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旭归来,柳毅等人顿时都不约而同站起身。
柳毅握着宁旭的双手,激动道:“兄弟,我父亲现在情况如何?”
“大哥,放心吧!”
宁旭咧嘴笑道:“干爹的病,已然治好了!”
“我还安排人给他送到另一间单身牢房,吩咐庖厨多做些有营养的补品,保证他用不了多久,便能重新生龙活虎!”
“太好了……”
柳毅如释重负出了口长气,感激道:“兄弟,大哥谢谢你了!”
宁盛好奇问道:“九弟,你此次犯下这么大的过错,父皇难道怎么惩罚你?”
“怎么没有!”
宁旭哭丧着脸道:“我去大牢的时候,有个刑部的三品主事来拦我,被我踹了几脚。”
“没想到那个瘪犊子,竟然跑到父皇那告状,害得父皇大发雷霆。”
“幸亏我能言善辩,插科打诨,父皇仅仅罚跪我一宿,就饶恕我了。”
“这一宿给我跪的,膝盖都跪肿了!”
听闻此话,柳毅顿时面露愧疚之色:“兄弟,苦了你了。”
“大哥,我就说说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宁旭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我以前天天夜里偷偷溜出宫喝酒,经常惹父皇发脾气,被罚跪是经常的事,早都跪习惯了。”
“对了,干爹临走之前,还让我交给你一样信物。”
说着,宁旭从怀中取出那枚锦囊,交给柳毅。
宁盛吓了一跳,惊愕道:“九弟,你……你竟然真敢从牢中往外带东西?”
“这可是勾结犯人的大罪,万一被父皇发现,你可就不止是罚跪那么简单了!”
“皇兄,你用不着那么虚惊。”
宁旭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咧嘴笑道:“干爹有东西要带给大哥,我这个做兄弟的岂能拒绝?”
“父皇就算发现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看着宁旭这洒脱的模样,宁盛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山高万仞,无欲则刚。
自己身为太子储君,未来要继承皇位,生怕被秦儒、王文杰一干人弹劾中伤,影响自己在父皇心目中的形象,所以必须处处谨小慎微。
而人家九弟,又不贪图权力,又对皇位无欲无求,所以才能如此潇洒随性。
从某种意义上,宁盛还真是敬佩这位无官一身轻的九弟啊!
宁盛淡笑道:“柳公子,既然柳伯父已然安然无恙,本宫便先告辞了。”
柳毅急忙点了点头,抱拳道:“辛苦太子殿下,陪我在这熬了一夜。”
“待我父亲冤情昭雪,脱此牢狱之灾,在下一定亲自登门,拜谢殿下恩情。”
宁盛摆了摆手,笑道:“不必不必,柳相乃国之栋梁,他能早日翻案,本宫也乐之不得。”
宁旭和尚春红也向柳毅告辞,回去歇息。
待到三人都离开后,宁旭才回到房间,打开了父亲交给自己的锦囊。
锦囊内放着的是一枚红木令牌,散发出一股清幽的木香,显然是件有不少年头的老物件。
令牌正面刻着一个“沈”字,反面则是刻着类似家徽的纹路。
柳毅细细一思忖,便恍然大悟。
当初母亲对自己说过,想要证明父亲清白,必须找到两位证人。
一个是当初南江总督沈泉的儿子,沈达。
另一个,则是当地德高望重的老学究,谢德恩。
这枚令牌,应该就是沈家的令牌。
自己带着这枚令牌,找到沈泉之子沈达,便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柳毅攥着令牌,思忖片刻,微微眯起眼睛,下定决心。
现如今京城这边的事情已了,家中和狱中,有宁盛、宁旭等人帮忙照料。
自己是时候动身前往南江州,寻找这两个证人,解救父亲脱离苦海了。
次日,柳毅分别前去工程队、制酒厂和醉仙楼,向高大力、李宽和白文成等人都交代了一番。
如果朝廷的官吏来找事,便找太子宁盛解决。
如果是纨绔子弟和二世祖们来找事,便找九皇子宁旭。
尚怜月本想跟着柳毅一起去,但是顾及大局考虑,还是留在家中照顾母亲。
傍晚时分,柳毅便带着盘缠,骑着一匹快马,踏上了前往南江的路……
深夜,王府。
王文杰坐在正中间的主座上,神情阴沉,冷若冰霜。
秦儒在一旁的客座,同样脸色无比难看。
“真没想到,这个柳毅一介草民,竟然拥有如此人脉。”
王文杰眯着眼睛,咬牙切齿道:“为了救那柳青云,太子殿下竟不惜冒着顶撞陛下的风险,亲自开口求情。”
“更可恨的是,那个混账九皇子,竟然敢闯入大牢,给郎世海送去凝露草。”
“现如今柳青云不仅治好了病,还被搬到了押狱隔壁的牢房,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有狱卒来回巡逻保护,让咱们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
“咱们此次计划得那么周密,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身旁的秦儒同样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柳毅,虽然只是一介黄口小儿,但就像有祥瑞护体一般。
每次他们出手设计想要对付这小子,这小子便总能得到贵人相助。
尤其是他现在有了太子这个靠山,堪称直接抱上了除皇帝之外最粗的大腿。
只要宁盛有意,随时可以直接将柳毅安排进朝堂之中,与他们分庭抗礼。
一想到这个几次三番在他们头上动土的小儿,往后要穿上官袍,和他们共同出入朝堂,王文杰就气得牙根痒痒。
两个老家伙正阴沉着脸,相对无言之际,一个中年男人从外面跑进来。
正是曾经的工部尚书,李峥。
李峥此时身上穿着城门驿的服饰,由于守了一个多月的城门,天天风吹日晒,不仅皮肤变得黝黑,人也消瘦了一大圈。
王文杰愣了一下才认出李峥,不解道:“李峥,你来本相的府上做什么?”
当初李峥任工部尚书时,王文杰认为他是有一定的用处,经常邀请他到自己府上喝茶、饮宴。
但现如今,李峥被罢官夺职,一撸到底,贬为一个小小的城门驿。
在王文杰眼中,自然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从那之后便没有再理会过他。
哪怕今日他主动登门前来,王文杰也懒得正眼多看他一眼。
李峥却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正色道:“恩相,我有要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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