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觋,他出生与名门望族,地位尊贵,天赋绝佳,他年轻的时候在家族中是最受宠的子嗣,前呼后拥都不为过。
按道理这样的世家公子一生就算没有大作为,也不会走上魔族的道路。
可偏偏,这位亓觋公子好战,性子乖戾,嚣张,狂妄,这些词都能用来形容他。
在无数次的挑战中,他一直处于不败状态,他唯一的战败,是败在一名女子手中。
那女子的实力并不如亓觋,只不过她用了一点小手段,轻松的赢了,
有的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的生物,输了之后,亓觋不知是出于什麽心理,竟和那女子走得越来进。
年轻嘛,血气方刚,情窦初开,这是正常的。
两人的关系也发展得很快,相爱,表白,订婚,成亲,一切都水到渠成。
可在新婚当天,亓觋的家族全族覆灭,除了他,无一人活下来。
怂恿者,却是前一刻还在和他耳鬓厮磨的枕边人。
被人灭全族,以亓觋那高傲的性子怎么能容忍心爱之人背叛,他以一己之力覆灭了女子的家族,和参与过这件事的所有人。
最终却没杀女子。
他说:“这一场盛世豪赌,我输了,可你也未赢。”
以两个家族为赌注,他们都输了,丢了心,赔上了一切。
女子当场就自杀了,亓觋却是自愿入魔道,自从失去了他的消息,等在传来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是魔族中万人敬仰的魔君。
“这么狗血?”千澜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种剧情和小说里面有区别吗?
帝临渊失笑,别人听了这样的故事哪个不是感叹唏嘘,造化弄人,可她却是说狗血。
“人魔神,终逃不过一个情字,但这也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愚蠢。”千澜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帝临渊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这女人的思维果然是和常人不一样,和她讨论这种事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在千澜心底,那可不是愚蠢么?
为了一个女人入魔,这不是蠢是什麽。
她是商人,以利益为重,在感情方面向来理智,就像她对帝临渊一般,该抽身时就抽身。
说她冷血也好,说她凉薄也好,她只是不愿将自己陷入绝境中。
千澜拍了拍裙摆,从花丛中起身,视线跳跃向远方,蔚蓝的天空上飘荡着几朵白云,暖阳洒下,不热不饿了,温度恰好。
从他们到这里,时间也过去那么久了,这太阳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在正上空。
“看来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帝临渊眸子微眯,仰头看着头顶的暖阳。
无边无际的花海,静止的时间,想走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千澜心思微转,突然看向帝临渊,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语调柔柔的开口,“帝公子,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天赋乃空间之力。”
“你倒是聪明。”
“一般一般。”千澜故作谦虚的摆摆手。
“这是一处独立的空间,以我的能力确实能出去,但是…要带娘子出去的话,我会很累的。”帝临渊眉眼间全是为难,好似带千澜出去真的会累一般。
千澜脸上笑容不减,小手缠上帝临渊的手臂,身躯轻柔的贴了上去,“帝公子不是口口声声叫着娘子么?带娘子出去不是义务么?”
这叫先下手为强,等帝临渊开口,就不知道他要提出什麽过分的要求了。
“娘子说的是,不过,在这之前,我觉得我们还有点事要做。”帝临渊突然朝着千澜压进,高大的身形遮挡住了头顶的阳光,将她笼罩在一片阴暗中。
千澜心底一突,脑中不自然的划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猛的往后退了一步,面满脸防备的看着帝临渊,“你…你想干什么?”
见千澜那防备的神色,帝临渊轻笑一声,宠溺般的弹了弹她的额头,“娘子你在想什麽,难道是以为我要在这里…既然娘子都这么想了,那我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不如我们…”
千澜脸色的神色顿时一紧,双手环胸,眸子里越发的防备起来,“帝公子,这里危机重重,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不是娘子在想吗?”帝临渊无辜的眨了眨眼,那张脸配上那副表情,还真没法将他和无耻流氓联系起来。
“呵…”千澜冷笑一声,斜睨着他,略有些不耐烦的道:“你还要什麽是要做?”
在逗下去这女人就该炸毛了,虽然他很想看她炸毛的样子,可是现在地点和时间都不对,帝临渊也不在废话,“要形成这样一个空间,这里面必定是有宝物的,不拿走怎么对得起这魔殿的主人,你说是吧,娘子。”
一听有宝物千澜就来了精神,眸子闪亮闪亮的,“什麽宝物?”
帝临渊只笑不语,抬脚往花海中走,千澜撇撇嘴,提着裙摆快速的跟上。
走了小半刻的时间,帝临渊才停了下来,四周依然是紫色的花朵,可这里的花却是淡蓝色的,花瓣如天边的舒卷的云。
这一小片的空间,开着的都是这种淡蓝色的花朵,好像被人刻意分出来的一般。
“娘子,你运气不错哦!”
“这是,舒云花?”千澜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那些淡蓝色花朵。
印象中的舒云花确实是长这个样子,只是颜色有些不一样,舒云花是颜色的深蓝色的,可些花是浅蓝色的。
“这种花叫梦兰,和舒云花很像。”舒云花的仅仅是可攻观赏,没有什麽实质性的作用,但是由于它的外形像天上的云彩,在贵族中很是受欢迎的。
可是梦兰不一样,梦兰是炼制毁灵丹的重要的药材,本身却是一种可以提升灵力的奇珍药草。
毁灵丹,顾名思义,能毁人灵力的丹药,这种丹药无色无味,很难察觉出来,是下黑手的绝佳之选。
或许是觉得以千澜这黑心的性子,这玩意对她来说是必备的物品。
而千澜听到此也确实是眼前一亮,她从来都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下黑手这种事前世她就没少干,只要目的达到,管她什麽用手段。
想着,千澜就要伸手去摘,却被帝临渊握住了双手,他嘴角轻轻弯起,嗓音清浅中挟着笑意,“梦兰是极娇贵的花,你这般用手去摘,它们会立刻凋零的。”
帝临渊放开千澜,一挥手,所有的浅蓝色花朵都被一团无形的力量包裹起来,从地面剥离。
“放肆,何人胆敢碰圣花。”威压带着压迫的声音从天空中响起,震得人耳中嗡鸣。
刚才还明媚的天空骤然乌云密闭,狂风大作,雷声轰鸣,四周紫色的花朵瞬间凋零,枯萎,好似刚才的那一切是一场梦。
唯独被帝临渊用灵力护着的那团淡蓝色的梦兰绽放如初,丝毫不受影响。
呜呜咽咽的风声中,一男子踏空而出,他身上同样裹着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看不懂的图案,诡异而阴沉。
他面容普通,一双眸子和之前那魔族一样,黑漆漆的没有眼白。
浑身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戾气,立在空中直直的盯着千澜的方向。
被那么一双眼睛盯着,千澜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格外的难受。
“守护者么…”帝临渊低喃一声,在千澜完全没反应的时候,骤然向那人掠去,呼啸的风声吹得他衣袂猎猎的响,红影划破长空,凌厉的气息顷刻弥散。
那黑袍人大约是没想到帝临渊一句话不说就攻了过去,有些手忙脚乱的接招,好一会儿才渐渐进入状态。
不知是不是千澜的错觉,这个男人的实力明显比之前在大殿中遇上的那人更厉害,他的一招一式都带着一股强悍的气势,好似能毁天灭地一般。
“咻!”黑色的魔气突然朝着她这边来,千澜只得运气避开,可那人却放弃了和帝临渊纠缠,一个劲的追着她。
地面枯萎的花枝竟在这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不但如此,还从枝干上长出了无数的藤蔓,在空中飞舞乱窜,结成了一张绿色的网,将千澜和黑袍人笼罩在里面。
这一切不过是眨眼,帝临渊的速度再快也被阻拦在外面。
远远看去就如同一个绿色的茧,那些藤蔓上开着如之前的紫色的花朵,馥郁芬芳,迎风招摇。
而里面,千澜和黑袍对立而站,她神色微凝,眸光死死的盯着他。
那黑袍人却是一脸的怪异,将千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好一会儿才沉声开口,“奇怪,你是什麽人?”
“本尊的名号岂是你能随意打听的。”千澜拿出前世总裁的气势,那周身都散发着高贵之气,美眸中满是轻蔑之色,好似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不堪入眼的蝼蚁。
那黑袍人当真被千澜唬到了,在脑中努力搜寻了几遍,确定他所知道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中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小丫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怎么可能是一方强者?
等他反应自己被诳了的时候,面前突然一花,视线模糊中,他依稀看到对面的少女缓缓勾起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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