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
一声雄壮的战马嘶鸣由远及近,声彻云霄,不用去看单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旷世无双的神驹。
吕布脸颊微微抽搐,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是自己曾经最爱的赤兔发出的嘶鸣,最爱的女人最爱的战马,都已经成了别人的胯下之物,往事不堪回首,这仇恨让吕布刻骨铭心。
“薛仁贵?”
不由自主的,吕布放慢了砍下去的方天画戟,扭头朝战马嘶鸣的方向看去,只见火红如碳的赤兔马驮着一个身高九尺的大将飞驰而来,不是那不死不休的仇人薛仁贵又是谁?
看到杨再兴马失前蹄,薛仁贵以最快的速度摘下万里起云烟,弯弓搭箭,奔着吕布就是一箭,“吕布匹夫,去年的箭伤痊愈了么?”
虽然相隔数百丈,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吕布下意识的挥戟格挡。汉军阵中的卫青趁此间隙纵马出阵,飞掠至杨再兴面前,一把将他拉上战马,拨马归阵。
“哪里走?”
与去年在长坂坡的情况几乎一样,吕布背后偷袭重伤典韦、许褚、展昭,眼看着一大堆头颅即将到手,最后却入得宝山空手而归,这让吕布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
今日总算力斩了一员东汉大将,吕布心中兴奋不已,正想一鼓作气的拿下杨再兴的人头,没想到半路里又杀出来一个薛仁贵。看到卫青催马把杨再兴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吕布又气又急,大吼一声,就要催马追赶。
只是薛仁贵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一边纵马驰骋,一边弯弓驰射,朝着吕布连发数箭。
面对着薛仁贵的连珠箭,吕布虽然不甘心放走杨再兴,但也只能先挥舞方天画戟保护自己,最后眼睁睁的看着杨再兴这只煮熟的鸭子飞回了汉军阵营,直气的七窍生烟,五内俱焚。
万里起云烟虽然威力强大,但毕竟距离太远,射到吕布面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强弩之末,力道不足,被吕布轻而易举的击落。
看到薛仁贵仗着弓箭厉害,在场上耀武扬威,吕布恨得咬牙切齿,把方天画戟挂在马鞍上与薛仁贵互射:“狗贼,你欺我吕奉先不会射箭么?”
看到吕布挽弓搭箭,薛仁贵便勒马不前,隔着三百丈左右的距离朝吕布射箭。
一时间,离弦之箭的“咻咻”声响个不停,薛仁贵射出的箭矢能够威胁到吕布,而吕布射出的箭矢最远才能够达到一百五十丈的距离,除了和薛仁贵的箭矢碰撞之后折断的,其他的纷纷在半途坠地。
而薛仁贵凭借着万里起云烟的超级射程,几乎每一箭都不离吕布左右,只把吕布射的左右躲闪,抽空才能还一箭,在三军阵前显得很是狼狈。
“薛贼,你有本事过来!”吕布一边躲闪,一边坡口大骂。
薛仁贵一边大笑一边继续朝吕布放箭:“四姓家奴,有本事,你过来!”
“你过来!”吕布继续吼,“躲在远处放箭算什么本事?”
“我可没你那么大的那本事,光爹就三个!”薛仁贵一边放箭,一边大笑着挖苦吕布。
好汉不吃眼前亏,吕布射也射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催马后退,大声咆哮怒吼:“薛贼,你这个无耻的盗马贼,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张妖弓,躲在远处放冷箭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真刀真枪的与我一决死战!”
薛仁贵仰天大笑:“哈哈……吕布匹夫你莫急,我先让你看一个人,回头再和你分个胜负。”
就在薛仁贵与吕布斗法之际,一彪人马由正北方向逶迤而来,踩踏的尘土飞扬,旌旗招展,看起来大约两万人左右的规模。在前面统兵的大将正是之前在刘辩身边担任御林军统领的卫疆。
看到薛仁贵的兵马忽然从北面杀了过来,夹在在队伍中的陈宫暗叫不妙:“不好,薛仁贵为何从北方而来,莫不是函谷关有失?”
卫疆率领两万人马一路来到阵前,与卫青率领的三万人马列成犄角之势,将薛仁贵簇拥在中央。
“把马车里的人牵出来,让吕布看看是谁?”薛仁贵挂了弓箭,手中震雷青龙戟一招,大声下令。
“诺!”
几个亲兵答应一声,将队伍中央的一座马车掀开车帘,从里面牵出来了两个貌美如花,风姿绰约的女人,俱都是肌肤胜雪,青丝若瀑的绝色妇人,让人望之便砰然心动。只是此刻被押在刀光剑影的沙场上,却都是花容失色,惊恐万分。
“夫君,救我!”其中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裙,头插金簪,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人看到了对面的吕布,发出一声悲呼。
吕布大惊失色:“邹氏?你为何到了汉军阵中!”
薛仁贵仰天大笑:“哈哈……废话,当然是被本将抓回来的?你还以为本将给你戴了绿帽,拐了你的妾氏私奔?放心,本将还没这心思!”
从武关到上洛不过四百多里路程,按照正常情况,薛仁贵的人马早就应该抵达上洛。只是薛仁贵的斥候探得吕布几乎从函谷关倾巢而出,只留下部将秦宜禄率一万人马镇守老巢函谷关。
于是薛仁贵决定偷袭吕布老巢,遂率两万人马翻过灌举山,渡过落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了函谷关城下。因为吕布的大军顶在前线,函谷关附近的华阴又有董卓旧将樊稠率一万人镇守,因此秦宜禄的防守十分松懈,被薛仁贵冒充杨素的人马,诈开关门,一举攻占了函谷关。
秦宜禄猝不及防,率领残兵败将丢了函谷关奔弘农方向撤退,又不敢把消息通知吕布,只好派人向洛阳朝廷求援。
薛仁贵拿下了函谷关,派人把关内的粮草全部装车,又带人闯进吕布的府邸抓拿家眷,将吕布的爱姬邹氏抓个正着。而彼时秦宜禄的妻子杜氏正在吕布府上做客,被薛仁贵误以为是吕布的妻妾,下令一并捉拿。
对于吕布来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的正妻严氏因为恼怒吕布宠爱邹氏,便一直留在洛阳不肯随行,因此逃过了这一劫。否则的话,吕布怕是要打几天光棍了!
函谷关乃是雍州与司州的咽喉要道,向东五百里是洛阳,向西四百里是长安,丢了函谷关等于让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洛阳朝廷得到了消息之后,急忙派遣朱儁统率两万人马会合秦宜禄的残部朝函谷关反扑。
而刚刚来到长安的刘掣听闻函谷关失守,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派遣大将周亚夫与苏秦率兵一万由西向东进攻,务求配合朱儁尽早收复函谷关。
得知长安、洛阳两路齐出,薛仁贵唯恐腹背受敌,而且孤军深入乃是兵家大忌,当即率兵撤出函谷关,一路向南杀奔上洛。
华阴守将樊稠乃是董卓旧部,因恼怒吕布反复无常背叛董卓投靠杨素,乐得见到吕布后院失火,因此按兵不动,任由薛仁贵率兵从华阴城外穿过。
薛仁贵率兵撤出函谷关,一路向南急行,日行一百五十里,用了四天的时间赶了六百里路程,来到了上洛关城外。听说前面两军厮杀激烈,薛仁贵便单骑前来助阵,命卫疆率兵随后赶来,恰好撞见杨再兴马失前蹄,急忙放箭救了杨再兴一命。
“夫君,救我!”邹氏悲悲切切的呜咽,反反复复的只知道说这句话。
前有貂蝉被抢在先,今有邹氏被掳在后,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都被薛仁贵生生夺走,直让吕布五内如焚,逆血翻滚,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当下如同发疯一般大声咆哮:“薛贼,我与你势不两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薛仁贵的目的就在于激怒吕布,趁着他冲过来的时候射他一箭。都说兵不厌诈,自己既然没有把握打赢他,就该另谋取胜之道,无论阴谋阳谋,只要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就是王道,这是沙场决战,而不是切磋武艺!
如果说邹氏的被抓,吕布军中还有一个人高兴的话,那就是英姿飒爽,手提白玉凤凰戟,胯下白马的吕玲绮,看到吕布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唯恐父亲真的把邹氏救回来,急忙向陈宫建议:“公台先生,薛贼弓箭厉害,父亲大人盛怒之下怕是有失,不如击鼓混战吧?”
陈宫也觉得吕布已经被薛仁贵气的抓狂,当下手中令旗一挥,向张辽、高顺、邓艾三将下令道:“温候方寸已失,诸将率军出击,倚多取胜!”
三员大将一声呐喊,各自率部杀出阵来,陈宫则与吕玲绮率部在后面接应。
看到西汉军掩杀上来,卫青佩剑出鞘,挥军掩杀。薛仁贵命卫疆押解着邹氏与杜氏送入上洛,自己则挥兵从侧面掩杀。
吕布在乱军之中数次想要夺回邹氏,都被薛仁贵所阻,两人你追我逐的厮杀了五六十回合,胜负难分。杨再兴换了马匹,抖擞精神在乱军中左右冲突,无人能敌。卫青手持佩剑,沉着指挥,两军以犄角之势夹攻吕布,战至傍晚,渐渐占据上风。
看看天色迟暮,陈宫下令鸣金收兵,吕布虽然气的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亲自与高顺的陷阵营殿后,且战且退,率兵向西北撤退五十里安营扎寨。卫青率兵追杀,斩首三千余级,暂时小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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