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连忙改口:“属下说那小子真不干人事!敢问主子,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竟敢给主子喝陈醋?”
长孙焘含糊地说了两个字:“董实。”
“什么?!”阿六机会惊掉下巴。
这主子也太不着调了,奶臭未干的小毛孩而已,有必要较那份真么?
完了,他已经跟不上主子的思路了。
这么下去,最得宠的暗卫是不是要换人了?
不行不行,他可不能因此失宠。
阿六不但没有收起震惊的神色,反而露出更夸张的表情。
为了长宠不衰,他昧着良心骂道:“董实这小子!竟然敢在娘娘面前搔首弄/姿,要是再有下次,属下一定把他抓进宫当太监!”
长孙焘把折扇拍在桌面上:“说到太监,本王想起来了……”
阿六被长孙焘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弓腰,连忙开口打断长孙焘:“主子,属下有话要说!”
长孙焘冷冷地看着他:“有屁快放!”
阿六嬉皮笑脸地道:“其实主子,您也有不对的地方。”
长孙焘淡淡瞥了他一眼。
阿六吓得差点失去语言能力,但为了不做太监,他只好硬着头皮道:“您在这生闷气有什么用?”
“娘娘抱着衣裳出去,您不关心她去哪,反而等着她来哄,这不等于把机会让给别人么?”
“那小子机灵又懂事,再长个几年,只怕没有主子的事了,属下觉得趁主子年华未逝,狠狠地抓住娘娘的心才是硬道理。”
长孙焘缓缓凑近阿六,压低声音问道:“娘娘去哪儿了?”
阿六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属下瞧着,像是直奔暮梧居而去,娘娘不会是不想看您的脸色,所以去暮梧居睡了吧?”
长孙焘立即站起身:“本王去让那死女人来哄我!”
说完,长孙焘快步走出房间。
阿六望着长孙焘的身影,忍不住哈哈大笑。
惊觉自己太嚣张,他连忙捂住嘴巴,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绿猗见他从房间里捂着嘴走出来,肩膀还在不停抖动,上前问道:“你怎么回事?”阿六压抑着笑意,神秘兮兮地和绿猗说起主子的糗态:“你说主子这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怎么遇到娘娘就变傻了呢?你没瞧见他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绿猗白了他一眼:“笑了这么久,嘴巴不抽筋么?”
阿六立即道:“怎么会呢?嘴巴没有抽筋的感觉啊!绿猗你不用担心我,我还能再笑几个时辰都没问题。”
绿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转身走开继续去忙活她的事。
阿六跟在绿猗身后不停解释:“绿猗,真的,我没骗你,嘴巴没有抽筋!”
呵,心爱女子面前傻的又岂止一个。
长孙焘来到暮梧居,却在院子里踌躇不前,犹豫要不要进去。
错的又不是他,凭什么他要眼巴巴地跟过来?
这是不是显得太没有尊严了些。
正此时,屋里传来水声。
长孙焘嘴上说要维持他身为太叔的尊严,脚却很不听使唤地走进去。
自从寒池变成了香汤后,浴池里常日水汽氤氲。
他推开门看进去,却不见陆明瑜的踪影。
可屏风之上,却挂着陆明瑜身上穿的衣衫,以及她刚刚抱出来的衣裳。
这个发现,使得长孙焘喉结滚了滚。
就在这时,一双犹带水珠的手揽住了他的腰。
“草草,晏晏的衣裳落在屏风上了,你是要帮晏晏把衣裳拿过来,还是把晏晏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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