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道：“齐院长一向高瞻远瞩，但这一次，未免太过激进了。”
“姜羽再优秀，也只是个少年。”
他有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这种炼狱般的修炼？
黄霄华和李林都无法确定。
他们对八极天的信任，超过了对姜羽的信任。
“这是一次豪赌。”
李林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豪赌，注定会有输赢。”
空气中一片沉寂，两人都陷入了复杂的情绪中。
……
接下来的日子，太清大学的学生们，又都恢复了按部就班的生活。
只是，太清大学，似乎没有完全恢复如常，一直处于隐隐的战备状态。
但是，这都和姜羽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他完全沉入了修炼状态。
虽说灵瞑森林试炼结束，但是接下来还有亚洲高校杯，还有源界试炼，姜羽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九月六日，周日，上午九点半。
黄霄华的武道修炼室中。
亮如白昼。
黄霄华和姜羽站在修炼室中。
黄霄华的手里，拿着一个玉瓶，上面刻画着火焰丹药纹路。
玉瓶是采用源界中的矿物，粉碎后又经过机器冲压而成，又快又好。
能够很好保留丹药的药效。
之前姜羽也拿过，效果太差，无法装备。
不过姜羽听过，一些高级丹药，配套的器皿也更加高级，说不定可以满足装备的条件。
“姜羽，这段时间的训练你表现得不错，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从灵瞑森林回来之后，突破到了16级，精神力也提高不少。”黄霄华郑重道，“现在，其他丹药的药效基本已经过去，你的状态调整得很好，是承受灼骨赤阳丹的最佳时机。”
“做好准备了吗？”黄霄华道，“齐院长制定得计划，你并非一定要完成，修道之路，千千万万，知难而退，未必不是一种智慧。”
姜羽静静地看着黄霄华手中的玉瓶，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蜷起，心中却如潮水般翻涌。
黄霄华话没有说错，齐院长制定的计划，不是律法，他完全可以选择不遵照计划，换一种修炼方法。
修炼之路千千万，自然会有无数方法攀登那座修炼的大山。
但姜羽明白，这并不仅仅是选择修炼方法的问题。
姜羽有着自己要坚持下去的理由。
他很清楚。
只有齐院长这个计划，近乎到地狱一般的计划，才能像一面镜子，可以照见姜羽的极限所在。
也像一把利刃，逼迫着他在最短时间内突破极限。
姜羽很清楚，自己或许可以选择其他更轻松的修炼方式，但那些方式或许会让他狼狈不堪，但永远不会在最深层次地触碰到自己的极限。
武者的极限，远远是比拼尽全力，还要竭尽全力以至于生死一线的地步。
很多人，终其一生，或许都远远没有到拼尽全力的地步。
更别提，为自己拼命。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有些喜欢轻松的生活。
而姜羽，确实对自己有些完美的要求。
他渴望自己无所不知，渴望自己近乎无所不能。
前世，姜羽也常常懊悔自己没有一次拼过命。
虽然他考上了很好的金融专业，但是他知道，那仍然是自己的舒适区。
后面去送外卖，是因为金融专业的水太深了。
重来一次，姜羽想对自己更狠。
因为，敌人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姜羽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个修炼计划的选择问题。
这是齐院长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考验。
如果他选择退缩，齐院长或许仍然会继续支持他的修炼，但是绝不可能更加上心。
姜羽知道，在齐院长的心中，他就失去了某种资格——那是一种被寄予厚望的资格。
他将成为一名优秀的学生，但绝不会成为齐院长培养的尖刀。
姜羽始终记得，修炼不仅仅是为了力量，也是为了家人，更是他在这个世界，实现自我的一种方式。
他想站在这个高武世界的巅峰，想成为苏曦语那般，站在人类武道极致的人。
否则，在世界都将倾覆的时代，他又有什么力量可以守护家人？
他很清楚，这条路上没有捷径可走，甚至没有退路。
如果这次选择放弃，那么下一次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是否还会有勇气坚持？
如果连齐院长都放弃了对他的期待，那么其他人又凭什么相信他？
姜羽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黄老师，我知道有其他选择，但我不打算退缩。”
只有完成这次试炼，我才有资格争夺属于我的未来。
黄霄华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目光中多了一分欣赏。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会再询问你了。”
“服用一颗即可。”他将玉瓶递了过去，声音低沉而肃然，“不过记住，但你的命是最重要的，如果支撑不住，一定要告诉我，大丈夫，失败一次，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姜羽接过玉瓶，感受着手中玉石的微凉，点头道：“我明白。”
姜羽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瓶，顿时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炽阳焚烧一般。
里面都是圆滚滚的和糖豆差不多大小的丹药，红彤彤。
他闭上眼，将一颗赤红如火焰的丹药吞入口中，入口有清香，还有点量子微甜。
“有什么感觉没有？”黄霄华问道。
姜羽摇摇头，还没有什么感觉。
而慢慢的，姜羽感觉到不太对劲。
作为四阶圆满的武道高手，又拥有20多级的精神力，他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内视自身了，他能够感觉到，一缕缕奇异的能力，正顺着丹药的进入肚子的轨迹，四散开来。
一开始，有些像是口腔溃疡那边，喉咙开始刺痛。
紧接着，开始又疼又痒。
“嗯？”姜羽感受丹药正在迅速消解。
一股股狂暴的力量，开始蔓延开来，如同龙卷风一样。
“这种痛？！”姜羽瞬间咬紧牙关，浑身有些发抖。
剧烈的痛楚自丹田炸裂开来，炽热的药力如岩浆般流窜至全身经脉，仿佛每一寸血肉都被烈火灼烧，每一根骨骼都在裂开。
“我擦！”姜羽心中暗骂一声。
因为，体内仿佛突然爆炸了一般，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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