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表现地更委屈,装乖装委屈这方面的演技,她没输过给谁。
“你就是故意的!”
傅润深挺饿,也不忍心跟她辩,浪费时间。
他决定背这口黑锅:“好吧。我故意的,能吃了吗?”
这无所谓的语气反倒让南枝更气了。
南枝:“傅润深,你在搞家庭矛盾!”
傅润深声音冷淡:“小南枝,你在搞污蔑。”
南枝搁下筷子,看向正往嘴里塞麻辣牛肉的苏雪冉:“冉姐,你刚看见了吗?他是故意扯我袖子的吧?”
苏雪冉:“?”
她咬着麻辣牛肉一愣,看看南枝,看看傅润深。
苏雪冉吃得狼吞虎咽:“我说你们幼稚不幼稚?打情骂俏,适可而止好吧?”
傅润深:“?”
南枝:“???”
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满脑袋问号。
傅润深和南枝相互瞪眼。
南枝冲他哼了一声。
傅润深也是有苦难言,小锦鲤生气,还挺不好哄。
小南枝不爱喝碳酸饮料,也不喝高糖饮品,他搁下餐筷,去厨房给她泡柠檬薄荷水。
南枝也进厨房给苏雪冉倒水。
她见傅润深在切柠檬,觉得这抠门房东不算太狗,说:“原谅你了。你要是想吃毛肚,你开口跟我要啊。我这么大方,又不是不给你。”
傅润深把柠檬片装入玻璃壶,又随手从厨房窗台上摘了几片食用薄荷。
他给空置玻璃杯里加了几块冰,把薄荷柠檬水倒进去,杯壁很快起了一层冰雾。
他把冰柠檬水递到南枝手里,低不可闻地笑道:“是。”
冰释前嫌的两人从厨房出来,准备坐下吃饭时,发现肉全没了,素菜也被苏雪冉消灭了一大半。
两人打惊诧地望着苏雪冉,见她跟只仓鼠似的,腮帮子鼓动,不断咀嚼食物。
这架势,好像半个月没吃饭。
南枝吞了口唾沫,问她:“冉姐,你是多久没吃饭了吗?”
一提这,苏雪冉可太委屈。死了老公的窦娥都没她委屈。
她把嘴里食物吞下腹,哭诉道:“我特么自从签约了锦鲤影视,我就没吃过一顿饱饭。经纪人每天给我送的饭,除了蔬菜三明治还是蔬菜三明治。能吃到一顿火锅,我真的,好感动。”
南枝:“……”
感动您倒是给我们留点啊。
傅润深:“……”
-
晚上九点,南枝送走大胃王苏雪冉,花了半个小时把厨房收拾干净。
回到卧室,她按习惯做了一组无氧自重运动,而后整个人累瘫,也饿瘫。
她躺在床上,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
南枝掏出手机,给隔壁卧室的傅润深发了个微信。
【木支】:“哥哥,饿吗?我点个外卖?你吃吗?”
这旧小区位于城乡结合部,挺偏,巷道七拐八绕,外卖小哥不好找,所以商家也不爱往这里送外卖。
在这里点外卖,运费是普通地方的两倍。
南枝觉得一个人点外卖不太划算,打算叫隔壁的傅润深一起。
她手机微信“叮”地响了一下。
【傅抠抠】:“不点。”
其实傅润深已经点了。
他习惯了一个人点外卖,下单的时候也压根没想到南枝也会饿。
是他考虑不周了,是他没把小锦鲤放心上。他有罪。
这会儿南枝主动来问他饿没饿,还想点外卖叫他一起吃,他特别内疚,也不敢告诉小锦鲤真相,担心她心态崩。
小锦鲤把他放在心尖儿上,可他却没把人姑娘放在心尖儿上。一对比,傅润深都觉得自己很混蛋。
外卖小哥拎着傅润深的冒菜到了小区外,一边进小区,一边给他打电话,问他具体往哪边走?
傅润深挂断和外卖小哥的电话后,越想越觉得自己抠门不是人。
所以又给外卖小哥发了条短信。
——“送到一楼窗户下,我投逃生绳下来,绑上即可。”
外卖小哥:“??咋地兄弟,点个外卖咋偷偷摸摸?背着媳妇儿点的?”
傅润深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外卖小哥:“你家这经也太难念了吧?点外卖都得偷偷摸摸吗?”
-
没人拼单分摊运费,南枝也就舍不得点外卖了,打算闭眼睡过去。
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窗外有杂音。
楼下的人大骂:
“谁家这么缺德?一盆冒菜砸下来?我家衣服全泼上油了!”
“我再问一句!到底是谁家!给我滚出来!”
“不承认是吧?不承认明天我挨家挨户搜!打断你的腿!”
外卖小哥都被这阵仗给吓到了,好半晌不敢说话,只能隔着一片黑茫茫,抬头望着7楼的窗户。
借着灯光,外卖小哥勉强可以看见傅润深那只沉默地,漆黑的身影。
傅润深从未如今天这般窘迫。
说出去谁敢信?他,堂堂深海创投老板,万源集团太子爷,居然混得这么惨。
外面的人怎么YY他来着?
豪车豪宅,美女如云,一掷千金,挤山珍海味。
傅润深:“…………”
惨还是他惨。
南枝听见外面的声音,爬下床,推开窗户,伸出脖子看热闹。
而后,就跟趴在隔壁窗户上,手里握着一根逃生尼龙绳的傅润深对上了眼。
南枝看了眼一脸淡定的傅润深,又顺着他手中尼龙绳往下看,而后就看见了站在一楼窗户下的黄衣小哥。
虽然看不清黄衣小哥的脸,但南枝能脑补出他的慌张无措。
“缺德。谁这么缺德。”傅润深咳了一声,丢了手中尼龙绳,想甩锅:“小南枝,还没睡?”
他话音刚落。
楼下的黄衣小哥大吼一声:“4楼的抱歉啊!这外卖是7楼那帅哥点的!嘿!7楼的帅哥,你还在吗?这是我的责任,我没把外卖绑紧!待会我退你钱,你不要给我差评啊!”
这声音中气十足,整个小区都回荡着他的妙音。
黄衣小哥在楼上挥动的双手,激情昂扬:“7楼的小哥你能听见吗?听见了唧唧一声啊。我们这行也不容易,我老婆快生了,八十岁老母亲还在医院里躺着,如果你给我差评,我这个月还得扣钱。老婆和老母亲的住院费也就交不起了!”
黄衣小哥:“7楼的小哥,你听见了吗?请你唧唧一声回应我啊。你再不回应,我上楼来了哦。”
傅润深:“…………”
傅润深心肌梗塞,低不可闻地:“唧唧。”
随后,面不改色地扭过脸,看向目光灼灼的小南枝,轻轻叹气:“想给他点一首《青藏高原》。”
南枝呵呵:“我更想当场给你唱一首《吝啬鬼》。”
傅润深:“……不是。我可以解释。”
南枝冲着趴在隔壁窗户上的人,伸出尔康手:“那倒也不必。”
傅润深还是想解释。
没来得及张口,隔壁的窗户“啪”地一声关上。
好冷漠无情的小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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