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接着举起酒杯:“各位,来,我敬你们一杯酒。”
听陈远这话,出于下意识的礼貌和本能,加上刚才陈远那股森冷之气的震慑,刘本涛、姚健和王庆成都拿着酒杯站了起来,王庆成甚至还冲陈远笑了下。
文方正则坐在那里没动,也没拿酒杯,点着一支烟,身体往椅背一靠,看着天花板慢慢抽烟,似乎他根本就没听到陈远敬酒,似乎陈远根本就不存在。
文方正对陈远从心里一直就是俯视蔑视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陈远的老领导,陈远没有资格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敬酒都没有资格。
看文方正这样,陈远也不在意,和他们三位碰了下酒杯,然后道:“祝各位周末愉快,祝贺大家在此次江州风暴中各有所获,祝贺本人虽然深陷风暴但却安然无恙……”
一听陈远这话,大家脸上都难堪起来,来者不善,这小子果然是带着不良企图来的,是要借机打他们的脸,借机愚弄捉弄他们,报复他们上次对他的嘲笑和嘲弄。
想到这次江州风暴的结局,他们心情都很黯然很沉重,本因为苦日子熬到头,终于可以站起来出口恶气了,哪里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这结果分明让他们感到了前途的黯淡无光。
刘本涛不动声色点点头:“陈主任,祝贺。”
“祝贺。”王庆成和姚健也道。
“同祝同祝,其实我这是借了上次你们给我的吉言啊,说实在,我应该感谢你们。”陈远说完一仰脖,喝了杯中酒。
听陈远说反话,他们脸上的表情更加难堪,看陈远喝了,也只有跟着干了。
文方正这时愤懑难平,冷哼一声道:“小人得志便猖狂……”
陈远看着文方正呵呵一笑:“老领导,您说谁呢?”
文方正却不搭理陈远,自顾看着天花板抽烟。
“领导,老领导……我在和您说话呢。”陈远继续温声细语道。
文方正一副冷蔑傲慢的神态,继续不搭理陈远。
看陈远被文方正这样对待,刘本涛、姚健和王庆成都感到快意,文方正是陈远多年的老领导,陈远可以对他们有些烧包,但在文方正跟前,他还是没有资格,猖獗不起来。
陈远叹了口气:“老领导,您是不是糊涂了?这倚老卖老是要把握住度的,适可而止就行了,别最后弄得自己下不来台,那可就不好玩了。”
“嗯?”文方正瞪眼看着陈远,“陈远,你这话什么意思?谁倚老卖老?”
“在老领导跟前我不敢撒谎,当然说的是您,的的确确是您。”陈远一本正经道,“我这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我现在有耐心陪您玩,但可能,很快我就没有耐心了,一旦没有了耐心,我实在担心会让您难堪……”
“混蛋,你在耍我!在威胁我!”文方正愤怒了,伸手指着陈远呵斥,“没素质没教养的东西,滚出去!”
“看,我对您仅存的一点尊敬也被您自己折腾没了。”陈远似笑非笑看着文方正,“您说我是没素质没教养的东西,那么,请问,您是什么东西?”
“我什么东西都不是。”文方正脱口而出。
陈远点点头:“哦,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不是东西,不是东西,那你是什么玩意呢?”
“我……”文方正一下被噎住了,憋得脸通红。
陈远接着一拉脸:“你说我没素质没教养,那好,你给我来点有素质有教养的,既然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自然要说到做到,上次我们可是打过赌,现在江州风暴结束了,结果大家都知道,显然你输了,既然输了,就要在地上爬学小狗叫……”
一听陈远这话,大家暗暗叫苦,文方正脸色顿时难堪。
陈远接着对文方正道:“来吧,把你的素质和教养表现出来给大家看看,让大家看看你是如何言行一致的……来,腾场子……”
说着陈远就拉椅子。
大家都有些懵逼,要玩真的啊,这下文方正要出大丑。
王庆成想帮文方正一把,笑着对陈远道:“陈主任,别了,他跟你开玩笑的,你何必当真呢。”
陈远一皱眉头:“嗯?有素质有教养的人从来没有戏言,对这一点,我从来笃信无疑。怎么?你想代替他?”
“哦不不。”王庆成忙摆手,不敢继续劝阻了,我靠,自己可不能被搅合进去。
看陈远没给王庆成面子,姚健和刘本涛自然也不想掺和,都知道陈远这小子有股邪劲,发作起来很难遏制,还是别自找难堪了。
看陈远要玩真的,文方正异常恼羞,被自己昔日的下属这般耍弄,实在是奇耻大辱!
文方正内心羞愤到了极点,腾地站起来,恶狠狠瞪了陈远一眼,接着就往外走。
“啊,老领导,莫非你是嫌屋里地方小,要去走廊里表演?”陈远故作惊讶道。
文方正头也不回,径自愤愤离去。
看文方正走了,大家互相看看,陈远一摊手,满脸无辜的神情:“哎,你们都看到了,都可以作证,这不能怪我吧?我只是来敬酒的,他连我敬的酒都不喝,还骂我没素质没教养,还让我滚出去,结果我还没来得及滚,他等不及自己先走了……”
大家又互相看看文方正分明是被陈远给憋屈羞辱气走的,怎么这事让陈远一说,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文方正把他给欺负了,理全在他那儿。
这小子嘴巴太油,无理也能争三分,何况今晚文方正招惹陈远在先,陈远自然不会放过他。
陈远接着冲大家一拱手:“各位,告辞!”
说着陈远转身离去,边走边咧嘴笑。
陈远走后,刘本涛和姚健、王庆成大眼瞪小眼,好端端的周末聚会被陈远给搞散了,晦气。
他们也无心喝酒了,无精打采下楼,结账离去。
陈远回到房间,三位美女正在聊天,气氛很融洽和谐。
看陈远回来,王欣然看着他:“情况如何?”
“过去敬了一杯酒,四个男人被我干跑了一个,还剩下三个。”陈远坐下道。
“被你喝酒喝跑的?谁酒量这么小跑了?”邵冰雨问道。
“不是喝酒喝跑的,是我要干他,他害怕,夹着尾巴逃跑了。”陈远咧嘴笑道。
“嗯?谁?”王欣然看着陈远。
“我们共同的老领导。”陈远道。
陈远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是文方正了。
“你怎么把他干……干跑的?”王欣然有些不适应用“干”这个字,但陈远刚才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只好如此。
“我之前和他打过一个赌,谁输了要在地上爬学小狗叫,结果他输了,我刚才让他兑现,可是他耍赖,跑了!”陈远气愤道。
王欣然眉头紧皱,看着陈远责备道:“你搞什么搞?胡闹,怎么能和老领导打这种赌?”
“咋了?我和他打赌是给他面子,我当他是老领导是给他脸,当然,他要是不要脸,那我自然也不用客气。”陈远理直气壮道。
“你……”王欣然刚想斥责陈远,接着想起文方正之前对陈远那些打击报复的卑劣作为,就不说了。
文方正那时以小人之心公报私仇对待陈远,陈远现在如此对他,似乎也是报应,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
“好了,这事不提了,继续喝酒。”王欣然说着举起酒杯。
陈远哼了一声,也举起酒杯……
此时,骆飞家,赵晓兰正坐在客厅看电视,骆飞和楚冬正在餐厅喝酒。
楚冬是骆飞今晚特意约来的。
秦川一出事,骆飞顿时感到自己被卸掉了一个膀子,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得力助手,这让骆飞感到伤感失落和痛惜。
同时又意识到,秦川一出事,楚冬的作用开始凸显出来,他应该接替秦川成为自己的重要臂膀。
基于目前的状态,骆飞觉得有必要加深自己和楚冬的关系,为了显出自己对他的重视,显出自己的诚意,决定主动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对骆飞的心思和用意,楚冬心里是很明清的,他来骆飞家吃饭,自然也有自己的算盘,也有对自己利益的权衡和分析。
如此,这周末两个人的小小饭局里,隐含着各自深刻而深邃的心计和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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