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这个女人，曾经带给我温暖和慰藉，如今却要亲手将我推向另一个女人。
“再见，”我说，声音有些沙哑。
“再见，”阿丽也说。
我转身离开了房间，没有回头。
我走出旅馆，高原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裹紧了外套，深吸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空中弥漫开来。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林挽月的车，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再次坐进车里，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钻入鼻孔，这味道曾经让我感到安心和舒适，如今却让我感到窒息。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林挽月，她双眼红肿，脸色苍白，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我的心猛地一抽，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可我必须离开她。我不能再继续这种畸形的关系，我不能再欺骗她，更不能再拖累她。
我必须狠下心来，彻底结束这一切。
林挽月发动了车子，一路无言。车厢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林挽月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冷漠无情，“我不想再忍受你的羞辱了。”
林挽月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羞辱？我什么时候羞辱过你？”
我冷笑一声，“你给我的钱，难道不是羞辱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用钱就能买到我的感情吗？”
林挽月愣住了，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我……我只是想帮你，我不想看到你受苦……”
“帮我？”我打断她，语气更加尖刻，“你所谓的帮助，就是把我当成一个被你包养的小白脸吗？你以为我缺你那几个臭钱吗？”
我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我知道这样会深深地刺痛她，但我必须这样做。
我必须让她恨我，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放下我，开始新的生活。
“我在你身上攒够了钱，当然要离开了。”
我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林挽月的心上，也扎在我自己的心上。
林挽月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她的哭声像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我的心房，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刺痛。
“天底下……哪有你这么绝情的人……”她哽咽着说道。
我看着她一边开车一边流泪的样子，突然间觉得很愧疚。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我真的能狠下心来离开她吗？
我的内心开始动摇，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回头，不能心软。
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退路了。
车子继续往前开，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向后倒退，就像我的人生，一去不复返。
车子最终停在了别墅门口。我推开车门，逃也似的下了车，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看她一眼。
“先生，您可算回来了！”保姆张姨迎了上来，语气里满是惊讶，“这几天您去哪儿了？太太都快急疯了！”
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出去散散心。”
张姨叹了口气，“太太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
我心里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冷漠，“是吗？与我无关。”
我径直走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林挽月随后也进了屋，她站在门口，冷冷地丢下一句，“不准离开这栋房子，一步也不准离开。”然后便转身离去。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自嘲地笑了笑。我像一只被囚禁的鸟，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尊严。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打开门，林挽月站在门外，脸色苍白，眼圈乌黑，像是熬了一夜没睡。她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没有标签，通体黑色，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我问。
她把药瓶递给我，“吃了它。”
我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吃了它，”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冰冷，“这是毒药。”
我愣住了，“你疯了吗？”
她凄然一笑，“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个女人，已经彻底疯了。
我将药瓶推了回去，“我不会吃它的。”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阴狠，“由不得你！”她猛地扑上来，想要强行将药灌进我嘴里。
我奋力挣扎，药瓶掉在地上，滚到了床底下。
“你冷静一点！”我吼道。
她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疯狂地攻击我，抓我的脸，扯我的头发，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我无奈之下，只能用力将她推开。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了桌角，发出一声闷哼。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不断地涌出来。
“你……”我惊愕地看着她，“你自残？”
她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从抽屉里拿出急救箱，帮她包扎伤口。
“为什么要这样？”我一边包扎一边问。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林挽月扑到我身上，紧紧地抱着我，失声痛哭起来。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我的心脏。
我闭上眼睛，任由她抱着我，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感受着她绝望的哭泣。
我以为我会解脱，我以为我会感到轻松，但我错了。我的心里，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我后悔了吗？我不知道。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
“别哭了，”我轻声说道，声音沙哑，“我不会离开你的。”
林挽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真的吗？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酸楚。我该怎么回答她？我还能怎么回答她？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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