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发烧
她没再说话,而是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霍继成看出了她隐藏在平和之下的不愉快,把佣人都遣了下去,缓缓走到姜宁身边。
“已经让她给你道歉了,怎么还是冷着脸。”他皱眉询问。
姜宁伸手指着红木地板上,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蛋糕,已经看不出原本充满童趣的造型,飞溅出去的奶油很快融在地板上。
无法挽回。
“那是我买给姜远姜途的蛋糕,他们最喜欢吃这家。”姜宁的声音轻飘飘的,似是不带情绪地陈述这件事。
只有霍继成能感觉到,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男人抿了抿唇,大手轻轻在她的肩上有些僵硬的拍打了两下,当作安抚:“让人再去买就是了。”
他转头正准备招呼佣人过来,却被姜宁出声打断。
“不用了,蛋糕店已经关门了。”
男人抬手,腕表上的时间表示还不算很晚,他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姜宁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撇开。
“我是说,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在原地等着。”说完,她便自顾自地上了楼。
霍继成愣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以他的身份和实力,就算是国内最负盛名的糕点店,要是他有需要,连夜起来做都是没问题的。
不是蛋糕店关门了,而是……
他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女人走进房间,垂下眼眸。
摔碎的蛋糕河北快就被佣人打扫干净,但他知道,留在地板上面的印子,是很难被彻底清除的。
……
姜宁心情不佳,对什么都提不起精力。
整个霍家充满眼线,一想到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在监视,她就不想再踏出房间门一步。
晚饭时,她也没有下楼吃,最后是女佣送上来的,猜也猜得到是谁的意思。
不过姜宁没什么胃口,躺在床上休息,女佣也不方便多问,只是如实汇报给了霍继成。
姜宁在房间里躺着,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只觉得头有点疼,整个人晕乎乎的,裹紧了被子,可浑身上下甚至还在发冷。
傍晚,房间门把手动了一下。
随后,一道身影进入。
姜宁感觉到自己身边的那块位置陷了下去,接着一只手搂上了自己的腰。
她迷迷糊糊,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能凭借着仅剩不多的力气,把对方推开。
“身上这么烫?”
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霍继成皱着眉,将她再抱紧了些,这次的感受更为明确。
姜宁的眉头也紧皱着,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呜咽了一声,却说不出话。
男人起身,打开了房间里比较柔和的灯光。
昏黄的光线下,床上的女人脸红得很不正常,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的细汗,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裹紧被子,嘴里还呢喃着好热。
霍继成伸出手背盖在她的额头上,相差明显的热度让他能确定这女人就是发烧了。
他走出房间,隔着二楼栏杆从上往下,正好能看见一个站岗的女佣,便向她打了个招呼。
“给医生打个电话,让他现在过来。”
看着女佣急急忙忙去给医生打电话了,他才走进房间里。
姜宁应该是烧得有些迷糊了,嘴里呢喃不清,也许是做了什么噩梦,也许是梦到了什么想念的人。
医生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过来,霍继成想了想一些发烧时的急救方法,去房间里的洗手间找了几块毛巾。
将它们冷水打湿以后,拧干水分,小心翼翼地盖在姜宁的额头、脸颊上。
他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个,因为经常锻炼所以很少生病,也没照顾过别人,只能选择这样的手段物理降温。
给姜宁换毛巾的时候,他附身贴近这个女人,只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姜远姜途快走……”
她小声喃喃,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泪水顺着发烫的脸颊流了下来,手也无意识在空中抓些什么。
见她这幅样子,倒是和平时那种独立顽强的模样有些出入,像一只误入禁地而惊慌失措的小白兔,让人心疼。
霍继成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还带有热度的泪水。
带有粗茧的指腹在细嫩的皮肤上划过,却莫名让人心安,姜宁的表情逐渐平和了下来,泪水也不再溢出眼眶。
看着她这样,霍继成眸光不由得深邃了几分。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要带着姜远姜途离开。”
说完,他从床边起身,准备再换一次毛巾。
这时,刚才还不安分地乱晃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指。
男人停下动作,目光深沉。
她此时身体很虚弱,更没什么力气,几乎是毫不费力就可以挣脱开来。
但霍继成没有。
他承认,自己贪恋着这种感觉。
男人顺势坐在床边,大手更肆无忌惮地反握着她。
过了会,姜宁又开始小声呢喃。
偌大的房间里格外安静,此时她的声音便显得清晰无比。
“水……喝水……”
霍继成这才注意到,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的嘴唇都已经有些干裂了。
他叫女佣倒了水。
姜宁此时平躺在床上,没办法直接喝水,他倒是难得耐心的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喂进女人嘴里。
到后面,医生也赶过来了,只说霍继成的办法很管用,烧已经基本上退下来了,给她开了后续的药,又念叨了几条医嘱。
后半夜里,姜宁依然是渴得不行,霍继成怕她没水喝,索性就一直呆在她身边。
次日,天边升起一抹鱼肚白。
光落到屋子里,床上的女人缓缓转醒。
她觉得现在自己好多了,也隐隐能想起来,昨天晚上似乎发烧了,身体难受得很。
不过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霍继成紧握着,后者就坐在她的床边,头埋在床沿。
她知道,昨天晚上应该是霍继成帮她退了烧。
姜宁心里正有些触动,便转念想到了,这个男人便是罪魁祸首。
若不是他硬要将姜远姜途留在姜家,自己也不会生这么一场病。
想到这里,她轻轻抽开了自己被握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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