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眨眨眼,说道,“三殿下,刚才明明是小人带你来堂上的,你怎么说是别人?”
宁郡王冷笑,“赵元谨,我宗人府里,只有一个牢头,便是这个田元,你休得抵赖!”
牢头一个劲的是说他带三皇子来的,三皇子自知被人暗算了,冷笑道,“你们敢陷害我,我要见皇上!”
宁郡王哪里理会他?打了他二十板子,又命人将他扔进了牢房里。
周丞相和两个御使大夫对视一眼,纷纷对宁郡王说道,“三皇子居然是太子的同伙,这等事,得马上上报皇上,我等先告辞了!”
宁郡王跟卫王是本家,当然不会拦着,当下便送了卫王世子跟周丞相几人离去。
。
化妆成衙役和牢头的韩大,罗二,还有商六,得知宗人府里的宁郡王果真将三皇子定了罪,三人相视一笑,悄然离去,出城向慕容墨汇报情况去了。
另一处,沐昆被承德帝派来提三皇子,路上遇上了要到宫中告三皇子的卫王世子和周丞相,及两位御使大夫,和宁郡王。
卫王世子知道沐昆最近跟三皇子结了怨恨,当下将实情说了。
沐昆眸光微闪,太子的密信?这三皇子,今天可是在劫难逃了。
几个人一起,押着三皇子往承德帝的御书房而来。
……
承德帝正在为三皇子盗取了西山军营的粮食,而震怒时,又听说宗人府审三皇子时审出了新情况,有人暗中指使三皇子杀卫王。
他更是恼怒了,“什么密信?”
“皇上,请看!”宗人府执事宁郡王说着,从袖中取了一封信,向承德帝呈来。
小影子接在手里,递向承德帝。
信薄薄的,承德帝接在手里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满是皱褶。而且,只有一个字,“卫”。
承德帝一脸疑惑的看着宁郡王,“什么意思?”
“这是从三皇子的身上搜出来的,藏在他的鞋子里。”宁郡王道。
“只有一个字,能表示什么?”承德帝眯着眼。
同宁郡王一起来的沐昆说道,“皇上难道没有看出来,这个字的笔迹吗?”
笔迹?
经沐昆的提醒,承德帝马上仔细着去看那个“卫”字。
越看越让他心惊!
这是太子的笔迹!
三皇子跟太子有联系?
杀卫王,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太子在指使三皇子?
江南粮食短缺,会导致全赵国的粮食也跟着短缺,京城缺粮,太子叛军那里也一定会缺粮。三皇子从西山军营转移粮食到郊外,卫世子跟随沐昆在查粮食丢失的情况时,卫王被刺成了重伤……
卫王被刺,分明是三皇子狗急了跳了墙。
“赵元谨,这个逆子!”承德帝镇怒了。没有什么,比皇子反了老子,更让人镇惊与愤怒的了。一个儿子反了,两个儿子反了,一个一个的都想干什么?
这天下迟早是他们的,他们就这么等不及了吗?再等个十年二十年有什么关系?
承德帝气得想杀人。
沐昆一直垂首立于一侧,偷偷看着承德帝的表情。当承德帝的脸上腾起了杀意的时候,他的唇角渐渐的勾起。
虽然,谁做皇帝都一样,他们这些臣子都是为之跑腿卖命的份,但,选一个人品好的皇子做太子,对臣子们的将来,还是有好处的。谁也不希望,将来遇上个暴君,或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做皇帝,那等于他们迎了个活阎罗。
沐昆是这么想的,宁郡王跟卫世子,也是这么想的。
三皇子还只是皇子,就已经狂傲起来,将来当了太子,还有他们的好下场吗?
能力不如太子,脾气却比太子大,这样的皇子,不如合力除了。
而且,事情还未完。
当三皇子的母妃德妃到皇上的跟前为儿子求情时,又有人举报,当年二皇子的母亲余美人的死,很可能跟德妃有关。
德妃当年同余美人同时进的宫,但余美人怀了孩子,德妃却没有。
不过,德妃仍和余美人走得很近,还送了张榻给余美人。据宫中内务府记载,那张榻是德妃的娘家人送来的,德妃一天未用,送给了余美人。
榻是普通的榻,却是用香樟木打造的,普通人用着没有关系,但余美人一个怀有孩子的妇人用了,就等于慢性自杀。
余美人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无法安心睡眠,已经怀到八个多月了,却又开始莫名呕吐,结果,二皇子早产了。
再之后,余美人又是血崩不止,没多久,就命归西天。
承德帝得知余美人用的榻是香樟木做的,大为惊愕,那香樟木的气味怪异,孕妇哪里受得了?加上他本身对三皇子起了厌恶之心,更加认为是德妃嫉妒余美人怀孕,故意送了张香樟木做的榻,对余美人来了个杀人于无形。
再说二皇子长得同他最像,打了胜仗,却没有听到一句嘉奖的话,就一直昏睡不醒着,承德帝心中早已心疼不已,又得知二皇子生母是因德妃的奸计而死,心疼二皇子的同时,更加恨上了德妃。
又哪里会理会德妃的求情?
人便是这样,喜欢一个人时,各种都是好。厌恶一个人时,会将过去的种种都想像成恶意的行为。
几件事加在一起,加上几个臣子的落井下石,承德帝对三皇子彻底失望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杀了。
便下了旨,将三皇子贬为庶民,其子孙永不得做官。将德妃贬为才人,打入冷宫了。
……
次日,慕容墨得知宫中的消息时,已经离京近百里远了。
韩大几人完成任务,很快赶上了他的马车,来向他汇报京中的情况。
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慕容墨并没有意外。
卫王外室庄子里进了贼子,三皇子的别庄里忽然多了粮食,还有那封一字信,余美人宫中的那张榻,全都是慕容墨事先布置好的。他要的便是三皇子出局。
目前,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纪三又送了一份密信来,依旧是一份保胎的药方。
药方上,依旧写的是阮雨宸的名字。
纪三,他在搞什么鬼?
慕容墨百思不解。
这天中午时分,慕容墨一行人走到了一处小村子。村头有一家茶铺,茶铺前的一株树上,挑着幌子,上头写着硕大的一个“茶”字。
外头日头很大,他心中莫名地烦闷着,便命韩大停了马车,到茶铺里喝茶歇息。
茶铺里并没有其他茶客。
老板见来了客人,笑着端了茶水点心招待他们,然后,又脚步匆匆走进屋里,和一个妇人说起话来。
两人将声音压低着说,但慕容墨会武,耳力极强,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只听那老板说道,“娘子,春丫怀了身子,抓药的方子上,怎么写着你的名字?”
妇人笑道,“还不是你这妹子不好意思呗,谁叫她才定亲就怀了的?反正我也怀着,写我的名儿,别人不会起疑心的。”
慕容墨心道,这嫂嫂对小姑子真好。
心中没来由的想到了阮雨宸的小姑子凤红羽。
这时,他呼吸猛然一窒——
心中一个想法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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