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旁人,姜晩娴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回府至今,这样的事发生的还少吗?
但她生为姜家的孩子,骨子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在战场上,面对辽军,她没怕过。
在这里,她没做错任何事,更不会怕任何人!
业楚齐看着眼前娇烈傲然的女人,就是她身上的这股劲!就是她这个眼神!
心底有个声音幽幽响起。
那个声音告诉他,如果想要征服姜晩娴,就必须折了她的傲骨!
他眸光沉淀后,松开了发紧的唇线:“你说的是,当初不在京,姜家内宅是我疏于照顾,才让那赌鬼胡作非为。姜家缺失的,我定会让官府尽力寻回,寻不回的王府照价赔偿。”
此言一出,在场的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这是战王能说出来的话?
他何时对姜王妃这般依着顺着了?
就连袁思蓉都看不懂儿子的操作了。
“楚齐啊,你要不再想想?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得如此清楚?”袁思蓉勉强扯出一抹笑,提醒业楚齐。
赵妈妈这都去姜家多少年了,她好赌成性,只怕早将姜家掏空。
业楚齐扬言给姜家补偿,话说的轻巧,可想当初姜家何等荣光,用脚丫子想也知道其家底必是殷实。
拿王府的钱,补姜家的缺漏,只怕王府也要折去大半身家。
遑论此前,姜晩娴还把嫁妆拿回去了。
即便当中有些鱼目混珠,那也有不少真金白银,突然又少一大笔,搁谁谁受得了?
“母妃,此错确实在我们,是我们欠姜家的。”业楚齐拍了拍袁思蓉的手背。
袁思蓉似是看出业楚齐另有打算,便没再多说。
姜晩娴怕他们反悔,朗声道:“好,既然王爷开了金口,那我便静候佳音。”
说完带着游鹿和亲兵退出红叶园。
待她离了,袁思蓉拉着业楚齐问:“可是今日上朝把事情办妥了?”
她说的是把姜晩娴的亲兵都拿去充公的事。
业楚齐勾唇望向门外:“不出意外,再有一会儿圣旨就该到了。”
“那日后王府里就剩下我们的人,为娘也用不着再提心吊胆,看她脸色。”
业楚齐见袁思蓉扶着腰走向椅子,他连忙亲自搀扶,语气中夹着愧疚:“是儿子不孝,让母妃受委屈了。不过您放心,我会慢慢将人调教好,让她日后好好孝敬您。”
袁思蓉冷哼:“她孝敬我?我是不敢想了,只盼她能有漪漪一半的懂事,哦不,三分之一就行。”
业楚齐欠身:“那母妃好生歇息,儿子去书房处理公务了。”
“去吧。”
业楚齐走后,袁思蓉脸上的慈爱渐渐消失。
她看着门口的方向,唤来赵嬷嬷。
“赵红芳,知道姜晩娴顶替楚齐赴北的事。此事一旦泄露,便欺君之罪,祸连九族!这个口,必须灭!”
赵嬷嬷眼眶泛红,但神情决然:“老奴知道深浅,老奴亲自去一趟府衙大牢。”
袁思蓉握住她的手:“今日手刃至亲之仇,来日我定会帮你报!”
赵嬷嬷眼红紧唇地点头。
晚宁轩。
“将军,您在想什么?”
离开红叶园后,游鹿就见姜晩娴的眉心就没松开过。
姜晩娴撑着下巴道:“你不觉得今日的业楚齐有些奇怪?”
游鹿也学她撑着下巴:“唔,确实奇怪,就跟突然转性了一样。他不仅没怪您顶撞老王妃,还帮您把人送去了衙门,就连姜家的损失,他都答应了要补偿。
明明我们归京时,他们家还抓着您的嫁妆不放,现在居然如此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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