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六口人,热热闹闹过了个年。
除夕晚上,老爸买来一堆鞭炮放烟花,炸的满村夜空都是争辉夺艳。
夏娇拍着巴掌又蹦又跳,拉我放着钻天猴,乐得咯咯的,我们一下回到了童年。
二叔看着烟花热泪盈眶,喃喃地说,还是家好,还是家好啊。
春节在家,每天都有村里人过来拜年。老爸带着二叔,还有我和夏娇,也要去别家串门过年,热闹劲就甭提了。
村里有大户人家轮番开大灶,把村里所有人都请去吃饭。我们一连吃了四五天。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想着回城去,离开我那个出租小屋很长时间,起码回去收拾收拾卫生。
初五那天,二叔一家还有我,坐着客车回城。
二叔一直在念叨,哪有什么挣钱的道儿。他失踪又找回来,固然可喜,但是身上背负的债务并没有消除,人家债主也得过年啊,据说还有一些人在城里找他的行踪。
回来了,二叔就得面对现实。
这时我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人来的信息。先问候我过年好,然后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纳闷,问你是谁。
“夏哥,你忘了,我是陈文博。”
我笑了笑。二叔就坐在我旁边,见我笑了,便问怎么了。
我当笑话一样,把那天陈文博和他叔送我钱的事说了一遍。
二叔一拍腿,呲了呲牙,估计是觉得可惜,催促我赶紧回信,“这是个有钱人啊,和咱们又是一个城市的,说不定有商机呢。问问他想干什么。”
我特别不喜欢二叔这个态度。
他是典型的商人,思维方式都是商人的,核心讲究一个有利可图。而我对这些真是不感兴趣,也没有发财的概念,懒得去想这些问题。
我执拗不过二叔,发了信息问怎么回事。
“夏哥,你能看事吗?”陈文博在信息里发:“我想请你帮个忙。当然了,不会让你白帮。”
“看什么事?”我正想拒绝,二叔一把按住我的手:“小农,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帮他看事?你能把我们从魔窟救出来,水平就已经很高了。那些道士都喊你高人。”
我实在没法和他解释,这一切大半的功劳都是白无常。是人家大神借我的手救的这些人。我还欠着人家白无常人情呢。
二叔道:“问问他有什么需求,既能解决他的问题,我们也能得点酬劳。小农,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家人毁了吗?”
“我们,得酬劳?”我看着他笑了,“就算看事,酬劳也是我的啊。”
二叔嘿嘿嘿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娇娇现在拜了师,也会看事了,对不对?我琢磨过怎么挣钱,其实这也是一条路。现在这个年代,玩玄学来钱特别快,网上全是什么教八字易经看风水的。小农,你先把这个事接下来,看看什么情况。”
看着他,又看看坐在前面的夏娇和二婶,我叹了口气,发过去信息,答应和陈文博先见见。
陈文博回信息很快,问我方不方便,下午在市区的咖啡馆见面。
放下手机,我看了看二叔,心想如果我完成了这件事,得到了报酬,这钱怎么给二叔,都名不正言不顺,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参与一下。
对,不能让他闲着。我二叔一闲着,就满脑子发财发财,说不定又会干傻事。
我跟二叔说,这次看事你跟我去,咱爷俩联手。
二叔多精,社会老油条,马上就知道我的意思,这是给个由头,让他参与,到时候可以分钱。他很是感动,非常积极,一口答应下来。
我们正唠着,夏娇回头问怎么回事。我也不瞒她,把事情说了一遍,夏娇马上道:“那我也去。”
“娇娇,你就崩去了。”二叔说:“小农去,咱爷俩再去,人家一看,像什么样子。人家好寻思了,找你看个事,怎么带那么多零零碎碎的人来。去了之后,我就说自己是小农的助手,有我们爷俩就行。”
我让夏娇放心,陈文博那里不会委托太麻烦的事,小来小去的都能应付。
夏娇叹口气,对我们说:“那你们爷俩一定要小心些,别再出事了,我和妈妈实在是伤不起。”
到了城里,我们分头回家,收拾收东西和卫生。下午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市区约好的咖啡厅。
二叔已经到了,老远就在招手。
过去之后,他跟我确定身份,出来了,就别管他叫二叔,说起来也不好听。就管他叫老夏,身份是我的助手。
“咱俩就像是福尔摩斯和华生。”二叔还挺自豪。
我笑了笑,点点头。
进了咖啡馆,还有点时间,陈文博还没到。我问二叔,有了钱,你打算先还哪个债主。
二叔一摆手:“no,no,有了钱,第一件事不是还钱。”
“哦,那是什么?”我皱眉。有钱不还,他想干什么?
二叔道:“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辆车。”
我有些恍然,马上就想明白了,看着他点点头,别说,二叔这脑子就适合经商,思维方式就和咱这样的小老百姓不一样。
二叔道:“车是必须的,走哪都方便,是必要的投资。这个事你别管了,我想办法弄辆二手车先开着。小农,我记得你有驾照吧?”
“有。”我点点头:“但是不常开,不爱开,对那玩意天生就不敏感。”
“不行,不想开也得开。”
二叔和我正说着,咖啡馆门开了,陈文博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我招了招手,他颠颠跑过来,先是和我打招呼,然后又看到了二叔。
惊讶地说:“我记得你,你不是夏哥的二叔吗?”
二叔嘿嘿笑:“我们爷俩联手了。我现在是他的助手,小伙子,你可别小瞧我,我也不是等闲之辈。”
“好,好。”陈文博擦着手说。
我把服务生叫来,点了三个咖啡,问陈文博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大过年办。
“不是我的事。”陈文博说:“是我家里的事。我爷爷的骨灰在外面放了很多年,今年必须要请回家,我叔挺着急的,说我是陈家唯一的独苗,今年过年必须把这件事办了。这也是我爷爷生前交待的。”
我想了想说:“如果你没被救出去,请骨灰的事谁办?”
陈文博看了一眼,一脸的钦佩:“夏哥你厉害,马上说道关键地方,如果我挂在外面,那就是我妹妹去取,也就是我叔的女儿。我叔不想让他女儿去办这样的事,就催促我赶紧给办了。”
“你叔真不是个东西。”二叔在旁边说。
我脑海中浮现出见到陈文博叔叔的形象,五十来岁,上来就塞钱,财大气粗,说话唠的都是社会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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