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如何做?自然是静观其变了。
地棍死得极惨。
被活生生净身成了太监。
所有的男子都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甚至上战场的兵将们,他们不怕伤不惧死,可是他们害怕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没了,故而,许多兵将们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确认自己还是不是个完整的男人,若不是,他们便觉得剩下的日子过得再好,也是无趣的。
地棍虽然只剩下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有被咽下便以不是男人的身份死去,赵喜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绝望和愤恨,若是他没有死,他一定会找他们报仇的,极狠的那种报仇法。
“你会不会觉得我狠毒了?”赵蛮问一脸菜色的赵喜。
赵喜摇了摇头,“他是罪有应得,他做的坏事太多了。”
同是云城人,如何不知晓地棍恶事?欺压百姓这都是轻的,杀人放火亦是常态,更重要的是他强抢民女,有好几个生得不错的妇人均惨遭他的毒手,其中还有一个跟他们一般大年纪的少女,又无一例外,她们全都自尽了,地棍做的恶事太多了,死,都是便宜了他的。
赵蛮点头,没错,地棍做的坏事太多了,死有余辜。
只是她不明白,陆无忧他为何要杀地棍,他就不怕行踪泄露被李太后发现?她可不会认为他是为上一世她所受之苦而杀的,想当初,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说,“小蛮,我知晓你心情不好,可是现在我们真的不能动,你是明白的,我现在的处境没得行选。”
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明知晓自己有暗卫相护也不愿替她出头,说到底,他还是害怕自己出事,而她那时满心满眼的都是他,自然为他着想,自然不让他去做这样的傻事。
可现在看来,爱与不爱全在细节里了,也只有自己看不清才如此。
当然,地棍最后还是死了,死得极惨,被他亲手剁了,回来的时候一身的血腥味,衣角全然是那地棍的血,他轻拥着她说,“终于替你报仇了,小蛮,你可以放心了。”
想到这里,赵蛮目光微微闪动,仇是报了,因为那时他已然是皇子身份,想要杀地棍轻而易举。
那么,这一世呢?他为何现在杀而不是待他身份明郎时杀?难不成,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意?
呵。
别开玩笑了,他陆无忧,会发现他喜欢的人是她吗?不,他喜欢的从来都是凤琼羽。
但,她也不想欠他的情,今日这事她记住,他日必双倍奉还。
“喜哥,你想做什么营生?要不,我们开几个青楼妓馆?”
她问得一脸认真,赵喜却听得满面通红。
“小蛮,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们,我们如何能开那种楼馆?就算是要开,那也是像镇上最大的东云楼一样,大的饭馆啊。”这样,他们就不愁没饭吃了。
赵蛮纠正道,“喜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说青楼妓馆就是不好的地方了?人家也有品行端正的女子好吧,比起某人表一套里一套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而且,你又怎知那些个看上去清白小姐就个个儿是个好的?她们要是狠起来,比青楼妓馆的姑娘们还要狠。”
故而,莫要以楼馆论长短,心性品德才是最重要的,这个世道对女子已然不友好,同为苦难中的他们又为何还要互相伤害呢?这,是不对的。
赵喜再次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赵蛮又道,“既然你喜爱饭馆,那,我们就开一个。”
手里的几百两银子,足够在这个不大的云城弄一个像样的饭馆子了。
……
凤琼羽看向陆无忧的头顶,眉眼带笑的送上亲手做的桂花糕,“无忧哥哥你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
陆无忧气运过半,虽然只是过了一点点的半,可这总比停在原处要强上许多,她再看看自己的气运,明显的有所增加,也就是说,她以后的日子非富即贵了。
陆无忧执起一块,尝了一口,还是上一世的味道,没变,只是……这桂花糕里头好像少了一味东西?
赵蛮也做过桂花糕,也不知她放了什么,总是比凤琼羽的味道更加独特一些,可是贡得海说,她所制的桂花糕无论是用料还是程序与一般的制做方法没什么不同。
陆无忧双眼微眯,同样的用料同样的法子,可味道却不同,这个赵蛮,还是有一套的,不过,后宫里头为了吸引他视线的妃嫔众多,从小食上下手的亦不少,赵蛮也左不过是跟她们一样的心思罢了,到底是失了些真心。
“无忧哥哥,怎么,不好吃吗?”凤琼羽一脸担心,袖下的手指微微握紧,为何他与她说话时总是走神?他到底是不是在想那个叫赵蛮的女人?
陆无忧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好吃,我很喜欢,日后别做了,你身娇肉贵仔细了手。”
这话很是受用,凤琼羽当即欣悦起来,他果然还是在意她的,也不亏她的小意温柔,她娇羞一笑,“只要无忧哥哥喜欢,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
话一出。
陆无忧又想起了赵蛮,若是换成她,她一定将糕点扔下并道一句“爱吃不吃”,叫人生气,相比之下,还是凤琼羽更懂他的心,只是……
陆无忧暗暗摸了摸胸口,可为何他的心如此的平静?一丝波澜也没有?每当这个时候,他不是开该动一动情的吗?
嘶。
陆无忧脑袋猛的一阵嗡鸣,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一件极重要的事,他好像答应过神明,说,说什么呢?什么恩,什么情?
“啊。”
他越是想,脑门儿越发的疼痛,头痛欲裂的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凤琼羽惊了一跳,赶忙上前想要扶住,可见他面色狰狞又生生的定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陆无忧看着凤琼羽举动,他脑袋又某一瞬间的清明,脑海里有一个声音道,“你信不信,你若是病痛,她一定不会上前”“陆无忧,你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随后,一道身影转身离去。
他心下一惊,又不知为何,他觉得她一但离去必不会再回,他有些慌了,很慌很慌,比先帝死时还要慌。
他本能的抓住她,“别走,别走,……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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