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景山靠坐在厨台上,她揭开医用胶带,掀起纱布,之后就停下了动作。
黑色的缝线很是刺目,伤口微微红肿,消毒药水把那一片的皮肤染成了黄色。
“真丑。”江岚汀盯着伤口,吐槽了一句。
万景山偏头看她:“什么?”
“这大夫手法真差,缝针缝得真丑。”江岚汀把纱布全部拿下来,开始给他消毒上药。
“你会觉得恶心吗?”万景山有点担心。
“说什么呢。”江岚汀掰正他的脸,“别乱动,戳到伤口不疼啊。”
“疼……”万景山坦诚道。
其实他也是怕疼的。
只是之前没有听他喊疼的人。
老爹心粗而且脆弱,他要当他爹的支柱,所以习惯了故作坚强。
江岚汀处理好伤口,盖上新的纱布,贴上医用布胶带,问他:“缝针的时候打麻药了吗?”
“卫生所里没有。”万景山感受着偶尔碰到脖子的那双柔软的手,她的动作比医生和护士都轻柔很多,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江岚汀听得揪心,“疼得厉害就吃片止疼药。”
万景山低低地“嗯”了一声。
回家真好啊,在媳妇身边,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听着她淡淡的话语,就觉得心安和踏实。
江岚汀叮嘱他:“伤口不能碰水,最近吃清淡一点,多休息,别劳累。”
万景山乖乖应声:“知道了。”
“我自己做面条,你是病号,回屋歇着吧。”
江岚汀没顾上吃晚饭,中午就吃了俩包子,的确有点饿了。
万景山不想走,赖在厨房,绕着江岚汀来回走。
一小把挂面放进沸腾的水里,她用筷子来回搅动。
“打一个荷包蛋。”万景山取来一个鸡蛋,冲洗好放到台面上。
江岚汀把鸡蛋打入国内,扭头看他:“你还不回屋?”
“不想回屋。”
氤氲的水蒸气模糊了些许视野,万景山在淡淡的面香中,莫名多出几分勇气,开口坦露心声,“我想你了……”
分别半个月,日日都在思念。
面条熟了,鸡蛋也熟了,江岚汀放下筷子,灭了火,转身走到他面前,环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轻轻地亲了一下。
亲完也没有起来,在他怀里清浅的呼吸,整个肺腑里都灌入了他的气味。
她什么都没说,但每个举动都在表达,她也想他了。
这个拥抱不如在院子里时那么用力,但更长久,更温情。
万景山舍不得松手,但面汤肉眼可见地变少了。
“先吃面吧……”他轻声道。
江岚汀松开他,“你和万叔吃吗?我多做了一点。”
“我们晚饭吃得晚,都不饿。”万景山说:“你吃不下的可以给我。”
他经常给她扫底。
江岚汀盛了大半碗的面,坐到桌前边吹边吃。
万景山看着她被热气熏得粉红的脸颊,开口问:“等会儿你用浴桶吗?”
江岚汀偏头看他。
万景山回视她,“我刷洗好了的,可以直接用。”
江岚汀:“哦……”
万景山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说:“你要洗,我就给你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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