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怒火中烧(1 / 1)

“你还有脸来?怎么,来看他死了没有?”

是杨琳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我教训我的老公,关你什么事!”

林挽月的声音尖利刺耳,像玻璃划过地面。

“教训?你管这叫教训?他都被你逼得胃出血了!要不是我,他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胃出血?我心里一惊,挣扎着想起身,却扯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呵,长本事了是吧?还学会联合外人一起骗我了?”

林挽月冷笑一声。

“我告诉你,他就是活该!谁让他当初要主动去找陆鸣,活该被戴绿帽子,活该被我折磨!”

陆鸣……又是陆鸣!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将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翻了出来,鲜血淋漓。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再听下去。

“你给我滚!这里不需要你!”杨琳的声音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我走?我是他老婆,我凭什么走?倒是你,一个外人,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我感觉到有人推着我的病床移动,然后是病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都给我出去!”林挽月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闭着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有一百只鸭子在嘎嘎乱叫。

林挽月会做什么?是继续咆哮?还是甩我一个耳光?我已经没有力气招架了。

突然,我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我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林挽月那双复杂难辨的眸子。

“你……”我哑然,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林挽月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就这样抱着我,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压抑着什么巨大的情绪。

我更加困惑了,这算什么?鳄鱼的眼泪?

还是良心发现?

可笑,像她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懂“良心”二字怎么写?

我别过头去,不愿去看她那张虚伪的脸。

可她却更加用力地抱紧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带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别走……”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别离开我……”

我愣住了,这还是那个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林挽月吗?

那个动辄打骂、把我当成玩物的女人,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厌恶、同情还是别的什么滋味。

也许是她的眼泪真的起了作用,也许是我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

林挽月就坐在我的床边,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轻咳了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我已经醒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

“你醒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我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乱动,”林挽月连忙扶住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医生说你还要好好休息。”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她,语气平静,仿佛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林挽月冷哼一声,反问道:“程念念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程念念?她来过?我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除了杨琳,竟然还有其他人来探望过我。

“她……什么时候来的?”我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

“怎么,你还指望她对你旧情复燃?”

林挽月讽刺地笑了笑。

“放心吧,她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死透,毕竟她可是爱慕你呢。”

我沉默了,林挽月的话像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在我的心口,让我无言以对。

是啊,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关心程念念?我早就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喝点汤吧,”林挽月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盛了一碗汤递到我面前,“这是我亲手熬的。”

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汤,心中五味杂陈。

我知道,林挽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从来没做过饭。而现在,她竟然为了我,洗手作羹汤……

“怎么,怕我在里面下毒?”看到我迟迟没有动作,林挽月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没有……”我摇了摇头,接过汤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

这汤的味道确实不错,鲜香浓郁,带着一股家的味道,是我从未在林挽月这里品尝过的。

说来可笑,以前我对她百般讨好,费尽心思地想要抓住她的胃,却从未得到过她亲手做的饭菜。

如今我对她心灰意冷,她倒是开始做起贤妻良母了,真是讽刺。

林挽月一口一口地喂我喝完汤,我心里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说不上是感动,更像是自我厌恶,厌恶自己竟然还在对她抱有期待。

晚上,林挽月执意要接我回别墅,我没力气和她争执,只能任由她安排。

回到家后,我本想在客房将就一晚,可林挽月却直接把我抱进了主卧。

“你干什么?”我皱眉看着她。

“你是我老公,住主卧天经地义,”

林挽月把我放在床上,语气理所当然。

“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别人说我虐待你。”

我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也许是因为我顶着一脸伤的缘故,林挽月对我格外照顾,不仅亲自帮我擦洗身体,还喂我吃了药。

我像个残废一样,享受着她的服侍,心里却五味杂陈。

第二天一早,林挽月就告诉我,今天要去给陆鸣道歉。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你说什么?让我去给他道歉?凭什么!”

“就凭他手里有你的把柄,”

林挽月语气冰冷。

“你打了他,他完全可以告你故意伤人,到时候你就等着坐牢吧。”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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