寒还是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了。

他细致地观察着贺禹州的神色,见他越是隐忍发怒,就越发肯定,姜唯一确实是被贺禹州给带走的。

只要知道姜唯一在他这里,就能有方向了。

贺禹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正好这个时候家里的佣人端来了两盏炖汤。

贺禹州拿过来,递了一碗在厉寒的面前,“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大晚上的跑过来,肯定吹了不少风。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那盏汤,厉寒没有去接,“禹州,你永远不懂得什么叫放手。”

很早以前,他就告诉过贺禹州,如果那件东西不属于自己,就要学会放手。

他偏要争。

贺家的家业,他要争。

姜唯一,他也要争。

明明这些,都不属于他。

这样的提醒,无疑是加深了贺禹州心听痛苦,和他对厉寒的不满。

他把那盏厉寒并未接住的汤盅,用力地拍在茶几上,盅里的汤汁迸溅出来,就像他那控制不住的怒意一样。

继而,额间青筋直冒,咬着牙关望向厉寒,“厉寒,云骁是你的兄弟,我就不是你的兄弟吗?”

眼里的愤怒,转为痛意,“他需要幸福,我就不需要幸福?

厉寒看了看那洒了一茶几的汤汁,又看了看贺禹州满眼的痛楚之意,心里也很不好受。

可是自古以来,都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很多事情,他还是不认同贺禹州的做法。

他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句,“我当然希望你能够幸福,却不希望这种幸福是抢来的。”

“从最开始的时候,姜唯一爱着的人就是我,一直都是我。”贺禹州痛楚地吼了一句。

吼到最后,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卑微痛苦,“明明一直都是我。”

贺禹州的心里不好受。

厉寒又何尝不是?

他从沙发上起了身,满眼复杂地看着痛苦不堪的贺禹州,语重心长道:

“禹州,这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不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又命运多舛的人。”

“最可怜的,是那些自欺欺人的人。”

这语气里带着兄长般的提醒和点拨。

但贺禹州能不能够清醒,就要看他自己了。

显然,贺禹州是没有办法清醒的,他抬头不满地倾诉着,“明明是云骁要跟我抢。”

至此,厉寒便知道多说无益。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应该问一问姜唯一,听一听她最真实的想法。”

说完这句话,厉寒便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陷入痛苦沉思中的贺禹州,自然也知道他其实是明白姜唯一的想法的,只是不愿意面对,不敢面对,不想面对而已。

“走了!”

厉寒转身离开时,贺禹州什么也没说,任由他离开。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没办法抽离出来。

出了贺家的庄园,厉寒看见静音的手机里,有十几个云骁的电话。

自然也知道云骁肯定是无比着急的。

但他最先回的电话,却是姜楠的。

因为就在两分钟前,姜楠还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大概是担忧他这边有什么事。

兄弟和老婆之间,当然是老婆更重要。

姜楠接通电话后,语气里透着关心和争切,“厉寒,实验室的事情严重不严重,怎么样了,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厉寒赶紧宽慰,“没事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别担心。”

姜楠松了一口气,“路上注意安全。”

“你一个孕妇,大半夜不睡,一点也不乖。”厉寒的语气带着浅浅的训斥,更多的却是关心。

姜楠当然知道,她在电话里的声音,笑得可开心了,“我有点饿了,等你回来给我煮碗鸡蛋面。”

厉寒:“追求能不能高一点,天天鸡蛋面,不腻?”

姜楠:“就喜欢这一口,没办法。”

厉寒:“等我回来。”

挂了姜楠的电话,厉寒这才给云骁回电。

“怎么样,唯一在贺禹州那里吗,你见到唯一了吗?”云骁急切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手机。

厉寒肯定道,“可以确定,姜唯一是被贺禹州带走的。但是你知道贺禹州这个人,他做事滴水不漏,拿不到证据。也不可能报警,更不可能强制让人去搜。”

云骁可愁死了,“那怎么办?贺禹州这个人做事极端,他会不会强迫唯一?”

是个男人都不愿自己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强迫。

云骁怕姜唯一身心都受到伤害。

坐在车里的厉寒,也是想替云骁排忧解难的,“我有个办法,但要你以身试险……”

……

和云骁通完电话,厉寒让司机把车开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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