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生儿育女你就去,大胆的干。”白玉婉悠哉悠哉的说道。
“我这不是没钱嘛,所以来找你借钱。你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呢。”白涛觉得自个儿大姑今天怕是鬼上身了,都说了一堆什么话啊!那是人话吗?
“我老了,我想竞选美国总统,你给我众筹一点活动经费吧。”
白玉婉一点都没客气。
因为从昨天亲闺女的身上,她悟出了一件事。
一味地忍让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再加上上次,和大哥白志强之间,她什么重话都没说,但大哥还是跟她不欢而散。还有小姑白银铃,临走前气的半死,好像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亲闺女也是,因为她不愿意张嘴跟赵知礼说,把我女婿安排进万盛集团吧。闺女生气了。
白玉婉自认为自己没有对不起女儿,只是让她自己去说罢了。她客气有礼的说明缘由,甚至在女儿发神经跟她大小声时,也没动手打她,结果女儿还是气的,好像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上回和闺女之间,孙明珠让她跟赵知礼说在市区买房,好像也说的很不愉快。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她的忍让吗?
如果好人总是被人欺负,好人总是落得一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那还不如直接做坏人吧。
既然只要不答应对方的要求,就总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那还不如她果断直接点。
“我说结婚,你说竞选总统,这是一回事吗?大姑!!”白涛觉得自己的脑回路跟不上大姑的想法了,他这个大姑平时不是温温柔柔吗?今个儿这是疯求了!
白玉婉说:“你想结婚结不了,我想竞选总统,也没钱。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白涛:“……”他算是看明白了,大姑根本不想借钱!
白涛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今天能来这里,都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因为他爸说是自己被拒绝了,大侄子的话,是亲侄子啊。又不是表亲。大姑总会给一点的。
结果白涛这一趟,感觉自己撞在铁板上了。
白涛不信自个儿大姑真这么绝情:
“大姑,你就说你借不借吧。”
“不借。没钱。”
白涛深吸一口气,总有一种看错人的难受感,他大姑以前是这种人吗?他记忆中好像不是啊,“大姑,你知道你今天的话,我回头给我爸说了,我爸会说什么吗?”
“断亲。”
“那你还这样!!你难道真的不想要这个亲戚了吗!!你真不想要我这个大侄子了?”白涛有点快崩溃了。
“我给你钱,才能维持这个亲戚关系吗?这个亲戚关系是靠钱维持的吗?”白玉婉问的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
“大姑,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白涛起身,知道这个家他是待不下去了,不只是今天待不下去,以后也不会在常来了,他走出客厅时扔下一句,“回头你去给我爸慢慢解释吧。”
在白涛走到大门口时。
“涛儿。”
忽然被人叫住。
白涛回头,视线里还带着几分希望。
白玉婉站在客厅的雨檐下,说:“回头让你爸把我联系方式删了,以后别联系了。”
白涛的脑子嗡嗡的。
他走出大姑的家门,心里憋着一股气,开车回到家里后。白涛把发生在大姑家里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父亲白志强,白志强没想到自个儿妹妹,那个软包子,竟然敢这么对他儿子说话,白志强瞬间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他恼羞成怒,直接飙了一个电话过去给白玉婉。
“玉婉啊,你真是不要我这个亲哥了吗?”
白玉婉正在诊所内整理一些个人物品,以后要不干了,很多东西要慢慢挪回去了,药品也不能再进货了,她慢条斯理的说:
“哥,你是我哥,这个血缘关系,必须靠钱才能维持吗?”
电话那边的白志强被这个问题给气的七窍生烟,“你说什么胡话呢,你现在有资源能帮涛儿,却硬是不帮,你还跟我扯东扯西!你这么无情无义!我真想当做没有你这个妹妹。”
白志强以为自己跟平时一样发点狠,妹妹立马会服软。
没想到电话这边的白玉婉,淡淡的说:“没有就没有吧。”
“你,说,什么……”白志强的眼睛都瞪圆了。
白玉婉漫不经心的说:“我说你要是不想联系了,就别联系了。”
表哥任学文死后,在葬礼上,她看到很多熟人,大哥也在!
任学文死了。
真正记得缅怀他的人有多少?
葬礼上的众人,仿佛只是给熟人提供了一个熟人聚会的时机。大家见面聊着跟以前各种见面大同小异的对话,你家孩子考学咋样了?你家孩子结婚了吗?你孙子多大了?
诸如此类的话。
然后顺道可惜几下“脑溢血你说这说走就走了!”附带叹息一声。
她也不是想要众人表现的有多悲伤,只是她会想到,她某一天突然去世,估计葬礼上也跟表哥一样。
大家唏嘘感慨几下,然后该干啥干啥。
那么,人这一辈子,到头来,图什么呢?
弹指转瞬,红颜易老。
难道真要等下辈子才学会拒绝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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