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夜暮下,赵钢如一匹受伤的狼,在城郊的一片荒甸子上对着月亮狂吼不已,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钱壮陪在他身畔,看着痛苦至极的赵钢,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钢哥,算了,这种女人不值得你为她这么痛苦,离了再找一个好婆娘过日子就是了。”
钱壮劝着赵钢。
“酒呢?给我酒!”
赵钢转头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吼道。
“这儿呢。”钱壮拿过了一瓶洋河大曲。
钱壮咬掉了瓶盖,一口气便将一整瓶洋河大曲灌了进去。
哈出口酒气,此刻却已经是满脸是泪。
“壮子,我这儿,难受啊!”
赵钢一下撕开了衣襟,露出了强壮的胸膛来,使劲用拳头捶着,狂吼道。
“钢哥,我理解你。”
钱壮叹息着道。
“那小子,我真想杀了他,杀了他!”
赵钢咬牙切齿地道。
不过,摇摇晃晃了两下之后,他一下便瘫在了地上,醉过去了。
钱壮背起了他,放在了吉普车上,寻思了一下,赵钢的家肯定是不能回了,算了,还是回公社吧!
开着吉普车,他回去了公社。
不过,这一路上,回想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却有些心头悚然。
不是因为赵钢家里发生了这件事情,那倒没什么好惊悚的,只不过替赵钢痛苦惋惜罢了。
惊悚是来源于刘卫东。
这小子,简直算得太准了吧?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算得分毫不差。
甚至,还刻意强调了,让赵钢带着自己去,否则赵钢就会出大事。
而今天晚上也幸亏自己跟着赵钢回去了,要不然,赵钢就算不弄死冯长荣,那一锤子也要把他砸成残废。
到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赵钢必定被判刑,后半生就彻底毁了。
“那小子,真能铁口直断哪!”
钱壮想来想去,不知不觉间,脸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
晚上又是睡的爸妈屋,倒不是晚上沈冰不让刘卫东去睡,而是刘卫东怕打扰沈冰学习,便让三姐陪着沈冰和孩子睡了,他睡的是大屋的小炕。
第二天早早起来,刘卫东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去了相邻的向阳村。
因为这个村子昨天下午就有社员来找过他,想照相。
赚钱的事情谁不乐意?
况且经过这两天一通折腾,基本上将本村这边扫了一遍,短时间内,大伙儿是不可能再像这两天一般大规模井喷式照相了。
所以,他也该换换地方了。
对于他的到来,村子里的老百姓倒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来,甚至大队书记专门把他请到了大队部,还用大喇叭专门广播了一下,说是红旗村的刘同志来村子里照相了,有需要的赶紧来大队部找他。
然后,又是一通忙活。
这一次,刘卫东是带着二哥来的。
二哥是铁了心想跟他学照相,今天硬是没上工,刘山气得差点儿拿铁锹拍他,还是刘卫东给拦下来了,一通说情,说先跟他学学也没啥大不了的,又不差那一天块八毛的工分。
刘山这才气哼哼地扛着锄头走了。
有二哥帮忙收钱,帮着安排行程,倒也省了不少事儿。
刘卫东就只管嘁哩咔嚓地一通照。
这年头照相绝对是个高级技术活儿,是老百姓需要仰望的存在,看着刘卫东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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