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我像个被抽掉灵魂的木偶,任由林挽月摆布。
我看着她每天精心打扮,踩着高跟鞋出门,然后深夜才回来,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我偶尔会看到一些娱乐新闻,标题刺眼得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著名设计总裁林挽月疑似新恋情曝光”。
“林挽月与神秘男子举止亲密”……照片上的她光彩照人,笑容灿烂,仿佛我们之间那场失败的婚姻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我开始失眠,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梦里总是重复着我们结婚那天,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对着我笑的画面。
然后画面一转,她冷漠地对我说:“我们离婚吧。”
我开始抗拒出门,抗拒和任何人接触,甚至抗拒进食。
我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拉上窗帘,隔绝一切光亮,任由黑暗将我吞噬。
我知道自己病了,但我没有去看医生,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只是麻木地躺在床上,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地从我身体里流逝,就像握不住的沙,无声无息。
直到那天,林挽月带着一个男人回了家。
那男人高大英俊,穿着得体的西装,浑身散发着成功人士的气息。
他看到我时,礼貌地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林挽月像是没看到我一样,熟练地帮男人脱下外套,然后挽着他的胳膊,亲密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男人哈哈大笑,伸手搂住林挽月的腰,两人旁若无人地调着情。
我木然地看着这一切,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悲伤,只有无尽的麻木,像一滩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林峰,这是我朋友,王总。”林挽月终于想起我的存在,语气冷淡地介绍道。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王总,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丈夫。”
林挽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王总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蔑,就像是在看一件被人丢弃的垃圾。
“你好。”他敷衍地打了个招呼,然后便不再理会我,继续和林挽月谈笑风生。
他们在客厅里喝酒聊天,欢声笑语不断,而我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被他们无情地隔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我起身想要回房间,却被王总叫住了。
“哎,别走啊,一起聊聊天。”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来,陪我喝一杯。”
他说着,拿起一杯红酒递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酒杯。
“这才对嘛。”王总满意地笑了笑,然后举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来,干杯。”
我仰头喝下杯中的红酒,苦涩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流进我的胃里,像火一样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再来一杯。”王总又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机械地接过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酒精开始麻痹我的神经,我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林峰,你喝多了。”林挽月冷冷地看着我,语气里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烦,“别喝了。”
“我没醉。”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王总,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凭什么在我家……”
我的话还没说完,王总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怒视着我,“你小子活腻了?!”
“王总,别跟他一般见识。”林挽月走过来,拉开王总的手,语气轻蔑地说道,“他就是个疯子。”
“疯子?!”王总冷笑一声,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我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总和林挽月离我越来越远。
他们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我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惊呼:
“林峰!你怎么了?!”
是林挽月的声音。
我努力地想要回应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想告诉她,我没事,我只是太累了,想睡一会儿。
可是,我连张开嘴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地消散,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黑暗……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别怕,我在这里。”
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令人安心……
意识逐渐回笼,我感觉自己像一块漂浮在海面上的破木板,随波逐流,无依无靠。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林挽月惊慌失措的脸,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我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住她,却抓了个空。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个穿着白大褂,妆容精致的女人坐在床边,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你醒了?”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感觉怎么样?”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像火烧一样难受,“这是哪?”
“医院。”她淡淡地回答,“你叫林峰,对吧?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周医生。”
我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记得王总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和林挽月冰冷的眼神,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怎么了?”
周医生翻看着手中的病历,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你患有中度抑郁症伴随精神分裂,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抑郁症?精神分裂?我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
“林先生,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周医生的语气严肃起来,“你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家属配合治疗。”
“家属?”我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林挽月那张精致的脸庞,“她人呢?”
“在外面。”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周医生见状,伸手扶了我一把。
“林先生,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做剧烈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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