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绝望如潮水(1 / 1)

林挽月走了,带走了我所有的希望,我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在绝望的深渊里挣扎。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地回放着我和林挽月从相识到相爱的点点滴滴,以及那些争吵、怀疑、痛苦……

我得了重度抑郁症,医生的诊断书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将我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击碎。

脑癌的阴影还没有消散,现在又添了新病,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泥沼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与其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不如……”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我踉跄着走到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不,我不能死!”

我扔掉刀,无力地瘫倒在地,可是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林挽月,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拿起手机,想给林挽月打电话,可是号码还没拨出去,我又放弃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质问她?哀求她?

不,我做不到,我不想再让自己卑微下去。

我拿起刀,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扑倒在地,刀子也飞了出去。

“林峰!你疯了吗!”

杨琳骑在我身上,拼命地抢夺我手里的刀,程念念则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死死地抱住我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放开我!”我挣扎着,嘶吼着,“让我死!让我解脱!”

“你死了,林挽月怎么办?!”杨琳怒吼道,“你忘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我愣住了,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染红了我的衣服,也染红了程念念的双手。

“血……好多血……”

程念念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却依然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

我看到杨琳焦急地打电话叫救护车,看到程念念哭花了妆的脸,看到她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被推进冰冷的手术室,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更加难受,我听到医生说我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可是我的血型比较特殊,血库里的血不够用。

“需要直系亲属签字,才能从其他医院调血。”医生对杨琳说。

“可是……他的父母都不在了,也没有兄弟姐妹……”

杨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杨琳拿着我的手机,一遍遍地拨打着林挽月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林挽月,你接电话啊!求求你,接电话啊!”

杨琳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把手机递给程念念,“念念,你打,你求求她,求求她……”

程念念接过手机,哭着拨通了林挽月的电话,一遍遍地说着:

“林挽月,求求你,救救林峰,求求你……”

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疼痛难忍,林挽月,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死了……

我害怕,我害怕自己撑不到最后一刻,我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林挽月,我害怕……

我更害怕,看到程念念为我哭泣的样子,我怕我会心软,怕我会忍不住接受她……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一阵忙音,随即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喂?”

程念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说:

“林挽月,我是程念念,林峰他……他出事了,现在在医院,需要你过来签字……”

“程念念?”

林挽月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林峰他好得很,我们正在逛街呢。倒是你,明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还做这种事,不觉得可耻吗?”

我眼前一阵发黑,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挽月在说什么?逛街?她竟然说她在逛街?

难道她不知道我现在正在生死边缘挣扎吗?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死活吗?

手机从程念念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受伤。

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消散,身体越来越冷,手腕处的疼痛也渐渐麻木。

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黑暗,只有林挽月冰冷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程念念,你知道你的举动是在勾搭有妇之夫吗?”

有妇之夫……是啊,我是有妇之夫,可是我的妻子呢?她在哪里?

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有我和林挽月初识时的甜蜜,有我们争吵时的愤怒,也有我们分开后的痛苦……

可是,为什么最后的画面,却是她和陈明修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场景?

难道,从一开始,我就是一个笑话吗?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规律的滴滴声。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这时,我看到杨琳和程念念就守在我的床边。

程念念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很久。她看到我醒了,连忙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声音沙哑地说: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接过水杯,艰难地喝了一口,感觉喉咙像火烧一样难受。

“林挽月……她来了吗?”我声音嘶哑地问道。

杨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没有,她电话里说她在和朋友逛街,没时间过来。”

我闭上眼睛,心如刀绞。原来,我在她心里,竟然如此的不值一提。

杨琳帮我掖了掖被子,轻声问道:

“林峰,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割腕自杀?”

我自嘲地笑了笑,说:“我没有自杀,我只是……当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啊,我当时到底在做什么呢?或许,我只是想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在林挽月心中的分量吧。

可是,结果呢?

我得到了什么?

除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什么都没有。

我像一个跳梁小丑,在舞台上卖力地表演,却换不来观众的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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