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流氓(1 / 1)

吃过饭,江渔准备给乔依打个电话,奈何山里信号实在不好,她拿着手机走了半天,终于把电话拨出去了。

两人聊得艰难,全程通话连蒙带猜的,终于在两声叹息中挂了线。

正月十六学校才开学,趁开学前的空档,江渔在温斯年的陪同下,把周围的环境都熟悉了一遍,附近的村民也认了个七七八八。

开学一周后,张校长收到镇上邮政局打的电话,说有他的包裹,有点多,要他安排车去拉。

寄件人匿名,张校长疑惑不已,周末的时候便带着温斯年去了镇上。

张校长也不是第一次收到捐赠,所以也不算意外,只是匿名寄送,确实是第一次。他和温斯年坐拖拉机拉回一车包裹。

三人在储物室旁一起整理了包裹,基本都是孩子用的东西。

校服,保暖衣裤、文具,课外读物,体育器材等。

张校长一边清点一边说:“奇怪,这数量和咱们学生数量差不了多少,这衣服尺寸也和大家的比较匹配,真是怪了。小温,不是你搞的吧?”

温斯年笑着摆摆手:“我哪次不是直接给你钱让你去分配,我才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张校长看着在不远处分拣衣裳的江渔:“是江老师?”

温斯年笑着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张校长笑着:“你们年轻人呐。”

温斯年:“别到处说。”

学校的课业并不轻,毕竟老师太少了,每个人都要负责各个年级的课,好在体育、音乐、美术这些副课可以几个班级一起上。这时候江渔才知道温斯年真的是个全才,体育课是他的,美术课是他的,手工课是他的,音乐课也是他的。

他不仅歌唱的好听,会的乐器也不少,江渔听他给学生吹过口琴,竹笛,有一次江渔还见他摸出了一个埙!

这天晚饭的时候两人边吃边聊。

江渔:“你以前是到底是学什么的,就是师范生也没你这么全能吧。”

温斯年洋洋得意:“音乐,其他的都是兴趣爱好,什么都碰一点。”

江渔:“啧啧,厉害!”

温斯年:“倒谈不上,但应付这群小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吃了饭,温斯年又带着江渔去给学生做家访,半路上遇见周斌。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古惑仔的电影看多了,骑着摩托车从二人背后过来,一个漂移停在江渔面前,吓得江渔差点摔到路边的田里,好在被温斯年一把拽住。

“你他妈有病吧!”

江渔第一次看见温斯年发火。

周斌看他也来气,不客气的回:“你他妈还是老师呢,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素质!”

“对你要怎么说话!你没看到人差点被你吓掉下去了吗!”

周斌看了一眼江渔,她正拽着温斯年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冲动,二人动作亲密,这更让周斌来气。

江渔这女人细皮嫩肉,脸长得白净漂亮,身材也好。和村里这些糙妹子完全不一样,就是以前来村里支教的女老师,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他早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想入非非了。

现在看她和温斯年挨这么近站一起,他有一种自己老婆红杏出墙的愤怒!

周斌阴阳怪气的说:“哟,这么护着她呢,你俩每天黏在一起,大家可都看着呢,晚上学校就你两人,你们不会是早就搞在一起了吧!学校可不是给你搞破……啊!!!”

话还没有说完,温斯年已经抬脚把周斌踹到了路边的水田里。

田里冬水冰冷,里面全是稀泥,软得很,周斌一掉下去,就陷了半身的泥,脚都拔不出来。

“噗……温斯年我草你妈!”周斌在田里扑腾,好不容易站稳就开始对着温斯年破口大骂。

温斯年也气得不轻,左右看了看,扯过路旁的一个草垛子,朝田里那泥人头上扔过去:“你他妈还想挨揍是吧!”

周斌一个歪头躲开,脚下不稳,又跌坐在泥里:“姓温的,青山是老子的地盘,你他妈给我记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认识老子!”

温斯年朝田里“呸”了一口:“老子怕你?!”

他看到一旁的摩托车,上去推着就要往水田里送,江渔连忙拉住他制止:“别闹大了,算了!”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没必要和这样的人硬碰硬。

温斯年看了一眼江渔,心有不甘的拉着她走了。

他是不怕周斌的,但是要是那杂碎对江渔使坏,那真是防不胜防,他不能再给江渔拉仇恨。

走了好一段,温斯年的气息才平稳下来。

“你怕不怕?”他问江渔。

江渔想起宿舍的小刀,还有那加固过门锁的房门,摇了摇头:“不怕!”

她平时都没有出学校,在外都有温斯年,而且基本都是白天出来,她不相信周斌真的敢对她做什么。

“以后见着他绕着走,别逞强……我是说,如果我不在的话。”

江渔觉得愧疚:“其实你没必要回应他的,他爱说什么去说就是了。”

温斯年笑笑:“我是无所谓,但是女孩子的名声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这种……有些落后的地方,男的做再出格的事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女的不行,若是带上这种名声,走到哪里都会被指指点点。”

江渔:“我不在意,反正又不是真的。”

这种事,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

一个认识不过月余的同事都知道顾及自己的名声,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你”的人,让她做了“小三”。

可笑。

那之后江渔和周斌又遇见过几次,周斌不再像第一次那样遮遮掩掩装君子。他每次都是嬉皮笑脸,言语下流,江渔想到自己在这山高地远的地方孤身一人,对他便是一忍再忍,一避再避。

开始的时候她会恼怒,后来便习惯了,全当耳旁风,听不见也看不见。

她觉得很烦,但不想为了这样的人早早的结束自己的支教计划,而且自己要是一气之下就走了,这山里的孩子怎么办,临时到哪里去找老师来接替她呢?

好在周斌也只是嘴上占些便宜,还都是挑温斯年不在的时候。

有个周末,温斯年代表青山小学教师去县里学习,回来的时候遇上大雨,搭的面包车开进了沟里,车轮打滑,半天弄不出来。

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温斯年觉得心里慌慌的。

最后司机去附近村里找了人来,好不容易才把车抬了出来,赶到磐石镇上的时候,天早就黑了。

天空电闪雷鸣,夏季的雨,又急又密,温斯年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住旅社的打算,在镇上熟识的店铺老板那里借了一辆摩托车,冒雨开回青山小学。

直到看到大门的灯在雨雾里泛着微黄,他的心才算安宁下来一点。

把车开到门口以后,他去开铁门,发现铁门居然虚掩着没有上锁!

他和江渔每晚都会从里面把铁门的插销插上的。

温斯年心下一沉:江渔不可能知道他要回来特意给他留门的。他去的时候就说了,今天可能回不来,要她把门锁好。他若真回来,自己会想办法进来的。

他一把推开铁门,朝江渔的房间疾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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