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三个兄弟挡在老夫人身前,毫无例外,被岑婆婆敲破了头倒在地上。
许家下人硬着头皮上前阻拦,直接被岑婆婆一锹扫得滚下了山。
那李嬷嬷还想趁机推岑婆婆一把,岑婆婆反手就捏住了她脖子,当着老夫人的面儿,了结了她性命。
岑婆婆对老夫人道:“让你去你就去,你怎么反抗都是一样的结果,无非就是多几条人命的事。”
说着,她一把提起老太婆,像提着一只带泥的红薯,但也轻轻松松,走回来丢在华莹面前。
大雨把老夫人淋得哆哆嗦嗦,她嘴里仍不依不饶地骂,直到华莹蹲下丨身来,捡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碎骨,捏着她的嘴,给她塞进了嘴里去。
老夫人死死瞪大着眼,终于不骂了。
接着华莹又陆续塞了第二块第三块,老夫人开始拼命挣扎,被华莹一手按住头,按趴在地上。
她躬着身蹬脚反抗。
许程锦见状想冲过来,奈何又越不过岑婆婆。
华莹语声凉薄:“要是再敢过来,就依次杀了她的三个儿子给她助助兴。”
这下别说许程锦不敢再轻举妄动,大哥二哥也被自己的妻子拉拽着不得上前。
“你……唔唔唔,你不得好死……”老夫人从牙齿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
华莹手里揪着她的头发,一把将她头扯起来,她在她耳边细声慢语道:“那你恐怕是看不见了,你倒是可以操心一下你自己,能不能得善终。”
老夫人因为头皮上扯带来剧痛,雨水打得她睁不开眼,也难以呼吸,她不得不张开嘴。华莹就是这样,将碎骨一块一块喂进她嘴里,逼她吞咽。
她嘴被骨头划伤磨破,满嘴鲜血。
连老牙都磕掉了几颗。
她也由最初的骂骂咧咧,渐渐消了气焰,变得颤颤巍巍、孱弱无助。
“你这是想要逼死我呀……”老夫人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可老爷他都已经入土好几年了,我也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华莹,你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呀!
“不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大逆不道,你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杀你族人的是那些人,他们才是手里握刀的人,不是我们,你应该去找他们才对啊!”
华莹一字一顿道:“他们手里的刀,有一半是他们自己的,有一半是你们递过去的。”
若非许家走漏踪迹,或许她的族人不至于全族惨死,至少有一部分能躲过一劫。
那些同她一样年少的、甚至比她还年幼的兄弟姊妹,那些救人无数的、未曾作过恶的族亲,又何其无辜!
这些年,辗转在无数个夜晚的梦魇,便是那淌血的刀,一次次从她的亲人身体里穿过!
而她,是被族亲所保护,用一副副血肉之躯,把她掩在最下面,才被杀手误以为是已死之躯,才因此逃过一劫;亲人的血涌出来,包裹着她,是那么鲜红又温热!
那时她不敢大口呼吸,她也不能抬起眼帘,只能看见面前地上红红的小草滴淌着粘稠的血珠,她的世界,都是一片血红!
她怎能不恨呢?
她当然恨!
这恨,是她此生活着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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