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清楚，此刻的爆发毫无意义，只会让她变本加厉。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毫无生气的景色。
良久，林挽月打破了沉默。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她顿了顿，语气出奇的平静，“也许，我确实做错了。
我不应该把你困在这里，不应该……”
我转过身，看着她。
她眼眶红肿，脸色苍白，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像一朵即将凋谢的玫瑰。
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冰冷的现实浇灭。
“明天，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宴会，跟一个药企的对接。张瑶夫人也会参加。”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你能陪我去吗？”
我本想一口回绝，但想到她刚才歇斯底里的样子，拒绝的后果不堪设想。
我咬了咬牙，“好。”
第二天，我穿上她为我准备的西装，和她一起去了宴会。
站在宴会厅门口，林挽月突然拉住我，“你可以在宴会上自由活动，但是……”她眼神一凛，“别想着逃跑。”
我冷笑一声，“所谓的自由，还真是‘自由’啊。”
她没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虚伪的笑容和客套的寒暄充斥着整个宴会厅。
我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陆鸣，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吗？
他正和林挽月谈笑风生，看到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久不见。”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陆鸣的出现，像一颗炸弹，彻底炸毁了我最后的希望。
他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不认识我了？”
他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好？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他的话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我看着他，眼神复杂。
他到底想干什么？
“好久不见啊，陆鸣。”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看来，林挽月对你‘照顾’得不错啊。”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他突然话锋一转，“你的才华，你的能力，都让我刮目相看。”
“陆鸣，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陆鸣轻蔑地笑着，眼神里充满了挑衅，“我就知道，你这种人，除了靠女人还能干什么？”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努力克制着想要挥拳的冲动。
林挽月就在不远处，我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更不想让她再次陷入疯狂。
“陆鸣，”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之间的事，以后再说。”
“以后？”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有以后吗？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林挽月给你的。没了她，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
我咬紧牙关，没有反驳。
因为他说的没错，我现在确实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的自由都没有。
“陆先生，您认识我先生？”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陆鸣的嘲讽。
我转头看去，林挽月正挽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朝我们走来。
那位夫人，我认识，是张瑶，医药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也是林挽月这次宴会的目标客户。
陆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谄媚的恭敬，“张瑶夫人，您好，我是陆鸣，久仰大名。”
“陆先生？”张瑶微微蹙眉，似乎在努力回忆，“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去年在锐士的医药峰会上，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陆鸣殷勤地解释道。
“哦，我想起来了。”张瑶恍然大悟，“陆先生，幸会。”
“幸会，幸会。”陆鸣点头哈腰，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刚才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
我心中冷笑，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性。
“这位是……”张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这位是我的……先生。”林挽月挽着我的胳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先生？”张瑶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林总，您真是好福气啊。”
林挽月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瑶夫人，您过奖了。”
我接过话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能成为挽月的先生，是我的荣幸。”
“哦？是吗？”张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不出，林总的眼光还挺特别的。”
我感觉她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我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我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保持着微笑，“张瑶夫人说笑了。”
“不，”张瑶摇了摇头，“我从不说笑。林总，您这位先生，看起来……很特别。”
她再次强调了“特别”两个字，语气意味深长。
我心中一紧，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瑶夫人，您要是喜欢我先生，我可以把他送给您。”
林挽月突然开口，语气冰冷。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什么？把我送人？
张瑶也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林总，您真是太幽默了。不过，我可不敢要您的先生，我怕您会心疼。”
林挽月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放在拍卖台上的商品，任人品头论足，任人买卖。这种感觉，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
“挽月，你……”我刚想开口，却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闭嘴！”她低声呵斥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我咬紧牙关，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张瑶夫人，我们去那边聊吧。”林挽月挽着张瑶的胳膊，转身离去，留下我和陆鸣站在原地。
陆鸣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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