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华想着,重新走回桌案边,将她压在书本下面的那张写满人名的纸拿了出来。
她手执红色的朱砂笔,在楚萱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叉,然后盯着白纸,久久未曾移开视线。
与此同时,奉国公府。
最近的国公府十分奇怪,一是因为贺南行平白无故的针对江朝华,害的贺章好不容易得来的重视就那么泡汤了,每日上朝,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另外一点便是郑芳柔不仅不排斥陈莺莺来国公府探望老夫人,反而每次她来时,都表现的很热情。
还有更令人看不懂的,郑芳柔让贺灵儿每日作陪,直到陈莺莺离开国公府,贺灵儿才能回自己的院子中。
这不,怪事一直持续到了今日,陈莺莺来到国公府的时候,贺灵儿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看见贺灵儿,陈莺莺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也没多想,毕竟贺灵儿有什么事都会表现在脸上。
稍微不对劲,她也能从贺灵儿口中试探出来。
“灵儿。”
陈莺莺提着裙子,见贺灵儿等的有些不耐烦,赶忙往前走了几步。
最近她来的次数有点多,以前每次来的时候,贺灵儿都会很开心。
但郑芳柔让她像个丫鬟一样站在国公府外面等陈莺莺,贺灵儿就有些受不了了,也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
“灵儿,你快看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什么,我记得你的生辰快要到了,你之前说过想要一个东珠,我给你带来了。”
陈莺莺眼神微微闪烁,从身后的丫鬟手上接过一个小盒子。
贺灵儿本来有些蔫吧,一听到东珠二字,她的眼睛都直了。
陈莺莺见状,直接将盒子打开,只见盒子里面,有一个粉色的,不大的珠子。
其实这也不能说是东珠,应当就是珍珠,毕竟大小在这摆着呢。
但珍贵就珍贵在这珠子的颜色乃是罕见的粉色。
在盛唐,除了白色的珍珠,其他颜色的珠子,也能称为东珠,其价格是珍珠的五倍不止。
所以一看见这粉珍珠,贺灵儿的眼睛怎么都移不开了。
她知道陈莺莺家有钱,可也没想到有钱成这样。
这么一颗粉珍珠,得多少钱啊。
“陈姨,你最好了,对我真是大方。”
贺灵儿接过匣子,小心的摸了摸,脱口而出一声陈姨,喊的陈莺莺脸都绿了。
她虽年纪大了,但也只比贺灵儿大十岁,听见别人喊自己姨,陈莺莺能高兴才怪,更觉得贺灵儿没脑子。
不过她的目的是嫁给贺章,成为他的平妻,笼络的人越多,对她就越有好处,所以陈莺莺也不介意贺灵儿称呼自己什么。
“陈姨,快些进府吧,祖母她早就等着您呢。”
贺灵儿不舍得将珍珠交给丫鬟拿,自己亲自用手捧着,然后挽上陈莺莺的胳膊,欢欢喜喜的往老夫人的院子去。
府上的下人对于陈莺莺每隔一日就来一次,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如今是郑芳柔管家,她安排的眼线第一时间就将陈莺莺送贺灵儿珍珠的事情告诉了她。
郑芳柔刚理完国公府的账,每每看着账本,郑芳柔就止不住的冷笑。
外人一定不知这偌大的国公府,其实跟空壳子也查不了多少了。
毕竟这么多年国公府除了有点兵权,既不会经商,门下的铺子收益又不好,自然得不到那么多银子。
所以贺灵儿看见珍珠,才会眼皮子那般浅。
这都是被老夫人给养坏了。
郑芳柔揉了揉眉心,现如今对贺灵儿的态度她已经无感了,她只是想着该怎么弄一些钱,毕竟她以后的日子还得过。
“夫人,大喜事,大喜事啊。”
郑芳柔正想着,贴身的嬷嬷满脸喜气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嬷嬷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这么多年一直陪着她。
见嬷嬷如此激动,郑芳柔蹭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可是父亲母亲与弟弟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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