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院长的口气,他似乎并不紧张,也没有亲自赶过来的意思。
随着陈远岗位的调动和身份的转变,院长对陈远的态度不由自主也发生了变化。
换了以前陈远跟着安哲的时候,如果出了这种事,院长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亲自指挥寻找李莲,但现在,陈远已经是被边缘化的人,他当然不会多么重视。
再说医院里住的精神病人,经常出现因为恶劣天气受到惊吓乱跑走失的现象,李莲不见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安排值班院长带人找找就是了。
挂了院长电话,陈远问老三:“你在监控里有没有看到李姐?”
“没有。”老三摇摇头。
“李姐是医院安排的特护李莲的人,她现在人呢?”陈远道。
“不知道。”老三又摇摇头。
这时几道手电光射来,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人快步走来。
过来的是值班院长和几个保安。
值班院长和陈远打过招呼,接着进病房看了下,眉头紧锁:“糟糕,这种恶劣天气,李莲会到哪里去?陈总,我这就安排人去找……”
“别忙。”老三道。
值班院长看着老三,老三道:“先去医院监控室看看。”
老三这话提醒了陈远:“对,先看监控。”
值班院长摇摇头:“白搭,天还没黑,还没开始下雨的时候,监控就坏了。”
“啊?”陈远一呆,“怎么坏的?”
“下雨前狂风大作,院子里一棵树被刮倒,把监控室连接外面摄像头的总信号线砸断了,维修师傅下班了,要明天才能修好。”值班院长道。
陈远怔怔看着老三,老三点点头,那意思是这情况是十分可能的。
陈远心急如焚,监控坏了,发现李莲线索的最大希望破灭。
陈远接着看着值班院长:“那,负责看护李莲的李姐呢?她人现在哪里?”
值班院长道:“因为今夜有暴风雨,小李孩子还小,老公又出差了,她担心孩子自己在家害怕,在安顿李莲睡下后,给我请了假,回家照顾孩子去了。”
值班院长这话似乎无解可击。
陈远又看了一眼老三,老三皱眉不语。
值班院长接着道:“根据目前的情况,我看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抓紧找人,先在院里面找……”
陈远想想目前也只有如此,点点头。
院长接着对一名保安道:“你马上去通知,让院里所有值班的人员,还有睡下的保安,立刻来这里集合……”
保安答应着跑步去通知,很快来了一帮值班人员和保安,值班院长安排大家分成几个小组,在院子里铺开,分头去找,特别强调要注意搜寻死角。
大家刚要开始行动,老三道:“各位,只要能找到李莲的,重金酬谢10万元。”
陈远听了心里很感动,老三够意思。
大家一听,仿佛被打了鸡血,顿时眼前一亮,热情高涨,值班院长也被这10万吊起了胃口,来了精神,亲自带领一组去找人。
陈远和老三也分头参加搜寻。
这时外面的雨势变弱,这为找人创造了有利条件。
不大一会儿,来电了,院子里和楼里灯火通明,更方便找人了。
大家按照分工,逐楼逐楼层搜寻,连储物间、卫生间隔断和楼梯下的空间也不放过,在院子里搜寻的也不放过任何一个阴暗的角落。
一直找到凌晨3点,大家在病房楼前会合,都面带失望之色,一无所获。
陈远这时心里涌起强烈的不祥之感,难道李莲不是自己走失的,而是……
一想到这一点,陈远顿时感到恐惧,不敢往下想了。
“陈总,既然院子里没有,那外面我们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找的,要不,报警吧……”值班院长试探道。
陈远看着老三,老三略一思忖,对值班院长道:“我建议你们把院子里再仔细搜寻一遍,如果还是找不到,那再报警。”
“这……”值班院长有些犹豫,看看大家,大家也有些泄气。
老三接着道:“酬金追加一倍,20万。”
一听老三这话,值班院长眼神一亮,大家顿时精神高涨,20万啊,太刺激了,那就再找找吧,万一刚才有遗漏的地方,万一呢?
于是值班院长带人再次开始搜寻。
他们走后,陈远看着老三:“你什么意思?”
“跟我走。”老三抬脚就走。
“去哪里?”陈远跟在老三后面。
“去我公司。”老三快步走着。
“去你公司干嘛?”陈远边快步跟着边问。
“我估摸他们在院子里找到李莲的可能性不大了,既然如此,那就要把视线转向外面,当然,我让他们再找一遍,也是为了防止万一……”老三道。
“视线转到外面?”陈远一时没回过神。
“对,我回公司查一下外面的监控,如果李莲离开了院子,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如果有什么非常情况,那时再报警也不迟。”老三道。
陈远点点头:“好,抓紧去你公司。”
两人走出病房楼,此时外面的雨停了,天空中还有闪电和滚滚雷声。
陈远和老三快步走出精神病院来到马路边,恰好一辆出租开过来,陈远拦住,说了要去的地方,出租司机狡黠地转转眼珠,接着摇摇头:“去那地方要经过积水路段,不去。”
“加钱呢?”陈远道。
“加多少?”出租司机翻翻眼皮。
陈远从口袋里摸出5张百元钞票在司机眼前一晃:“500,去不去?”
司机眼神一亮,忙点头:“去去去!”
陈远和老三接着打开车门上车,陈远把钞票往驾驶台一拍,对司机道:“顺利到达,500归你,不然,一分也不给。”
“没问题。”司机嘿嘿一笑,接着启动车子。
狡猾的司机果然有办法,他熟悉市区路况,知道有一条偏僻马路是可以到老三公司的,那条路地势较高,不会积水。
很快,陈远和老三到了公司,两人上楼直奔老三办公室,老三接着打开电脑和设备。
陈远摸出两支烟点着,递给老三一支,老三边抽烟边全神贯注看着屏幕,不停操作着鼠标。
陈远坐在旁边,心里紧张地要命,极度不安,他此时脑子里又涌出不好的预感。
此时,因为这种不好的预感,陈远想到了楚冬。
“靠——”老三突然大叫一声,接着用手猛地一拍桌面,吓了陈远一跳。
“怎么了?”陈远急问。
“找到了,发现了……”老三的声音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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