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她们先杀了人!”吕莹莹这会也拿不出她大小姐的任性,只能试着跟东方墨书“讲理”,“死的是阿福啊!”
她想表达的是,阿福死了,东方浩可能也遭遇了不测,不能放过凶手。
“所以呢?”
东方墨书轻飘飘的三个字打在吕莹莹心上,让她瞬间言语缺失。
东方墨书冷冷地一撇嘴:“谁亲眼看见我媳妇杀人了?”他垂眸瞥吕莹莹:“你看见了?”
吕莹莹想说是,可在东方墨书的冷眸下,所有的谎言都堵在了喉咙里。
东方墨书却根本没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转而就抬眸朝在场的人扫去:“你们,看见了?”
没有人敢出来说一声“是”。
“既然都没看见,为何就断定是我媳妇杀的人?”
“可阿福他…”
“就不许有人栽赃嫁祸?”
吕莹莹张了张口。
东方墨书嗤笑,带着狂傲地说:“别说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媳妇杀了人,就算人真是我媳妇杀的,一个主子,还处理不得一个仆人了?”
吕莹莹大义炳然道:“阿福的命就不是命了?”“那我媳妇的命不比个仆人高贵?你不也查都没查清楚,就能指使我家的奴仆去把自己主子活活打死?”
东方墨书这话可重得很,刚刚围攻时又的人吓得清醒过来…他们、他们刚刚都做了什么?
吕莹莹让他们抓人,他们就去抓了,因为私心里把吕莹莹当成了他们的主子,少夫人和她的“丫鬟”反抗,想要逃走,吕莹莹不停地在后面喊着“不能放过她们…打,狠狠打...”
于是,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这会,东方墨书震在这,让他们清楚明白,谁才是主子!
“墨书?”
东方夫人幽幽转醒,摸不清当前的情况,但被东方墨书的架势怔住:“这是怎么了?你们…”
“卿姨!”吕茵茵见救星醒了,眼睛一眨,眼泪就往下掉。
“这…墨书,有话好好说,你先把茵茵放了。”
面对东方夫人这个养母,东方墨书态度温和了些,冰沉的气息好像也散开了些,他还对东方夫人笑了笑。
但他说:“不行呢,我媳妇被打成这样,我还没有帮她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他的剑刃压迫着吕茵茵的脖子,轻飘飘地说:“怎么能放?”
吕茵茵吓得哭叫,东方夫人焦急地劝说,本就难看的面容更添几分惨白,东方墨书无动于衷,唯有压得越来越中的剑,在彰显他的不耐烦。
最后,是东方夫人承诺,会好好调查这件事,绝对不冲动,就算真可能跟少夫人有关,也都交给东方墨书自己处理,东方墨书才勉强放开了吕茵茵。但那会,吕茵茵的脖子上已经多了条血痕,她疼得想哭又不敢,因为一哭,东方墨书的眼神就会清冷冷地飘过来。
——
大家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新房暂时被封锁起来,报了官,请了仵作验尸,但以东方家在惊城的地位,知府大人办案,都得看看东方家的脸色。
所以这会,东方家的人,都在另一个堂厅里坐着,但只有东方老爷、东方夫人,赶回来的东方满儿,和一个自己把自己当东方一份子的吕茵茵。
东方夫人坐在一旁沉默地抹泪,面容憔悴,东方满儿在轻声安慰母亲,这个在外强势的女人,在母亲面前,仍保留着小女儿的姿态,东方夫人在女儿几番好话后,面容恢复了些,精神也打了起来。东方老爷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在一旁独自坚强。
不过比起吕茵茵他要好很多,东方满儿曾代表她父母劝吕茵茵先走的,但吕莹莹还是厚着脸皮留下来了。
这会,她自己的丫鬟去请来的大夫,正在给她包扎脖子上的伤…为什么是她自己丫鬟去请呢,因为东方家请来的大夫,正在里头给少夫人和少夫人的“婢女”诊治,根本没功夫理会她。
吕莹莹也不敢当着东方墨书的面,去跟时又抢大夫。
里屋,一道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时又和苏淼在里头,另外还分派了两个信得过的婢女帮忙,外头,就是东方墨书和大夫。
大夫到底是男的,时又和苏淼两人伤的地方,可不是男子能看的,大夫也只能诊诊脉,看看能看的伤,或隔着衣服稍微按压一下确定骨头等没有断裂。等到上药的时候,大夫也只能在外头等着,时不时的语言上给予指点。
东方墨书始终坐在一旁,在大夫和里头的交流告一段落后,才出声询问:“要紧吗?”
大夫朝他拱手行礼,然后叹了一声:“所幸骨头没断,但定然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用最好的药,最起码…”东方墨书特意嘱咐,“让她们这两天不会太痛。”
大夫没有多想,受伤的人刚开始是最难受的,以为东方墨书只是心疼自己的妻子,连声应下。
有个婢女怯怯地进来,先跟东方墨书请安,再偷偷看向大夫,小声地询问这边好了没有,能否让大夫出去给别人看看病。
婢女特意说,是东方夫人心头闷痛,差点又晕了过去,所以东方老爷才想让大夫给看看。
但谁不知道,东方墨书请来的这位大夫,最擅长跌打损伤,且对于祛疤很有一手。
吕茵茵脖子伤得不轻,务必会留疤,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让这位大夫给她看看。
东方墨书眼都不抬一下:“夫人身体不可轻视,不能因为有个大夫在这就想求个方便,去,把葛大夫请来,他给夫人看诊多年,对夫人的身体最清楚不过,由他来给夫人看病,断不会出错。”
“可、可是…”
东方墨书轻轻瞥一眼过去:“还愣着做什么?”
“是、是!”
婢女只能不死心地最后看了眼大夫,就赶紧跑出去了。
她实在顶不住东方墨书给的压力。
以前这大少爷从不管事,也不多事,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大家不会明着去得罪他,可暗地里吃食住行等方便肯定是偷偷克扣了的,但他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也无所谓,从没为这些事上过心。
他也不是真正的东方少爷,就这不管天不管地的性子,要不是东方老爷和夫人,明面上对他跟自己亲儿子一般一视同仁,东方墨书定然不可能把日子过得那么惬意。
可这会再回头想想,在堪比宫斗剧的东方符里,一个“与世无争”的养子,能真的把日子过得这么无争悠哉,没点本事怎么可能?
婢女以比进来快十倍的速度跑出去了,东方墨书斟了杯茶,放在大夫跟前:“刚刚护妻心切,伤了吕家的千金。”
大夫诚惶诚恐地捧起茶杯:“大少爷和少夫人伉俪情深,这都是人之常情。”
“既如此,我不仅不想让那吕家小姐的伤好,我还想让她伤得更重一点,也算人之常情?”大夫抹了下额头的冷汗,仔细揣摩着大少爷的心思:“是是、是啊,少夫人伤得这么重,大少爷自然是…自然是为少夫人担心的。”
“大夫明白就好。”东方墨书示意大夫喝茶,等大夫如牛饮水般喝完后,又给他倒了一杯,“想来,大夫应当知道,该怎么做了?”
今天找不到这个大夫,等大夫回去,吕家一定会再来找。
他不要大夫拒绝,他要大夫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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