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研又问:“除了我,你还恋过谁啊?”
“那没有。”邵慕言答得那叫一个快,关键是回答的时候都是一脸严肃正经,“我三十五年的贫瘠人生,只恋过喻研一人。”
心湖像落入一块巨石,掀起波涛骇浪。
喻研心满得厉害,难怪人都爱听甜言蜜语,不过有些话,还得看谁说。
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种踏实又满足的感觉。
—
向初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
“啊——”的一声大叫,冷汗直从脑门往下流淌,被梦魇住了。
喻研听到这声凄厉的尖叫,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披头散发冲进了隔壁房间,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
邵慕言紧随其后,从楼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
进房间的时候,向初正在哭,邵昀抱着哄他——邵昀是第一时间被向初给惊醒的。
一看到喻研,向初颤声喊了声“妈”,被喻研一把抱住了。
喻研抱住向初的时候,手下意识摸了下他的脊背,全是湿汗,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着,泣不成声。
邵慕言从柜子里取了两件外套,给喻研和向初一人披上一件,又从隔壁把拖鞋给喻研拿来,让她穿上。
“用不用去医院?”邵慕言伸手摸了摸向初的额头,倒是不烫,被汗洇得冰凉。
没等喻研说话,向初就摇摇头:“不去,不要去……”
喻研手在他脊背上抚了抚,抱着他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身体有节奏地律动着,就像小时候他生病时她抱着他那样。
晃一晃,病消散。
摸摸毛,吓不着。
向初趴在喻研的肩膀上,感受到这份久违的母爱,眼泪早已决堤。
他竟然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以前他生病的时候,妈妈是怎么抱着他去医院,又是如何彻夜难眠不辞辛苦地哄他……
他最难受的时候,奶奶不在,姑姑不在,爷爷不在,爸爸也不在,干妈更不可能在他身边,他们都嫌麻烦,甚至怕他生病会传染给他们。
只有妈妈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也从来没有觉得他是个累赘。
可是,为什么他竟会反过来嫌弃妈妈,还说过那么多伤害妈妈的话呢?
“妈妈,对不起。”
向初闷声闷气地说,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都蹭在了喻研的肩膀上。
邵昀抽了几张纸递给邵慕言,邵慕言给向初擦了擦。
向初有些不好意思,又闷声说了声:“谢谢邵伯伯。”
他终于不再抖,也能正常说话了,喻研和邵慕言都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缓过来了。
缓过来就好了。
挺大个人了,抱太久怪累人的。
邵昀看出喻研的吃力,在向初屁股上拍了拍,“下来吧,去洗把脸,都是汗。”
“哦。”向初从喻研的身上滑下来。
邵昀带向初去洗手间,向初乖乖洗了把脸,又对他哥道:“我还想洗个澡。”
“先别洗,容易感冒。”
邵昀很有经验地说:“等你汗全消了再说。”
喻研在屋里听着邵昀的话,朝邵慕言看过去,邵慕言知道她想问什么,点头,道:“以前昀昀也经常做噩梦,从梦中惊醒。”
惊醒,便是一脑门的汗。
“有时候反应过激,还容易胃痉挛,呕吐。”
邵慕言补充一句,却是一顿,和喻研对视了一眼。
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喻研刚回国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向景恒和向初后的过激反应,跟邵昀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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