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琳耸了耸肩，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酒，眼神里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感觉身心俱疲。
林挽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小何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像个影子一样，挥之不去。
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让我快要窒息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尊严。
我尝试过跟林挽月沟通，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她总是避而不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冷冰冰地告诉我，这是为了我好。
为了我好？真是可笑！她所谓的“为了我好”，就是剥夺我的自由，让我活在她的掌控之下吗？
我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动不动就发脾气。
我摔东西，砸杯子，甚至对着小何怒吼，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小何依然面无表情地跟着我，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一天晚上，我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绝望。
我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了林挽月那张虚伪的脸。
她总是说为了我好，可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
突然，门开了，林挽月走了进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淡紫粉色的长裙，头发也重新做了造型，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和平时那个冷冰冰的她判若两人。
“回来了？”我冷冷地问道，掐灭了手中的烟。
“嗯。”林挽月走到我身旁，坐下，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除了发型和衣着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你又去美容院了？”
林挽月轻笑一声，“再仔细看看。”
我皱着眉头，再次仔细地观察她。
除了发型之外，她脸上似乎多了一抹红润，像是……像是刚刚做过什么剧烈运动一样。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干什么去了？”
林挽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陈明修呢？”我语气冰冷地问道，那个名字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林挽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你提他干什么？”
“别装了，林挽月。”我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
“林峰！”林挽月猛地站起身，打断了我的话，“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解释你脸上的红晕？”我指着她的脸，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林挽月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是因为……因为我今天去做了SPA，所以气色比较好。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我看着她那张故作镇定的脸，心里一阵恶心。
“林挽月，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
这几天来的压抑和愤怒，加上酒精的作用，让我几乎快要崩溃。
我扶着桌子，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林挽月，”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我们离婚吧。”
林挽月愣住了，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林挽月眼眶一红，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林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无力地笑了笑，“是我瞎了眼，才会跟你结婚。”
“你……”林挽月捂着嘴，哭得更加厉害了，“你一直在折磨我，你知不知道？”
“折磨你？”我冷笑一声，“是谁折磨谁？林挽月，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你对得起我吗？”
“我……”林挽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离婚吧。”我再次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林挽月哭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好，离婚就离婚。不过，你不能离开这座城市。”
“凭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林挽月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因为你欠我的。”
“你以为你还能去哪？”
林挽月尖锐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刀子，在我的耳膜上刮擦。
“你忘了孤儿院的孩子们了吗？忘了那些把你捧上神坛的书迷了吗？你走了，他们怎么办？让他们跟着你一起身败名裂吗？”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孤儿院……那些孩子……我的读者……我像个困兽，在名为责任的牢笼里徒劳地挣扎。
“你……你竟然用他们来威胁我？”
我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林挽月冷笑一声，眼里的轻蔑几乎要满溢出来。
“我不过是提醒你，你肩上的责任。离婚？你以为那么容易？”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胃里翻江倒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我猛地推开门，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走廊的灯光刺眼，世界在我眼前旋转，天旋地转。
我扶着墙，想要稳住身体，却感觉双腿越来越软，最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杨琳，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我的小说，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你醒了？”她放下书，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动了动嘴唇，喉咙干涩得厉害。“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医生说是压力太大，加上过度劳累。”杨琳叹了口气，“林挽月呢？她怎么没来照顾你？”
提到林挽月，我的胸口又是一阵闷痛。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们……要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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