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远思考时,对面的马妍丽接通了电话,“陈書记,稀客啊,难得接到你给我打的电话。”
陈远笑呵呵的道,“马書记工作忙,没事我也不敢随便打扰你啊。”
因为马妍丽现在已经是副書记,陈远对马妍丽的称呼也跟着变了起来。
马妍丽道,“工作忙不忙,那也得看是对谁,只要是你陈書记找我,那我就随时有空。”
陈远干咳了一声,道,“马書记,我还真有点事找你,要不今晚咱们一起吃个饭?”
马妍丽笑道,“陈書记要请我吃饭?好嘛,求之不得,看陈書记是要安排在哪里,晚上我一定准时到。”
陈远道,“就在市里吧,具体安排,到时我会再给马書记电话。”
马妍丽笑道,“好,那我就等着陈書记的电话了。”
陈远点头回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后,陈远轻吁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哪怕是他同马妍丽打电话,也感觉到有点不自在,马妍丽说话的口气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再加上马妍丽平时对他颇为主动的一些言行以及若有若无的暗示,陈远很难用平常心态去面对马妍丽,如果不是必须得跟马妍丽见面谈一谈,陈远委实不想约马妍丽出来。
想到在年后第一次班子会议上马妍丽的出格举动,陈远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希望马妍丽今晚别乱来。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陈远来到市区一家餐厅,约莫等了三十几分钟,马妍丽终于姗姗来迟,比陈远跟马妍丽约的时间晚了二十多分钟。
马妍丽一走进包厢,陈远就看出马妍丽是刻意打扮过了,对方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连衣裙,配着黑色高跟,身材显得修長而又高挑。
想到马妍丽迟到了这么久,再看看马妍丽现在的穿着打扮,陈远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马妍丽怕不是又回家重新打扮过了吧?
陈远没有猜错,马妍丽的确在下班前特地回家了一趟,重新换了衣服,并且打扮了一番才出来,否则她现在这样的着装也不太适合正常上班时间穿,平常工作时间,作为一名领导,她的穿着打扮会较为正统严肃,并不像普通的女人那般打扮得花枝招展。
这会走进包厢,马妍丽第一时间跟陈远致歉,笑募募道,“陈書记,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陈远笑道,“马書记客气了,只要你能来,那我等再久也是值得的。”
毕竟是有求于人,陈远今晚不得不拉低姿态,再者,马妍丽现在的身份也不一样了,对方如今进一步提任副書记,这让陈远不能完全像过去那样的态度对待马妍丽。
女人无疑是敏感的,马妍丽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陈远的态度和以往有些不同,联想到什么,马妍丽心头有些明了,看着陈远的眼神多了些莫名的笑容。
陈远很快就出声招呼道,“马書记,请坐。”
马妍丽微微点头,笑道,“陈書记,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要不介意的话,可以喊我妍丽,不用搞得这么生分。”
陈远嘴角一抽,心说难不成两人能有多熟?
除了正常的工作接触外,两人一点不熟!
心里腹诽归腹诽,陈远很明智地岔过这个话题,将桌上的菜单递给马妍丽,“马書记,我刚刚已经点了几个菜,你再看看喜欢吃点什么。”
马妍丽笑道,“陈書记点了就行了,我都可以。”
陈远听了,将菜单放下,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包厢里安静了片刻,陈远寻思着如何打开话题,这时候马妍丽主动道,“陈書记,难得你主动请我吃饭,说实话,我感觉太阳都快从西边出来了。”
陈远呵呵一笑,“马書记,哪有那么夸张。”
马妍丽盯着陈远笑道,“这可一点不夸张,以前我可是主动请了陈書记很多次,陈書记好像都拒绝了吧?”
陈远眨了眨眼,“是吗?我记得应该没有都拒绝吧。”
马妍丽笑道,“瞧瞧,陈書记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陈远眨眼道,“马書记,我说的是实话,咱们之前不是有一次才出来吃过饭?”
马妍丽摇头笑笑,有也就仅有那么一次,而她另外约了陈远好几次都被陈远推拒了。
马妍丽这会也不多纠缠这个事,道,“陈書记,你今晚找我,恐怕不是单纯请我吃个饭吧?”
马妍丽说着,顿了一下,神情妩媚地笑道,“如果是的话,我今晚回去怕是会开心得睡不着觉了。”
陈远干咳了一声,马妍丽如此直白的话让他很是不自在,陈远这会只能装傻充愣,直奔主题,“马書记,实话实说,今晚约你出来吃饭,确实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马妍丽闻言,盯着陈远看了看,笑道,“陈書记,让我猜一猜,你找我不会是为了你们县班子那韩利的位置吧?”
陈远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马妍丽这么容易就猜到了。
马妍丽将陈远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不等陈远说话,再次道,“陈書记,不瞒你说,钱正下午才找过我,为的就是你们班子里这县局分管领导的位置,而且钱正还直接跟我提名了一个人选,说现任县局局長彭白全十分合适。”
陈远目光一沉,果然,钱正的动作快得很,对方竟已经去找过马妍丽了,而且还直接就提名了彭白全,而这也恰恰说明彭白全和钱正的关系比他想的更加密切。
这让陈远脸色多了几分阴郁。
马妍丽瞅着陈远,笑道,“陈書记,看来我猜得没错,陈書记也是为了韩利那个位置的人事安排来找我?”
陈远点头道,“没错,我的确是为了这事来找马書记。”
马妍丽笑了笑,“那陈書记想提名推荐的人选是否跟钱正提名的人选一样?”
陈远摇头道,“不一样。”
听到陈远的话,马妍丽眼神隐隐亮了几分,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她刚刚观察陈远的反应就猜到陈远跟钱正要推的人选恐怕不一样,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和判断是准确的,虽然不知道陈远跟那彭白全是怎么回事,但这些跟她没关系。
事实上,马妍丽对彭白全的根脚是有些了解的,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彭白全还是陈远找关系从黄原调过来的,现在陈远却不愿意进一步重用彭白全,这里边无疑出了什么事情,但马妍丽这会的關注点显然不在这上面,她在意的是陈远要推荐的人选跟钱正不一样,如此一来,她这个组织部長的作用可就凸显出来了。
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马妍丽笑问道,“陈書记,不知道你要推荐的人选是谁?”
陈远道,“蔡铭海。”
蔡铭海?马妍丽念着这个名字,眉头皱了起来,“陈書记,我想你们县里应该没有两个蔡铭海吧?我要没弄错的话,你说的蔡铭海是彭白全的前任?”
陈远点头道,“是的,我说的就是他。”
马妍丽道,“陈書记,蔡铭海才被处分不久,你却推荐重用他,这怕是不大合适,别说是我,就算是市里的其他领导也会反对。”
陈远道,“所以我这提前来跟马書记沟通这个事了。”
马妍丽笑意盎然,“陈書记这是来求我?”
陈远无语,马妍丽这么说,听得他心里有些不爽,但形势比人强,在对蔡铭海的任用上,他需要马妍丽的支持,这时候他不能跟马妍丽犯冲,只能默默点头。
看到陈远难得服软,马妍丽没来由心情大好,目光在陈远脸上来回流连着,眼底深处如同含着一汪春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陈書记,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在这个人事安排上,我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陈远眉头一拧,疑惑地看向马妍丽,“什么事?”
马妍丽笑道,“这个事很简单,对陈書记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办到,总之,绝对不会是让陈書记为难的事。”
陈远眉头微蹙,马妍丽越是这么说,他越不敢轻易答应,道,“马書记先说说是什么事。”
马妍丽娇媚地白了陈書记一眼,“陈書记,你这人真是无趣,你就不能先答应下来?”
陈远不为所动,道,“马書记,到底是什么事,还请你直说。”
马妍丽嗔道,“行吧,那我就说了,呆会吃完饭后,陈書记陪我到我的住所里喝酒,而且必须陪我喝个尽兴,如何?”
陈远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马妍丽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远,笑道,“陈書记,怎么样,这事是不是简单得很?你看我马妍丽像是会刻意刁难你的人嘛……”
马妍丽说到最后拖着尾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媚意,陈远听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再抬头看看马妍丽,只见马妍丽的眼神像是有一团火,炙热无比地看着他。
马妍丽这个眼神让陈远心头一跳,对方的要求看似简单,但到对方家里喝酒,还要陪对方喝个尽兴,这一旦喝醉了的话……陈远不用想也能猜到到时可能会发生什么,马妍丽那火热的眼神几乎已经给了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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