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寿干完了一碗粥,吃了两个馒头,方才开口道:“教个把徒子徒孙,华大夫这身本事才算有了衣钵传承。”
华莹道:“我却没想过在这个时候教什么徒子徒孙。”
她族人医方下落未寻,族仇也还没报,即便是要传承,也应是在她完成这两件事以后。
陈辛一听,眼神多少有些暗淡了下来,想着华大夫觉得他提的这愿望不合适,肯定就当他没提过了。
只是华莹转眼看了看他,却蓦地又道:“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陈辛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谢不若道:“我要是你,我现在就磕头。”
陈辛总算意识过来,生怕华莹反悔,连忙整个人往前扑,把头磕得咚咚响,兴奋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三拜!”
苏寿道:“既是华大夫收徒,稍后不妨仔细行拜师礼。”
陈辛点头道:“拜师礼一定要行的!”
华莹道:“先起来把面吃完了。”
陈辛赶紧爬起来,三下五除二把长寿面吃了,然后就去准备拜师礼。
后来,华莹坐在厅堂上,等陈辛进门来时,已是沐浴更衣、净身净手,把自己梳理得整整齐齐。
他牵着衣角,落跪在华莹面前,磕头行礼。
他收敛了早饭时的那股子欣喜若狂,变得更郑重沉静两分。
磕完头,他认真说道:“师父在上,肯收我为徒,是我毕生之幸。此后,我必将听从师父教诲,师父让做的,我毫不犹豫去做;师父不让做的,打死我也坚决不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往后唯师父命是从!”
说完,想起师父是女子,他便又挠挠头改口:“要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合适,那就一日为师终身为母!”
华莹道:“入我门下,便是我华氏弟子,十年如一日地研习医术是最基本的也是孤独的,你若受不了这苦,还来得及。”
陈辛信誓旦旦道:“我受得了!我终身随师父研习都受得了!”
华莹道:“我这里没什么师门规矩,只希望你知晓,即便是师命,也无需盲目信从,你需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更需有为自己所有决定、所作所为承担后果的勇气。华氏一族的医术,不分人而治,亦分人而治;不靠济世而存,却不污济世之名。”
陈辛似懂非懂,认真应道:“虽然我现在还听不十分明白,但师父的话我记下了。我一定努力,不让师父失望!”
最后华莹交给他一卷银针,道:“这是华氏七十二针中的十二针,先授于你,待你能接七十二针之时,便是出师之日。”
陈辛激动非凡,双手捧着,又是磕头:“多谢师父!”
拜师以后,陈辛就跟条小尾巴似的,除了睡觉的时间以外,几乎天天跟在华莹身后。
他也变得更加勤学好问,以前他都是跟在华莹身边自己看自己学,现如今他是正式的华氏弟子了,有不懂的就大胆问。
华莹基本上都有问必答。
陈辛除了日常向华莹学习以外,还非常细致贴心,要是华莹需要的某种药材不多了,他第一时间出门去补给,还从谢不若那里了解到她的口味,时不时就上街去买些吃食零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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