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本宫想问这位小尼一些事情。”
“是,公主殿下!”
年长的女尼朝凤红羽看了一眼,一脸疑惑,悄然地退出去了。
阿春最后离开,警觉的守在禅室的外面。
等着那个年长的女尼走得看不见了,阿春才朝屋里的二人点了点头。
凤红羽明白,外面没有人偷听。
“长公主,我是凤红羽!”凤红羽朝她颔首微微一礼,浅笑说道,然后,又从身上摸出一块慕容墨送给她的玉佩,递到长公主的面前。
长公主有封号,她的封号也已颁下,两人年纪相当,不必行大礼。
“你怎么这副样子?”长公主往凤红羽的脸上看了看,一脸的不解。
这只刻着容王府徽章的玉佩,她见慕容墨一直佩戴在腰间的玉带上,此时在女尼的手里,便一定是凤红羽不假了。
要知道,慕容墨的随身物品,可不会随便送人,他为人也谨慎,也不可能会丢掉。
“我三叔在附近办差,我来帮他,本是穿着男装,但为了进庵里办事,才换了衣衫。”凤红羽微笑道。
“哦……”长公主点了点头,“你既然来了,便陪我说说话吧。”
她起身拉着凤红羽的手,往桌边走来。
凤红羽是来办事的,可没有时间闲聊,便说道,“长公主,我还有要事要办,误打误撞的,被人拉来送东西,本想送了就离开,没准备打搅公主殿下,但小羽不经意地发现这药罐的药有问题,便留下来,闲语几句。”
“有什么问题?”长公主赫然转身看她,一脸的愕然。
凤红羽没有说话,而是走上前,揭开药罐的盖子,从里面翻出一粒花生般大小的褐色坚壳药物出来,“便是这个,少剂量的服用,可以补脑,可以美容,恢复记忆力,但是常期大量的服用,会产生幻觉,从而失去神志。”
“什么意思?”长公主半眯着眼,盯着凤红羽,脸上的神色,渐渐地愤怒起来。
“发疯,成一个疯子。”
“哈——”她愤然一笑,脚下踉跄了两步,凤红羽正要去扶她,她自己飞快扶着一侧的椅子,失神的坐下了,“果然……”
一双美目里,除了愤怒,还有凄然。
“长公主,这药是谁的?最好让她不要服用了!”凤红羽装着不知情的样子,对长公主说道。虽然长公主对她推心置腹说了不少事,但长公主必竟是赵家的人,她不想参与进去。
“我知道了,今天……,多谢你!”她疲倦地朝凤红羽点了点头。
“不必客气,那么,我先离开了!”
凤红羽刚转身。
长公主这时在她身后又说道,“那个图上的少年……”她目光灼灼看着凤红羽,原本冷艳的脸上,多了份柔情。
“我一时还没有找到是谁,不过,我正在打听,打听出来后,第一时间会告诉公主的。”凤红羽微笑道。
“谢谢你。我又想起了一些事,也许能帮你。”长公主看了眼窗外,说道。
凤红羽只好回过身来,她也很想知道,长公主跟凤家军中的哪位将领相熟,“是什么?”
“我记得他曾跟我说,他要去金陵城的桃花渡找一个人,时间是十年前……十年前的冬天。”她的目光陷入回忆里。
“他是金陵人?”凤红羽眯起眼眸,飞快地想着,有哪个将领是金陵人?
“不知道,我记不得了。”长公主伸手揉着额心,疲倦的摇摇头。
凤红羽静静地看着她,长公主在十年前一定是受了刺激,记忆成断片状。
“我知道了。”凤红羽道,她看了眼药罐,意有所指的说道,“公主若想记起十年前的事,最好不要乱吃药。恢复记忆,靠疗养,靠心情愉悦的过着每一天,靠回忆过去美好的事情来想起往事,是药三分毒,公主还是少吃为好。”
“我明白了。”长公主免强朝她扯了个笑容,“今后,你若遇上难事,尽管找我帮忙!”
她不用“本宫”,而是用平语“我”,这是放下身份架子了。
“好。”凤红羽朝她微微一笑。
看长公主的表情,那些药,一定是她的。
那么,又是谁要害她?她只有愤怒,没有吃惊,是熟人害她?
阿春担心那两个守院子门的嬷嬷又会刁难凤红羽,便亲自送凤红羽离开。
待离得那两个嬷嬷远些的时候,阿春对凤红羽小声地说道,“羽小姐,长公主要我提醒你,上官志撺掇着皇上来青云庵,便是想陷害你们府上的三将军。长公主因为去年一时的糊涂,做了些对不起三将军的事,便想弥补,遂找了个想出城散心治头疼的借口,跟来了青云庵。”
果然!
凤红羽眸光一沉,“上官志想干什么?”
“青云庵后山有一处莲花峰,上官志刚才同皇上汇报,说有刺客往那儿跑了。我怀疑那儿有鬼。因为,在上官志没有喊有刺客出现时,我撞见上官志从那儿鬼鬼祟祟的出来。”阿春边走边说,“一会儿,长公主会拖住皇上和上官志,羽小姐快去那儿看看,别让上官志那个小人得了手。”
那道是陷害的脏物在那儿藏着?
阿春将凤红羽送离了两座禅院后,便离去了。
凤红羽避开庵里的女尼,往后山的莲花峰而来。
这是一座小山峰,十来丈高的样子,一丛紫竹后,有一座小山洞,上回她来的时候,钟铃儿想陷害她,她来山上踩过点,熟悉路线。
若是想藏脏物,一定是山洞里了。
不然的话,藏得太深,怎能让承德帝“不经意地”发现?
山洞不是太难找。
一座大厅大小的洞,洞口长着一人高的荒草,洞前的草叶上,有不少脚印。
凤红羽小心地走了进去。
山洞里,又分大小两间。从大洞往左侧走,便是一间只有两张桌子大小的小洞,石壁凹凸不平。
凤红羽伸手在洞口摸索着。
没多久,她便发现了异样。
她脚下的土是松的。
凤红羽唇角一扯,从袖中取出凤翎剑来挖土,没一会儿,她便挖到了一个箱子。
开锁,对于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跟着三哥学了几年机关术,一只小小的锁,她能轻易的打开。
没一会儿,她撬开了锁。
然后,开盖——
打开的那一刹那,凤红羽大吃了一惊。
全是刀型金币!用鲛丝线穿成一串一串。
粗略数数,少说都有五千枚!另外,还有几份文书扔在里面。
这便是所谓的脏物?
刀型金币,是北燕人的通用的金币,中原只有元宝。
西秦和西凉是圆型金币。
她又翻看那些文书。
呵——
凤红羽冷笑一声,这是用北燕文写的往来信,落款是凤镇川,开头的名号写的是单于烈。
有些落款的印章盖的是单于烈的章。
栽赃的技术并不高明,她也曾这么干过。
但是,承德帝本身就对凤府的人不喜,哪管合不合乎情理?只要发现一丝谋逆之心,谋逆的证据,就会要凤府万劫不复!
上官氏!
凤红羽将书信揉碎,扔进山洞旁的一处小瀑布里,水很快将信纸的碎片冲走了。
然后是处理那些金币。
箱子很沉,凤红羽咬了咬牙,扛起来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
另一处,长公主借口院里来了贼子,派人将上官志找来,没找到不放他走。
又说自己受了惊吓,记起了当年的事情。
承德帝一直想知道,十年前那个偷走龙脉图的少年究竟是谁,这可关乎赵国的命数,便只好耐心的陪着她。
长公主估摸着凤红羽已经处理好莲花峰的事了,便随口说了些十年前少年的模样。
上官志当然没有找到劫匪,承德帝也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
一行人离开长公主住的小院,承德帝的脸色上马变了,“上官志,刺客找到了吗?”
“正在搜查!已经确定是往莲花峰跑去了!。”
承德帝目光冷戾,“仔细搜,不准放过一人!”
“是!”
。
凤镇川也收到庵堂里一个扫地女尼的报案,“贼子进了莲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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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承德帝龙脉图的人,前面有浮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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