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暗查(1 / 2)

想查出假太子究竟是不是单于烈,还只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因为单于烈太狡猾了,而且心狠手辣,一般的人,近不了他的身。

那么,只有他的侍妾可以。比如,宁奉仪。

刚才她同赵菁进太子府,冷眼瞧着那宁奉仪对太子不宠她一脸的抱怨。所以,她才想了这个法子。

赵菁眨了下眼,笑道,“小羽的法子不错。那假太子能在太子府里进出自如,且未被人发现有假,那么太子府里,想必早有内应在。只是,不知是谁。”顿了顿,她的神色暗下来,“北燕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起谋划的?”

细细寻思起来,让人不寒而栗,这真是,何时来的灾祸都不知晓。

凤红羽摇摇头,“目前还不知道,不过,不管他们从何时开始谋划,总之,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慕容墨伸手将她的手轻轻的握住,凤红羽回头看他,慕容墨唇角扬起,“我会让他们后悔来中原一趟。”

赵菁的目光从二人相握的手上挪开,幽幽望着马车底板,心中涩然一笑。人人都羡慕着她的身份尊贵,羡慕着她的出身好,焉知她活得还不如凤红羽。

凤红羽虽无父无母,却有叔叔婶婶疼,有爷爷疼,有相公疼。

可她呢?

她曾想死,将想法告诉母后,可母后却说,除非皇上崩,她绝对不能死!她一死,弟弟的太子之位会不保,沐家会不保!

人活着,连死都不能死,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马车晃悠悠地往前走着,三人小声地议论着朝中的局势。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下了。

凤红羽挑起车帘子往外看去,发现马车停在了凤府的府门前。

“怎么停在这儿?”她放下帘子,不解地回头看向赵菁。

“今天你三朝回门呀!”赵菁微笑道,她伸手从车中一角取了一个锦盒递与凤红羽,“新婚大喜。”

凤红羽愣住,她没想到赵菁会送她礼物。

倒是慕容墨毫不客气地接在了手里,微微一笑,说道,“多谢。”

锦盒小巧,只有两寸长,一寸宽。

慕容墨接到手里后,便随手放进袖中了。

赵菁扬了扬眉,微笑说道,“不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吗?送金银,你们不缺,反而会显得俗气了,我只好选个特别的。”

凤红羽见她的笑容讳莫如深,便从慕容墨的袖中取出那只锦盒来。盒子用整块紫檀木雕刻而成,盒盖上面画着精美的百合花。

她揭开盖子,发现里面只放着一张图线,余者,并无他物。

慕容墨也很诧异,他伸手将图线捏在手里抖开来。上面画的是一副地图。有山有水。一座最高的山峰上,写着“潜龙山”三个字。

“潜龙山?是什么地方?”凤红羽捏着图线看了半天,怎么也看不明白。

这个地名很陌生。

赵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是,我父皇对这张图纸分外的感兴趣。”

承德帝感兴趣图?凤红羽不免又多看一眼,这回,她发现了异样,图纸上的图只有一半!

“为什么只有一半?”凤红羽拎着图纸问赵菁。

“还有一半被人拿走了,我也不晓得是谁”赵菁望着马车一处,神色涩然,“父皇想找到另一半图纸,便让我吃奇怪的药,让我回想起前十年的事情。可我目前只想起这么多。”

她的父皇,为了另一半的图纸,不惜舍弃女儿的身体健康,吃着大损身体的药。赵菁心中苦笑,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凤红羽明白她为何是这副神情。

被承德帝宝贝着的东西,一定不是平凡之物,但这长公主却送与她和慕容墨,这是被承德帝伤透了心吧。

赵菁将二人送到凤府,便悄然地离开了。

夜色已浓,凤府的府门紧闭着,门前的屋檐下,一左一右各挂着两个大红的灯笼。

喜事办了一半,凤府的人个个神情沮丧,连凤老爷子也气得“病”倒了,因此,府门一直关着。

别有的婚礼,正大光明,她却只能暗中来。

连回门,也只能是晚上。

凤红羽和慕容墨是翻墙进去的,而且,也没有惊动守门的老六和管家贵喜。

府里,凤昀被抓,阮雨宸寡居不出门,凤老爷子住到了红叶山双英寨,司空睿“抢亲”了,自然也不在府上。

只有林氏和凤镇川守着凤府,凤府变得冷冷清清了。

两人悄悄往后宅而来。

“糟糕,回门礼忘记带了。”已经走到了林氏的玉兰堂前,凤红羽这才想起忘记了备礼物。

慕容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皱起了眉头,“凤红羽,你已经嫁人了,你得时刻记着这件事。”

“我记着呢。哪有忘记?”

慕容墨不满地俯下身来盯着她的双眼,脸色沉沉,“还说没忘记,要不是赵菁提起,你是不是忘记了三朝回门这回事?”

凤红羽,“……”

她确实忘记了,她一直担心着二哥。二哥还被关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也不知现在情况怎样了。虽说大理寺卿古诚被慕容墨恐吓着不敢对二哥怠慢,但她怕其他人落井下石。而且,单于烈又来了京城,她哪里还分得出心思想着三朝回门的事?

男人轻哼一声,一脸不满地抓着她的手,步伐悠然继续往前走,“早备好礼物了!不劳夫人操心。”

凤红羽为自己的粗心愧疚不已。

当下,她绕到慕容墨的面前,伸手揽上他的脖子,踮起脚来奉上一吻,柔柔说道,“多谢你!相公!”

此时夜黑,月色淡淡,又无仆人前来,她大大方方地献上一吻。

慕容墨比她的个子高上许多,她的手绕在他的脖子上,脚都离了地面,悬在那儿。

慕容墨伸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放下来,伸手戳戳她的额头,皱眉说道,“一个吻就想打发了相公?”还是穿着一身太监服吻了他,让他分外地嗝应,感觉被个男人非礼了。

“那要怎样?”凤红羽眨眨眼,“哎哎哎,我都将自己嫁给你了呢!我嫁人的消息还没有通知凌一云,可见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

“还想引来凌一云?你胆子不小!”男人脸色更不满了。

慕容墨将她脸上的药水揉掉,脸上抹了东西可真难看。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心情好点?”

“自己想!”

“……”

玉兰堂的园子门紧闭着,为了不惊动仆人们,两人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跃了进去。

凤红羽被司空睿“劫走”了,老爷子又说是气得病着了,出城养病去了。林氏和凤镇川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而且,凤昀也不在府上。因此,夫妻俩便闭门谢客,命仆人们早早的关了府门。

凤府里冷冷清清的。

天擦黑的光景,林氏和凤镇川带着一双儿女匆匆吃过晚饭,打发了仆人送两个孩子各自回园子,夫妻二人则坐在灯下说着家中的事情。

这时,烛火一晃,两个人忽然跃进了屋子,站在二人的面前。

林氏吓了一大跳。

“三婶,是我们。”凤红羽从暗处走上前。

“三叔,三婶。”慕容墨也微笑道。

凤镇川忙站起身来,惊异地看着二人,“这是怎么回事?小羽,你不是……”

林氏上前拉着凤红羽的手,“我不是做梦吧?”

“不是,三婶。”凤红羽微笑着扶着林氏坐下。

二人对林氏和凤镇川行了晚辈见长辈的大礼后,又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林氏和凤镇川地人对视一眼,默然不语。

“我们不是有意要瞒着三叔三婶。”慕容墨道,“实则是,宫中出了事情。”

“宫中又出了何事?”凤镇川忙问,他只是个城门使,对于宫中的事情,若不是凤红羽和司空睿对他说,他根本不知道。

前天,凤红羽和司空睿一起不见了。宫中的消息,他便一无所知了。

“太子是假的!”凤红羽道,同样,她和慕容墨没有隐瞒地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凤镇川。

“假的?”凤镇川大惊,“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假冒一国太子。”

林氏也是一脸惊地看着大家。

“我怀疑是单于烈!”凤红羽道,“前几天将这事儿瞒着三叔,是不想惊动假太子。但谁想到,他当先行动了,将二哥抓了起来。那么,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了。虽然不能同他正面交锋,但也要时刻地防着他。而且,我们还不知道那个与他一直来往的宫中的暗线是谁,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爷,小羽,凤府该怎么做?”凤镇川问。

他想起从北燕回来时,沿路上都有北燕人在追杀他。北燕人,是不是仍不放过凤府的人?

同林氏和凤镇川商议了一番后,凤红羽和慕容墨悄然地离开了玉兰堂。两人没有打搅阮雨宸,又悄悄地离开了凤府。

只是,他们的脚刚落地,便被几人团团围住了。

凤红羽抬手飞快往脸上一抹,一块人皮面具已贴到了脸上,遮去了原来的容颜。

慕容墨是以真容现身,他冷冷盯着围着他的七八个黑衣人,“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说了真话,本王饶你们不死!”

月儿从云里钻出来,如霜的月光凉凉地洒在地上,几柄刀在月光的映射下,泛着森森的寒光。

那几人一个也不吱声,其中一个高瘦个子的人手一挥,另外几人一齐举刀朝慕容墨和凤红羽迎头砍去。

慕容墨将凤红羽往身后一藏,冷笑道,“看来,你们是不想活了?”

他袖风一扫,徒手迎上七八个人和那几柄大刀。

凤红羽伸出一根手指,压住嘴唇,只听一声尖啸响起,凤府的暗卫头领张林带着人从府里跳了出来。

张林见慕容墨被人拦着了,马上招呼着人向几个黑衣人围了过去。

凤府的暗卫得自凤老爷子的亲自调教,武功自然不差,加上有慕容墨在其中相助,也就一刻的时间,七八个黑衣人,除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逃走之外,其他人全都被毙命。

张林要去追那个逃走的。

慕容墨伸手拦着了他,“穷寇勿追!”

“可这些人全都死了!只有跑掉的那一个活口。”张林一阵懊恼,“在下并没有使全力,为什么都死了?”

“他们是自尽的!”慕容墨轻笑,“明知打不过了,还不得自杀?难道给你留着活口,审出背后之人?左右都是死,不如自杀了闭住嘴巴,保全家人的平安。”

凤红羽未说话,而是递给慕容墨一只腰牌。她打着手语,一指那个逃跑掉的人。

腰牌是铜质的,上面刻着凸起的两个字。

夜色太暗,看不分明上面的字,慕容墨伸出手指摸索着腰牌。

“你从那人身上拽下来的?”慕容墨挑眉问着凤红羽,“这是景元宫的腰牌!”

张林眨了下眼,“王爷,景元宫是什么地方?”

“蒋贵妃的宫苑!”慕容墨的两根手指捏着腰牌,冷冷一笑,“蒋贵妃,为何派人刺杀本王?”

张林不解地摸摸头,“蒋贵妃?凤府跟她可是从无来往呀!”

这宫中的事,凤府的护卫自然不知内幕,慕容墨并未对他细说,只吩咐道,“仔细守着凤府!来犯者,只管杀了了事!出事了,自有本王顶着!”

靠着大树就是好乘凉。

张林马上点头,“是!王爷!”至于大小姐的事,不是他这个暗卫能操心得来的。

张林又一指地上的几人,“王爷,这些人呢?”

凤红羽从荷包里取出一粒夜明珠来照明,向张林要了一柄刀来小心地划开了一具尸体的衣衫,身上并无他物,也没有任何标记。

“埋了!有这枚腰牌就可以了!”慕容墨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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