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你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她安慰我，可我知道，除了林挽月，我还能找谁？
亲戚朋友早就断了联系，我孑然一身，在这个城市里，除了林挽月提供的这套房子，我一无所有。
等等……程念念！
一个名字突然跳进我的脑海。
程念念，我的前女友，我们曾经爱的死去活来，可最后还是因为现实的压力分开了。
她去了国外，我们也断了联系。可是，现在除了她，我还能求谁？
我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是程念念。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半天说不出话来。“……念念，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声轻叹。
“我知道是你。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我……我不好。“
我哽咽着，将小雨的情况告诉了她，最后几乎是哀求着说，“念念，我需要二十万，你能帮帮我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良久，程念念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沙哑，“二十万……我试试看。你先别着急，我打到你卡上。“
“念念……“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谢谢你，谢谢你……“我知道，这二十万对于她来说，也并不容易。
我们之间，早已物是人非，她还能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
挂断电话后，我紧紧握着手机，像握着一根救命稻草。
刘姨小心翼翼地问我：“小峰，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了，刘姨，钱的事解决了。“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小雨脱离了危险。我坐在病房外，看着病床上那个瘦弱的小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没有程念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了银行的短信，二十万已经到账。
我给程念念发了条微信：钱收到了，谢谢你。
她很快回复：不用谢，照顾好小雨。
短短几个字，却让我心里一阵酸楚。
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刘姨坚持让我回家休息，说小雨有护士照顾，我在这里干坐着也无济于事。
我确实累极了，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回到家，我一头栽倒在床上，意识瞬间被黑暗吞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尖锐的质问声惊醒。
“说！你卡里那二十万外汇是怎么回事！？“林挽月那张精致的脸此刻扭曲狰狞，像一头暴怒的母狮。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什么二十万？你在说什么？“
“别给我装傻！“她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力气大得惊人，“我早上查账的时候发现的！整整二十万外汇！说！是不是程念念打给你的！？“
程念念的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思绪。
我猛地坐起身，一把推开她，“你凭什么查我的账户！？“
“凭什么？“林挽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尖声叫道，“我才是你老婆！我查你账户天经地义！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说！你和那个贱人是不是又勾搭上了！？“
我被她这无理取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你冷静点！那钱是小雨的手术费！程念念只是帮了我一个忙！“
“手术费？二十万？你当我傻子吗！？“
林挽月冷笑一声。
我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林挽月，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话？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为了你，放弃我的事业，你却背着我和别的女人藕断丝连！你对得起我吗！？“
“够了！“我猛地站起身，指着门口，“你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出去？这是我家！你让我出去！？“
林挽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着脚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现在还敢赶我走！？“
我被她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林挽月，你别忘了！这房子是谁的！这房子是有我一份功劳！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
林挽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好！好！林峰，你行！你真行！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渣男！“
她转身摔门而出，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跌坐在地上，耳边回响着林挽月尖锐的咒骂，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我的心脏。
这房子，这曾经充满我们甜蜜回忆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我和林挽月争吵的战场。
讽刺的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也是程念念。
我抓起桌上的烟盒，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我烦躁地将烟盒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
我需要酒精，我需要麻痹自己，我需要忘记这一切。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抓起外套，冲出了家门。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迷离的光彩。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感觉自己像一个幽灵，游荡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
最后，我走进了一家酒吧。昏暗的灯光，嘈杂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这一切都让我感到一丝慰藉。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杯伏特加。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灼烧着我的食道，也麻痹着我的神经。
一杯接着一杯，我开始感觉头晕目眩。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脑海里林挽月那张扭曲的脸和程念念那双忧伤的眼睛交替出现。
“先生，你还好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她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精致的五官，和一双深邃的眼睛。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看起来不太好。“女人在我对面坐下，“有什么心事吗？可以跟我说说。“
我看着她，突然有一种倾诉的欲望。我开始向她讲述我的故事，我的婚姻，我的家庭，我的困境。
女人静静地听着，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或者给我递上一张纸巾。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把心里压抑已久的情绪都倾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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