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润深好像能读懂她内心想法似的,居然取走了她的毛豆,开始给她剥。
男人细心地将毛豆颗粒装进另一只干净的小碗,直到满满一碗,不动声色搁在小姑娘跟前。
南枝听人唱歌入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往嘴里一颗颗塞的青豌豆,是傅润深一颗颗剥出来的。
等两人弹唱结束,南枝鼓掌叫好:“老胥你厉害啊,弹吉他弹得很好!冉姐,你唱歌真好听,不去当歌手太可惜了!”
“小南枝,你不知道吧?”胥燕目光落在安静剥毛豆的傅润深身上,又说:“深哥唱歌,才是一绝。”
“是吗?”南枝扭过脸,一脸不可思议看向傅润深:“我只知道深哥跳舞好看,但不知道他唱歌也好听。”
傅润深剥毛豆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胥燕,那眼神,都能杀人。
胥燕被他这眼神吓得一缩脖子:“深哥,你这眼神怎么回事?你是想当众杀人吗?你看小南枝一脸期待的样子,是不是很想唱呢?我给你伴奏。”
傅润深:“……”
不,他不想。
他只想安安静静剥毛豆,让小姑娘吃得开心。
这畜生,难道都没发现,今晚南枝忙前忙后,自己都没怎么吃吗?
这会居然还要剥夺他给小丫头剥毛豆的权利?
他本想开口拒绝,南枝却道:“深哥,你要唱什么歌?我可以尝试给你伴奏。”
胥燕问她:“呦,小南枝,你会什么乐器?”
南枝立刻起身,去二楼乐器室拿了一把二胡下来。
大家都以为,以小姑娘这种气质,应该会回去那一把小提琴,或者其它什么西洋乐器。
当他们看见小姑娘拿了一把二胡过来,当场沉默。
胥燕:“……”
苏雪冉:“……”
秦晟:“……”
傅润深也开口,低声问她:“想拉小白菜地里黄?我可不会唱。”
南枝摆好拉二胡的架势,一本正经跟他杠:“不,要拉一首《吝啬鬼》,这首你应该很熟。”
傅润深蹙眉,坚决否认:“不,我不熟。”
旁人看不懂两人互动,以为南枝真要拉《吝啬鬼》。
南枝伸手过去,用手指抚平男人紧蹙的眉:“骗你的啦,你会唱《烟花易冷》吗?就这首吧!”
傅润深点头:“嗯。”
南枝摆好架势,打直胸板,前奏起拉。
二胡的调子如泣如诉,温婉中又透着一种厚积薄发的力量。
傅润深声线低沉,却不闷,如同一种合适的频率,在触动耳膜上有了一种令人舒适的震动。
喧嚣的城市安静,江里奔腾的水流渐缓,仿佛一切都随着他动听的声音缓了下来。
大家听得入迷,压根没注意到夜风渐大,落了雨滴。
一曲结束,大家刚回神,天边划过一道惊雷,漂泊大雨几乎一瞬倾泻而下。
傅润深下意识脱了外套,撑起衣伞给南枝挡雨。
胥燕穿了件儿毛衣,他总不能脱了毛衣给姑娘遮雨,当即拿起坐着的凳子,举起来放苏雪冉头顶,给姑娘遮雨。
结果因为雨势太大,他挪动步子的时候脚下一滑,手一松,这个凳子就直接砸在了苏雪冉脑袋上。
苏雪冉被淋成落汤鸡不说,还被胥燕拿凳子砸了一下。
捂着头顶尖叫:“胥燕我挖你祖坟了吗?”
胥燕:“……”不,姑娘我可以解释!
南枝看着在大雨里吵架的两人,打了个哆嗦,赶紧抓着傅润深的胳膊,招呼秦晟一起跑进屋子。
南枝回楼上换了衣服,再下楼时,不仅给秦晟拿了自己的衣服,也给胥燕拿了自己的衣服。
已经穿过一次南枝衣服的秦晟:“……”心里苦,但也只能欣然接受。
胥燕打着哆嗦,一脸疑惑:“干嘛啊这是?为什么给我拿女装?小南枝你故意的?”
傅润深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杯温水,对胥燕淡淡道:“我衣服很贵的。”
胥燕:“……”
这才想起傅润深的特殊体质。
行吧。哥们也挺惨的,他也就不计较他抠门了。
南枝去厨房给大家煮姜汤,看着锅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她浑身都觉得温暖。
那种温暖不仅限于身体,而是从心底深处溢出的。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唇角微微上扬,幸福感从嘴角全溢了出来。
在守可乐姜汤期间,她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今晚的大餐。
南枝:【今天雨好大,就像深哥摔断腿那天那么大!(可爱/表情)】
坐在客厅喝温水的傅润深,一刷朋友圈,就看见她这条消息。
与此同时,苏雪冉、胥燕点了赞。
秦晟也手滑点了个赞。
可是很快,秦晟又取消点赞。
傅润深:“……”
苏雪冉评论:【今天雨好大,就像胥燕拿凳子砸我那天那么大。(微笑/表情)】
胥燕评论:【今天雨好大,就像我拿凳子给苏雪冉遮雨却不小心砸了她的头那天那么大。(捂脸哭/表情)】
秦晟:【今天雨好大,就像我穿女装那天那么大。(哭唧唧/表情)】”
傅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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