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柳老四爷俩讹自己的时候,那丑陋无比的嘴脸与说辞,都与刚刚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阮乔乔愤怒至极,自然要报案。
可柳老四却嚣张的不得了,他说:“你只管去告好了,若是我被抓,那你也别想好过,你根本不是医生,却给我家婆娘乱扎针害死了人,那你以后也就别指望再做什么医生了,你的梦想和未来就全完了,你敢拿未来跟我赌吗?”
阮乔乔自然不想惯对方毛病,坚持报案。
可傅闻舟却拦住了她,预知梦里的傅闻舟,很温柔的对她说,“为了一个人渣败类,搭上你的梦想和未来,并不值得,放心,我有办法收拾他。”
因为傅闻舟坚定的安抚,阮乔乔当时气愤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只是她并不知道,傅闻舟是打算如何收拾对方的,因为她的梦醒了。
也是因为那梦,她才会在梦醒后的第二天,去劝母亲离婚。母亲不听劝的时候,她也跟母亲说了,既然做出了选择,那若有朝一日坚持不下去了,也别再来找她求救的狠话。
只可惜,自己当时的话,并没有改变母亲想跟着别人,一起坑害自己亲生女儿的念头。
也因为那个梦,当这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她才没有像预知梦里那样,真的给母亲扎针。
“柳二成,你说我害死了人,你有证据吗?”
柳二成嚣张的看着阮乔乔:“这还用说,咱妈身上的针眼,就是证据,爸,你去找针眼,今天这赔偿金,咱们必须拿到手。”
柳老四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虽然有些害怕,可想到五百块啊,到底是横下了心来,让两个闺女帮自己挡着,自己蹲下身开始扒拉林美玉的衣服。
可他却越找,脸色越沉,怎么会没有呢?
阮乔乔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一脸焦急的柳老四,语气冰冷:“我妈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我给她把脉发现她脏器破裂了,我根本没有能力救她,所以才找来后柳航村好心的村长他们,帮忙送我妈去医院,可我妈坚持不肯去,这才死在了这里的。”
旁侧傅闻舟还在装病期,一脸虚弱的跟着补充了一句:“说起这事,乔乔,随后你得去一趟镇上,帮村长他们递上一封感谢信,像村长这样热心的村干部,可是不多见了。”
村长一听,眉眼都亮了几分,立刻带着几人作证,一脸严肃的看向柳老四。
“这个我作证!柳老四,刚刚小阮可是一直求我们送你婆娘去医院呢,她甚至都给你婆娘跪下了,可你婆娘不肯去,这关小阮什么事?小阮明明一片孝心,你却在这里讹钱?我呸,就算这小两口同意,我这做村长的都不能同意!”
柳老四脸色彻底黑透了,这小贱人竟然还真能对她妈见死不救?
柳老二脑子也飞快转动,想着要怎样才能把这五百块弄到手。
阮乔乔却惊呼一声,装作不经意,从柳老四掀开母亲衣摆后没盖严的缝隙里,看到了母亲肚子上的淤青。
她匆匆过去蹲下,一把将母亲的衣服撩起,“是淤青!”
说着,她又将母亲的尸体翻转,拉开后背衣服。
顿时,母亲背上纵横交错的新旧淤痕,展现在了众人身前。
阮乔乔虽然没有眼泪,但却哭得很大声,质问对面的柳老四:“这就是你说的我母亲是摔的?这分明是被人打的,淤痕有旧有新,做不了假。”
柳老四脸一黑,“她……她就是一次次摔的,她走路站不稳。”
“摔跤根本不会造成这种淤青,”她哭着看向村长,“村长,我母亲是被人打死的,求您帮忙报案吧,只要公安来了,带着我妈的尸体让法医一查,就能知道这到底是打的还是摔的。”
村长立刻应下,对身边的人说:“赶紧报案去。”
柳老四和柳二成对视了一样,立刻一起挡住了林美玉的尸体:“不行,不能报案,我们还要把人带回去安葬呢,阮乔乔,你不就是不想管你母亲吗?算了这钱我不要了,我们回去给她安葬。”
“不行!”阮乔乔一脸坚定:“你杀人了,我妈一条人命,你凭什么说算了就算了?”
柳老四见阮乔乔要跟自己作对,就要过去拉扯尸体。
村长见状,安排人把柳老四爷俩给按住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公安赶来展开了调查。
问询之后,将柳老四一家、阮乔乔两口子和村长,都带去了公安局。
他们留了两个人,去前柳航村取证,又安排了两个办案人员,带着林美玉的尸体回去让法医作鉴定,得到的结果是,死者的确是因为外力殴打,造成脾脏破裂、出血过多,抢救不及时引起的死亡。
而去前柳航村问询取证的人员回来,给的反馈是,柳老四的确经常殴打她媳妇,就今天上午,他家要账的人离开后,他还在大街上,对着林美玉的肚子踹了好几脚。
林美玉当时趴在地上,半天都没站起来,最后还是被柳老四拖回家的。
也不知怎的,她只在家里呆了半个多小时,就踉踉跄跄的跑出来,边吐着血,边捂着肚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证人证词都在,柳老四因暴力致人死亡的罪名被收押。
公安人员押着他离开的时候,他终于害怕了,拼了命的挣扎,哀求的看向阮乔乔。
“乔乔呀,去找你要钱是你母亲出的主意,她说你有钱,就应该给娘家多帮衬,还说如果你不给,就让我去讹你,我是听了她的话才去的,我真没想到她会死。我是你继父呀,看在我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放过我一次吧。”
阮乔乔眼神冰冷:“休想!”
柳老四吓的双腿瘫软,被拉走关押了起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死定了。
柳二成和柳菊香从始至终都在,却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帮父亲说话,生怕这把火会烧到自己头上。
然而……
这把火还是烧了过来。
阮乔乔的目光,轻飘飘的在两人身上看了一眼,随即对办案人员道:“同志,我母亲被害的事情结案了,但我还要报案。”
她手指向柳二成的方向:“这个败类,刚刚利用我母亲的死,跟他父亲一起讹我钱财了,热心村长和几个好心的村民都可以帮我们作证。”
这网横竖都撒出去了,让他帮自己抓一条鱼是抓,抓两条鱼也是抓,那就物尽其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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