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苦海星和暗夜星都听得懂。

他们只想复仇。

可是，他们没有被蒙蔽心智。

人皇说可以‘重整重兴’的潜台词就是：人皇不怕失败，因为他能够救赎。因为不怕失败，所以他可以全心全意做这件事。相反，如果人皇无法办到这一点，他可能会中途撤退，不让无尽虚空遭灾。

当然。

重整重兴不代表没有破坏。

无尽虚空只要被混沌力量重启，死亡和毁灭仍然是真实的。人皇有能力救赎，但也不想鲁莽行事，变成无尽虚空毁灭的帮凶。所以，他需要合作者。

“第二个原因，如果有可能，我想‘弄死’你们这一个群体。”

“喔？”苦海星一愕，但没有惊。

暗夜星也皱眉。

人皇光明正大说出来，那就不是想要‘谋害’这么简单，肯定另有理由。

“理由就是……”唐士道不理两人反应，继续道：“你们这些铸星者都是一个大经验包，拥有外人无法想象的知识。更直接一点形容，你们就像创世云图的一块云，蕴藏了超乎想象的知识量。”

“你想‘献祭’我们？”

“对。”唐士道很坦白承认了。

“你想滋长创世云图？”

“也是回报。”

“我不相信只有这么一点理由，还有什么我能知道的吗？”苦海星没有说反对的话，态度很明显……他并不介意这种献祭。暗夜星也一样，对‘死亡’没有畏惧，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献祭掉。

“真心想听吗？”

“人皇先生，既然你已经说了两个理由，而且我们也相信。那么，我们现在就是盟友了。你想杀我们，我们没有意见。为了加入这个群体，我们做了跟他们一样的事情，我们自己也恨自己。隐忍到今天，只是为了复仇，人皇先生能理解吧？论起过去的行事，我们跟他们一样都是恶行难恕的罪人。”

“明白。”

“请人皇先生明说。”

“其实很简单，因为成为铸星者，又获得大创世术，我通过种种实验发现了一些东西。先问一个问题，你们知道阴太衡和阳太衡吧？”

“知道，非常清楚。没有他们的平衡，我们也不敢借力无尽虚空。”

“你们了解就好。简单一点说，我想把你们这一群人都变成类似他们的存在。”

“融入虚空……”

“不，是创世云图。或者说，融入不同虚空的创世云图，不是尘外天的那一个。”唐士道顿了顿，也让两人思考一下，缓了缓才说道：“我个人认为，想从铸星者变成‘创世神’有两条路。第一种，好像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到。”

“另一种呢？”

“让我帮你们做到。方法就是：献祭你们，让你们融入不各虚空的创世云图。如果说宇宙心是位面世界的核心管理器，创世云图就是虚空的知识宝库和万物生成器。阴太衡和阳太衡融入虚空，他们就变成了类似的存在。”

“同样的方法，我们也能变成这种‘创世神’？”

“对。”唐士道点头。

对话很奇怪。

一方在说：我要杀掉你们。另一方在问：我是怎么个死法。

暗夜星没有插话，却在思考……思考自己的死法。

“人皇先生，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会同意？”苦海星实际已经同意了，但，他想知道人皇的理由。

“我拥有轮回力量，还拥有循环禁咒，更拥有虚空血脉，虚无血脉和创世神体。你们两个都是铸星者，你们肯定能够理解……我可能‘复活’你们珍惜和心爱的每一个人。同时，也只有我最可能办到，没有第二人比得了我。前提是，你们得拥有他们的‘记录’，同时，可以管理这些‘记录’。”

“啊……”仅一句，苦海星和暗夜星都身躯一颤。

记录，他们有。

灵群的意思……实际就是无数残魂的集合体。本来灵群是不存在，但，他们故意制造了这种存在。在被收割之前，一些有能力的法师分割了大家的灵魂，让它们附着于某件法器，或者动物，树木，甚至某些石头之上。收割过后，剩余的法师就收集起来。

并且……烙印在自己的灵魂中。

可以说。

这不是一种救赎，这是对自己的折磨……这些残魂都带着强烈的恨意，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咒骂，不在催促自己复仇。因为烙印入灵魂，这些恨意也是自己的恨意，这些咒骂也是自己的咒骂。所以，灵群不是一种补品，而是一种毒药。

更可怕的。

每一次收割，灵群都会海量增加。

虽然不是所有被收割的人都留下残魂，但也尽量分割了，起码有八九成以上。因此，这个灵群不能说‘群’，它们是海洋的水滴和天空的星辰都无法媲美这种数量。

苦海星和暗夜星相信，人皇之前肯定不知道灵群。

原本意思。

人皇只想告诉自己：只要自己成为创世云图，成为‘创世神’，拥有自己‘管理’的虚空，自己就可能将这些‘族人，友人，家人’通通复生过来。自己记录的越多，可能复生的就越多。

“复仇与拯救，只要能完成一项，本人万死不惜。”苦海星凝重点头。

“同样，虽万死而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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